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飞雕寨的大厅堂里塞满人了,山匪把袁缺他们层层包围住了,别说现在苏流漓在关山越手上,就算是没有任何顾虑的情况下,凭四人之人要冲出这人山,也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
顿时,现场气氛极为严肃,贺莽和时不待手握着兵器,做出随时出手应战的准备,而其它四位当家的,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一直还在疑惑的流离当中,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理解,尤其是对自己大当家刚才所使武功,总有不禁多想的疑虑。
花骨朵就在苏流漓旁边,见自己的老大以剑抵住苏流漓的颈部,在旁边看着不置可否,一边是自己的老大,一旁是刚才对自己那么像姐姐一样的关怀照顾自己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唯独袁缺,显得比刚开始更加的平静,一脸淡然不惊的表情,眼神定定地看着关山越,要等待他提出的赌局。
关山越轻咳了一声,从他的面具之下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有些痛苦,但还是强让自己冷笑道:“先礼后兵,这便是你们不识抬举的后果,眼下山寨的北兄们如果一涌而上便会把你们剁成肉泥。原来我认为,难得有人来此,我便放下姿态以礼相待,未曾想你们却是无端挑事生非,现在好啦,你们的生死将由我说了算!”
贺莽一气之下,本想冲上去,可是关山越的剑便已到了苏流漓脖子上,竟然划开了一个小口,血已流了一点。
苏流漓紧张身子一颤抖,那小伤口的痛顿时让她有些难受,眼睛一直看着袁缺,泪水不禁流了出来,透着茫然无助与绝望。
贺莽见此,马上气愤地停住,吼道:“你个孬种,拿一个姑娘作要挟算什么本事,难怪连做个人都不敢真面目真见人,缩头乌龟,还飞雕寨的大当家,我呸!真是丢人!”
“骂吧,骂吧,你再多说一句,我便一剑割掉这位美女人的喉咙!”关山越被贺莽也骂得有些触到情绪了,但他却没不有大动怒,还是以苏流漓来作“文章”。
袁缺举起了手,示意贺莽不要再冲动,然后再次平静地问道:“如何赌法,说!”
关山越冷笑道:“好,此赌局很简单,比刚才的赌法简单得多,就是一命赌一命!”
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都看着关山越,他接着看着袁缺说道:“我知道,我手上的美人必是你心爱的姑娘,而身边的是你极为铁心的兄弟,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要么我一剑割断这如花似玉姑娘的脖子,要么亲手杀掉你其中一位兄弟!”
贺莽和时不待听了此话,恨不得一下上去把这关山越给砍了剁成肉泥,这一赌法很直接实现,也是最残酷的赌局,不论袁缺怎么选,最终都是对方赢,而自己不是丢掉爱人的命,便会舍下兄弟的命。
袁缺还是让自己强作镇定冷静,他说道:“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关山越强笑着说道:“有,当然有,别说第三种,第四、五种都有,比如说你还可以自行了断,来以命抵命!”
袁缺马上抢话道:“好,我选以我命来抵命!”
贺莽冲上来说道:“兄弟,我的命本就是你的,拿去!”
时不待也拦在前面,说道:“兄弟,拿我的命去!”
袁缺笑着看他们俩,然后双手各拍在他们的肩膀上说道:“两位哥哥……”说着,便使了眼色给贺莽和时不待。
看来贺莽和时不待立马就明白了,他们身子突然闪开,以极为迅猛之手法,在猝不及防之下,贺莽的大刀已到了曹撞的颈部,时不待举在了杜飞鹰的头上,他们已经把这三当家和四当家给控制住了。
袁缺还是很镇定地看着关山越,轻轻说道:“关大当家,现在好像这个赌是平局,还赌吗?”
关山越说道:“不是平局,现在是二比一,不是吗?赢面应该在你们那边!”
真想不到,这关山越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也不知道是来一个冷笑话来缓解紧张的气氛,还是有什么更深的下文要作。
不过曹撞和杜飞听自己老大这么一说,原本紧张的神色便有了喜色,看来大当家的还是很在乎兄弟情义的。
袁缺没有说话,他心中只觉得有些不妙,但又一下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所以只能等待关山越往下要说的话。
关山越眼神扫了一眼全场,说道:“原本以为你们很聪明,可不曾想你们也是很蠢,你们想想,你们每个人的生死都在我所有弟兄们的手上,我只不过有点耐心想陪你们多玩一会游戏罢了,你们还真当真呀,只要我一声令下,我所有的弟兄群起而攻之,你们还有赢面?连点渣都不会剩。”
袁缺忽然慢慢把眼睛闭上,关山越看着他把眼睛慢慢地闭上,似乎在痛苦的沉思,可不曾想,袁缺的身子如闪电般一转一闪,人已到了胡作非的身边,右手抓住胡作为一把从椅子上举了起来,然后慢慢走了过来,直接面对着关山越。
“现在是三比一的赢面,关大当家,你不妨叫你所有的弟兄一起上吧!”
