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聊得正酣之时,突然一帮下人簇拥着一高贵的妇人走了过来,原来是绮萱夫人回来了。jgfeng
这时候,袁缺等人马上起身迎了上去见礼。
绮萱夫人泛起笑意看着大家,让大家跟他去正堂大厅,说是有事跟大伙商议。
于是,袁缺他们就跟着绮萱夫人来到了正堂大厅,各自就坐下来,而绮萱夫人似乎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也有焦虑之色,她先是端坐下后品了一口下人奉上来的茶,然后刻意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舒缓着气息。
这些细节袁缺看得真切,便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夫人如此之忧心?”
绮萱夫人看了袁缺一眼,然后对大家说道:“是很棘手,枭城之大事,我召你们过来,也是希望袁缺及几位大侠能够为夫人我分忧,亦是为我枭城大局出手,虽然有些唐突,但还得看几位大侠是否愿意伸出正援之手。”
贺莽抢话说道:“既是夫人信得过我们,我们便跟着袁兄弟为夫人尽其力解其难,在所不辞。”
绮萱夫人看了贺莽,欣然一笑,说道:“贺大侠如此仗义,夫人我在此先谢过,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千丝万缕错综复杂,得慢慢捋一捋。”
“那就听夫人慢慢道来,我们在一旁听听,看有没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吩咐!”袁缺此时态度挚诚,真的把夫人之事视为头等大事。
绮萱夫人点了点头,脸上欣然之笑,慢慢转为忧患之色,然后说道:“虽然你们也刚回到城中,想必也略有所耳闻,眼下枭城处理于动荡乍起之时,在你们离开侯府这段日子里,枭城发生了接连的怪事,死了很多人,枭城很多的地方都被不明的刺客扰杀过,而且越来越多的外城人往枭城涌来,整个枭城已经危机重重,这也是历年来最严峻的时刻。”
绮萱夫人说得有些激动,忙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缓了一下气息,接着说道:“城局动乱,外流横行,尤其是江湖客肆意搅入权政之事,眼下整个枭城真有些风声鹤唳,尤其是那些城政衙司,开始出现闭门欲求自保平安的局面,城政如此下去必是荒废,那么枭城就算没有外沿势力的倾轧亦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而眼下首当其冲的便是代表枭城规制的铁律司,最近一段时日,铁律司的人马损失过半,就连司中三大高手其二殒命,今日铁律司进行了统一的进行了大奠以慰为公殉职者之事,而夫人我也跟几位侯爷和王宫中的重要臣工及几大掌司进行了紧急的商讨,以寻求一条快速稳住大局的良策,就算一时稳不大局,但起码不能让类似的事件蔓延恶化下去。”
袁缺问道:“敢问夫人,可否商议出良策?”
绮萱夫人摇了摇头,其无奈的表情告诉了大家定是尚无好的办法,她说道:“不过,在城控的布署上,已有了重大决议,鉴于眼下铁律司的人手不够,铁大人在积极招募新司职的同时,尽可能调均人手与耀武司联动监城,尽可能让枭城上下各街各巷各角各落都有人保护巡查,这便是布网式的布点。”
“如此说来,那么就算任何地方有任何事情发生,城兵都有可能第一时间赶到,而且点的密集更能形成相互联动增援之机动,这样好是甚好,但枭城如此庞大,这得花多少人手布控?”袁缺说得很认真,所以也思考的深入一点。
绮萱夫人一笑,说道:“人手到是不用太担心,想那徐烈执掌的耀武司在策之城兵不少于十万之众,而且据本夫人所知,这些年来,他徐大将军更是在扩充后备之军,也增加了很多机动的兵将士卒,略略统算,在他手下之兵将应不少于十五万之众。以枭城大局计,暂从耀武司抽调几千上万城兵作城监临时派度,想必也是小事一桩,且此事徐烈已是慷慨应允,已回去着手此事了。”
“真是想不到,枭城竟然如此庞大的兵备,看来这耀武司还真是人多势众,势大气粗啊,那万一这耀武司要有二心的话,那……”贺莽说话又开始乱瞎想地不过脑了,但看到绮萱夫人看自己的眼神突然惊变了,便强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袁缺马上站了起来,行礼,向绮萱夫人解释道:“贺大哥心直口快,且是江湖中人,素来不懂权政军武之事,一时性急出口无忌,望夫人不要怪罪才好!”
