“呦,官军啊!”
山坡上,段欢与梅寒俯视着鬼鬼祟祟的二人,最终目光落在了齐康长那一身破旧的甲胄之上,
齐康长看着段欢手中钢刀,心下不由一紧,当即开口道:“别误会!我只是退伍老卒,给大户人家做个护院混口饭吃,今日只是陪我们少爷进山踏青,无意间被枪声惊动,出于好奇这才前来岔开,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段欢眉头微皱,转而又打量起一旁战战兢兢的呼延啸雨,的确像是个大富之家的草包少爷,心下顿时有些意兴阑珊,举刀说道:“你们两个不是土匪,换做平日里我一定放你们离开,可是今天你们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那就不可能再让你们活着离开了!”
齐康长闻言,心下顿时一沉,不免开始抉择起来。
山下还有三千精骑,只要自己一声令下,那些北境精锐悍卒便会立即冲上山来。
谷内虽然还有数百火枪手,但只要骑兵抢先冲上山坡,借助地利展开冲锋和包抄,定能将下方的火枪手一举击溃。
毕竟山谷之内并不利于火枪施展,只要占据速度和人数的优势,火枪手也只能任由骑兵收割。
但骑兵虽然速度快,也没办法瞬间赶到山顶。
而眼前近在咫尺间的二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十三太保!
自从与龙三交手后,齐康长便已知晓自己与十三太保之间差距有多大。
若是仅有一人,或许还可以周旋。
以一敌二的话,恐怕等不到骑兵支援,自己就得和身边的少爷一起命丧当场!
除非身边的这位草包少爷能够发挥些作用,但齐康长根本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诶,好色老哥!”
正在这时,体若筛糠的呼延啸雨忽然认出那位手持烟袋的中年人,紧张中带着几分欣喜的惊呼道。
梅寒脸色一变,同样认出了下方的公子哥,一段极其痛苦并且难以启齿的经历,随之浮现在眼前。
那时,那夜!
明月之下,矮山之上。
远观美人,轻谈诗词。
本该是一段令人难忘的美好时刻,结果却在转天一早彻底沦为噩梦!
正欲甩出飞刀的段欢,闻言险些闪了手腕,茫然转头看向梅寒,低声问道:“你……还有这种雅号呢?”
“我,我不认识他!”
梅寒面沉如水,语气决然的否认道。
呼延啸雨被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没想到却遭到无视,当即不甘道:“你怎么把我忘了?当初在二仙山下,咱们看上了同一个美人,你抽烟,我喝酒,还一起吟诗来着,你仔细想想啊,韩梅梅,韩大哥!”
“诶?”
齐康长一脸诧异的看着呼延啸雨,想不到这少爷看似草包,关键时刻还有有点人脉的啊!
只是堂堂十三太保,竟然和一位纨绔少爷共同偷窥,说起来多少有些不体面啊!
段欢闻言,也不禁默默放下了飞刀。
作为当初太岁山一行的亲历者,段欢自然知道韩梅梅这名字的出处。
而且见那公子哥说的有模有样,再加上当初杨红的事情,已经说明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梅把头极有可能是个好色之徒,那这件事九成九就是真的了!
好奇人家的风月往事,那是大姑奶奶的爱好,段欢并没有这样的怪癖。
只是身为龙头山的三当家,劳心劳力的迎门梁,托天梁,转角梁,应天梁,段欢必须要时刻考虑着壮大山寨。
如今只是借助梅寒,与其背后的济世堂合作,并不算是将其收为己用。
赛貂蝉杨红已死,她的那些往事如今也算不上是把柄,自然也无法让梅寒就范。
可要是有了新的故事,不论梅寒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归顺龙头山,至少大姑奶奶能高兴一阵子!
那大姑奶奶要是高兴了,想让谁留在山上,谁就得老老实实留在山上。
没有例外!
“小子,我劝你不要胡说,否则你今天很难平安离开啊!”
梅寒见段欢突然收手,心下顿时觉得不妙,当即意味深长的对呼延啸雨警告道。
但草包之所以被称之为草包,那便是因为越到关键时刻,这种人就越靠不住!
因为受见识,阅历,头脑所限,草包往往无法和任何人打成默契,并且主动搞砸一切!
“我真没胡说啊!”
呼延啸雨连忙爬起身,急忙走到梅寒面前,一脸正色说道:“一定还不知道吧,哪天咱们远远观瞧,不忍打扰的美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女人,而且还是十三太保中的小白龙!”
“卧槽……”
正在一旁静听的段欢和齐康长,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叹。
为人一世,无论男女,好色皆是人之常情。
可天地交征,阴阳相引,方才是世间大道。
而堂堂关东山第一参把头,十三太保中位列第六的烟袋梅寒,偏偏就走上了一条邪路啊!
梅寒面色顿时扭曲,死死盯着一脸天真的呼延啸雨,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闭嘴,或可活命,再多说一个字,我保证你死的比谁都惨!”
呼延啸雨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完全想不通自己分明是如实陈述,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一旁的齐康长见状,心下却莫名的生出几分赞许。
这位草包少爷虽然好心办坏事,但至少给自己提了一个醒。
想要化解眼下危机,倒是不需要动用骑兵,提两个人名,攀攀关系不就妥了!
“二位好汉,切莫动怒!”
齐康长忽然起身拦住呼延啸雨,赔着笑对段欢和梅寒说道:“我们少爷与老刀把子关系匪浅,可以说是兄弟相称,不知二位能够给个面子,今天就当是没见过我们?”
即将在怒火中爆发的梅寒忽然一怔,茫然与段欢对视一眼后,沉声问道:“你们真认识老刀把子?”
呼延啸雨立刻从齐康长身后探出头来,得意道:“那是!老刀把子是我二哥,玉面狐狸是我二嫂!我们曾经一同深入地渊,寻找撞山龙王,还齐心协力杀了一条蛇怪,抽了它的龙筋!”
梅寒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发现这公子哥说的,倒是与冷云的经历都对得上。
但是堂堂老刀把子,怎么会和这种没皮没脸,脑子还不好使的草包公子哥称兄道弟呢?
这时,段欢突然收起钢刀,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是老刀把子的兄弟,那就是自家人了,不如二位随我们一同回龙头山坐坐,说不定还能见到冷兄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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