“老大,你还是放了这位姑娘吧,现在二哥、三哥、四哥都在他们手上!”花骨朵在关山越旁边开始有些着急,忙于求他进行交换。
关山越没有理会花骨朵,对着袁缺冷笑道:“我们不要再做口舌之逞了,不如这样吧,我们同时动手,来一个痛快的!”
“老大,你说什么?”
“大当家,我们的命你就不管了吗?”
“大哥,我们兄弟情份就这么廉价吗?”
听到关山越如此一说,胡作非、曹撞、杜飞鹰三人眼神中充满了失望,看着关山越都喊出自己的心声,而话语中透着悲凉与无助。
而不管他们说什么,关山越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袁缺,而袁缺顿时有些迟疑了,他心中泛起了微波,不知道是这关山越真正的在赌袁缺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动手,还是真的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兄弟的生死。
但胡作非他们见关山越的所作所为所言,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生死当回事,更别谈什么兄弟之义了。
花骨朵也是急了,狠狠地在一旁瞪着关山越,突然怒叫道:“大当家,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了赌一口气连兄弟的命都不要了吗?”
花骨朵喊这一嗓子,声音中带着凄厉的,全场所有的山匪听了都有所动容,个个面面相觑着。
关山越见手下的情绪似乎被花骨朵带动了,花骨朵再次说道:“大当家,你放了这姑娘换二哥、三哥、三哥,这对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失,再说了,这是在山寨之中,眼下都是我们的弟兄,就算他们有任何过份之举,弟兄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关山越不但对花骨朵的话充耳不闻,还呵斥道:“五妹,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
“你别叫我五妹,我不配!”花骨朵眼中急出了泪水,看来她真的担心着胡作非、曹撞和杜飞鹰他们。
贺莽刀搁在曹撞的肩上,刀刃离他的脖子不到两寸,只要手起刀落,曹撞便命散当场。不过看他的表情眼下真的很淡定,也不害怕,只是一脸的不解与失望,他一直看着关山越。
贺莽头凑了过来,在曹撞耳边大声说道:“看到了吧,我说过这面具之下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大当家,他是假的!“
时不待一手抡着狼牙棒压在杜飞鹰的头顶,一手反扣住杜飞鹰的一只胳膊,也说道:“虽然我不喜欢山贼土匪,但是我知道道有道义,尤其是同道生死之路的人,兄弟之间最是重情重义,可眼前你们的大当家,如此薄情寡义,视你们几位当家如草芥,你想想如果真是你们的大当家,他会这么做吗?“
被贺莽跟时不待这么一说,山匪们都开始躁动起来,哗然之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都开始对关山越产生怀疑了。
关山越发现情势越来越不妙,手下开始有些动摇了,便大声说道:“飞雕寨的弟兄们,别听这帮人的挑唆,我作为大当家,我当以飞雕寨的大局而为,我们不能失了勇气与名声,不然以后在绿林中还有什么威信与颜面“
“不能失了威信与颜面,就能失了兄弟之义吗?说得好听,以前我们的老大义字当先,肝胆相照,尤其对我们做弟弟做妹妹的,那是无比大义,对山寨的弟兄们更是关爱有加,关照如一家人一般,不知道是你心变了还是人变了?我看他们说得对,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老大!“花骨朵说话越来越大胆了,也慢慢不给关山越面子了。
“大当家的,我跟二哥、四弟还有五妹都看着的,刚才你跟他们动手的时候,你使的武功全然不是我们大当家的武功,这些鬼邪的武功,我们大当家根本就不会,而且你所使的武功,没有一点是我们大当家的原有的功夫,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死,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真的是假的大当家?“
曹撞表情沉重,如此一说,他在等待关山越的答案。