贺莽虽然平日里胆大敢为,但此刻见袁缺如此求情,才害怕事情的严重性,面泛惊色,也要站起来想赔不是,可是绮萱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贺大侠所言并非无稽之言,此事夫人我也是周虑再三,实不相瞒,此事也不可不防啊,其间的原因袁缺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看绮萱夫人极为为难的样子,那美丽而高贵的脸上突然失去了往日的那般神圣威仪,而陷入了一种极为无奈的忐忑之中。
贺莽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去,坐在旁边的时不待和木凌风也为其捏了一把汗,但听绮萱夫人所言之后,这也才暂缓心急。
绮萱夫人摆了摆手,示意让袁缺坐下去,而她却一只手支撑着头,显得极为的为难。
袁缺说道:“夫人所指是南鹞侯与耀武司掌司徐大人的翁婿关系吧?”
绮萱夫人抬起了头,看着袁缺,点了点头,说道:“可眼下实则没有它法,今日商议之时,此法还是南鹞侯独孤炼主张的,而徐烈当时便惊觉是一良策,还有言在先,说尽可能严防枭城每一处,五千兵卒不够,就八千,八千不够就一万,一万不够就任调,慷慨之言,简直觉得全计于枭城大局安危着想……”
“当时西鹫侯必是极力反对此策吧?”袁缺追问一句。
绮萱夫人惊讶看着袁缺,说道:“袁缺,真的被你一猜即中,确是如此,当时所有臣工及掌司都趋于势,基本都赞成此策,就算西鹫侯独孤焕如何反对也是无济无事,就算暗属西鹫侯之臣工势力也站在他一边,毕竟还是少数难以推翻多数之确同,再说了,当时虽然夫人我代表着东鹰侯府列席,但毕竟我乃大王后宫之人,也不宜太过深入论政之事,即使我表明了中立之态,但是基本此事已成定势。”
袁缺本来再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绮萱夫人忧心忡忡的样子,便欲言又。
绮萱夫人也看到了袁缺细微动作与表情,便叫袁缺有什么说什么,此时尽可能地把想到的说出来。
袁缺也就不再顾及,他直接说道:“夫人,我是在想,南鹞侯所主张之策,虽然是为枭城大局安危着想,但实则有什么自己的计划也就不必明说了,眼下最难让我们认清的是现在的枭城之势,到底是江湖厮杀还是争权政斗,或者我有时候直接就认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江湖所有的界限,也同时跨越了王城政事所该有的势态,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纠合在一起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其局面并非我们所能想到的那么简单,或许有更深层的暗流。”
“袁兄弟,你的意思是说王城中权贵暗通江湖人,形成一种看不清摸不透的障眼法?”木凌风终于发话了。
袁缺看着木凌风,说道:“其实,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江湖素人,生而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信条和活着的方向,或高或低,或大或小,大的可以是整个天下,小一点的声名显赫,再小一点的望出人投地,再小的一点平安喜乐,再再小一点的就是一日三餐,人分三六九等,必有上中下阶层,但每等每阶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心中的欲望,欲之无尽,欲之不满,欲之贪婪,所以不论是王城官宦,还是江湖过客,都有人性的欲望,而欲望一旦形成相互交集与利用的时候,便不再要去分辨开来其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欲达目的,定是不计其它。”
时不待眉头一皱,看着袁缺,说道:“袁兄弟,想不到你入世未深,却有这样的感慨与领悟,虽然你说得很高深,我大半未懂,但是我觉得你所看到了比我们这些江湖漂客透彻太多了。”
贺莽为袁缺所说的一番话,竖起了大拇指,但是由于刚才的“失言”之后怕,所以也不敢妄自发言了。
绮萱夫人细品着袁缺的话,不断地点头,然后说道:“细想一下,果真如此,说实话,都是人心,皆为私利,正因为私心之利,江湖有江湖的恩怨情仇追名逐利,朝堂有朝堂的党同伐异勾心斗角,实则,凡尘处处是江湖,依袁缺所言,如今的枭城已然变成了一个大江湖,而这个大江湖之形势比枭城之域的连脉山脉还要复杂,所以今日特找你们来商讨一些眼下事,还真是找到人了。”