杜飞鹰突然冷笑一声,说道:“反正都要死了,我不妨也说点丑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你那次失踪后,说得了怪病幸得鬼医相救回来后便带上面具,你说戴上雕形面具更能代表飞雕寨的威严与牌面,这个我们当然也信了。可是原来被大当家抢来的那些女子,最近这几年大当家都没有碰过她们,她们说都说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要知道,一个男人不管怎么变,但是对于女人这一口,绝不会一下改变得了,更何况大当家这种欲望可比一般的男人的需求要大得多……这倒好了,反而让我趁虚而入,享受着极人之乐,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这时候,袁缺把举着的胡作非放了下来,他知道胡作非似乎也有话要说,胡作非脚刚一着地,便对着关山越说道:“也自从大当家你带上面具回山寨之后,你便暗中在引进了一些人,在秘密训练着,好像练得就是你刚才跟他们打斗时所用的幽冥功,在练功的过程中,会经常拿寨里的兄弟作试验牺牲品,这期间经常有弟兄们失踪和发生意外,有几次被我撞见了,他们都声称这是大当家让他们为山寨秘密训练的杀手锏……而后来,由怀疑不信到慢慢习惯了,也就听之任之,也没有太多的过问,只是觉得大当家所做一切当然是为了山寨着想,可是现在想来,就算是为了山寨着想,也不应该可以坦荡相告知兄弟们,反之,便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了几个的说法,关山越还是冷笑几声,然后说道:“想不到你们早就对我有所猜疑,而且还在背地里干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么五妹,你有什么想说的?“
花骨朵斜了一眼他,说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几位哥哥都说了,虽然你可以有我们大当家的身形和声音,但心性还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些年来,你变得喜怒无常阴阳怪气,虽然我们看不到你面具下的面容,但也可以想象你是多么的丑恶,如果你还是我们真正的大当家,只要你从今往后坦诚相待弟兄们,大家还是一样会敬重你,如果你另有其人,那么我们飞雕寨定然会向你讨个公道。“
现场所有的声讨,慢慢局势发生了转变,似乎人人都在质疑关山越其人了。
关山越还是很沉得住气的,说道:“既然都在怀疑你们的大当家,你们可还记得飞雕寨的寨规第一条:凡入寨者,秉守忠心,唯寨主是命,若有违命违心者,必诛之。竟然你们几位当家作了如此的表率,已然违心违命,当依寨规诛杀之,所以,你们当死祭规!“
袁缺开始有些心急了,其实面上大家开始怀疑和声讨关山越,但越是这样,那么袁缺他们扣住三位当家的便不再是筹码了,而变成了关山越放手一搏的催促令,那么苏流漓随时就有生命危险。
关山越突然叫了一声:“飞雕寨的弟兄们,清理门户外的时候到了,一起动手吧!“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但是个个却在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道如何。
“弟兄们,别听他的,他很可能不是我们的大当家,他是假的!“花骨朵也大喊一声,震慑全场。
这一下,大家都不知道听谁的了。
就在此时,突然见有多缕黑烟从人群中泛起,然后有一些人在人群之中消失,瞬间又出现在曹撞和杜飞鹰面前,接着便是疾风一切捅进了他们的心脏,这速度来得太快,大家一时间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袁缺灵机一动,突然大叫一声,:“花当家的,小心啦!“
听得袁缺突然大叫一声,而关山越立马望向花骨朵,就在这个时候,袁缺身子突然跃起,骤然闪到了苏流漓跟前,微短的间隙间,关山越才知道袁缺刚才故意大叫一声是声东击西,刚回神过来,袁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直接戳在了关山越持剑的手脉之下,关山越手顿时失力松开,袁缺一把拉过苏流漓倒在自己怀里,然后左手追着就是一掌,击拍向关山越的面具之上,关山越急促间挥间迎了上来,虽然挡住了袁缺想击破面具的意图,可是硬接袁缺这一掌,把自己的身子震飞出去,冲到后在的山匪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缕黑夜,关山越便消失不见了。
袁缺抄着欲掉落至地的剑,然后一剑刺向花骨朵,花骨朵竟然吓得当场愣在那里,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袁缺手中的剑已贯穿了刚出现在自己面前欲持刀杀自己的人影,花骨朵这才反应过来了,原来袁缺这一剑刺来并非是刺自己,还是救了自己的命。
待袁缺再次转身时,挥起剑花在空中一个横削,一个刚现身在胡作非面前的准备动手的人便死在了剑下,直接倒地。
大家顿时都处在高度的戒备当中,好怕那些会“幽冥功“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却始终没有出现这种情,大家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死的都死了,而没死的,都跟着关山越逃走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22_22037/71954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