绮萱夫人看了看大家,然后说道:“但眼下计划已定,已难翻转更改了,而思前想后,由耀武司出兵布城这已是最好的防患手段,明知道此主意由南鹞侯怀揣极为有利于自己的目的而出,但却真想不出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能稳住四处的乱象丛生。我想听听大家之意,江湖中可有借鉴之法。”
绮萱夫人如此一问,几人面面相觑一番,似乎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这冷不丁的问题抛出来,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木凌风、贺莽、时不待根本对枭城不熟,而且这些间的谁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用谈什么谁与谁之间的关系了,他们只听到铁律悟,但是第一次听到什么南鹞侯、西鹫侯和耀武司什么的,所以本来就是云山雾罩的。大风小说
绮萱夫人好似也意识到了自己抛出的问题有些让人一时无法给得了答案,因为这种大而泛的问题,看似论点很广很宽,但却好似让人乘一叶小舟置身于一片汪洋中,根本就找不到方向,尽是无尽迷茫。
袁缺却换了一种思路说道:“当时我们来枭城的路上,当时浩浩荡荡几十人的队伍,而遇到狼群围攻的时候,所有狼群都很有计划的层层包围进攻,如果所有人团在一起,那狼群齐扑上去必然是会把整个人群冲杀散乱,到时候必然我们会自乱阵脚出现人相互躲避冲撞而自乱阵脚,为此我们被逼成团进行应敌,这分散成小团之后,既能分散狼群的铁桶包围,也能腾出空间来增加各自的灵活度,也是当时最好的办法,但是这始终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狼群庞大,数量甚多,再加上人群面对这样嗜血成性凶残的野山狼,人群的心理上的害怕就已输掉了大半的机会,所以最终还是被狼群蚕食,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最终狼王出现了,它本是来收拾残局,以霸下它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令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时仅剩的我们几个人,竟然比狼王预想到的力量还要强大些,最终它的计划虽然是成功的,但是由于低估了我们拼死的决心与能力,结果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算是一败涂地。”
袁缺所说的,正是他跟木凌风、贺莽、时不待几个一起经历的,也是因为这一次他们才开始彼此认识成为朋友兄弟,所以袁缺在说的过程中,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也是感触颇深,想起来尚有余悸。
绮萱夫人却听得入了神,这是一段惊心动魄经历,这也是袁缺第一次说出来,但袁缺所说的经历却别有用意,也正是回答着绮萱夫人刚才所问的问题,绮萱夫人知道袁缺的意思,但是她还在沉入思考转化着,想真正悟到袁缺说这段真实经历的真义。
绮萱夫人慢慢脸上泛起了笑意,然后对着袁缺说道:“夫人我好像明白了些事情,眼下枭城就是当时你们遇到情形,而狼群围攻是不是指南鹞侯主张设计的城兵布防,这样就相当控制了枭城的每一个角落,原来城中的人就心里害怕噤若寒蝉,因为心里的恐惧就更容易相信有人保护,这种依赖性进而转化成了一种被完全控制的可怜结果,一旦成形,幕后之人当来收取成果,但是如果有一更厉害的对手出现,不但能抵抗到最后,而且直接强大到对布局之人还要强大,那么再好的设局之人最终会失败。”
绮萱夫人如此把概念嫁接了过去,这样硬生生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她虽然有半成猜的成份,但是不得不说她如此一说,也似乎就是袁缺想表达的意思。
木凌风、贺莽和时不待竟然不约而同地说道:“夫人高见!”如果齐声,也算不上完全是溜须拍马。
袁缺也是笑着点头看着绮萱夫人,说道:“夫人通透,情形想象,确是极为相似相近,若要取得最后的之赢面,有两个环节可以抓住,其一,刚才夫人自己也说了,就是到最后我们自己要比对手更强大更厉害才能可能赢,其二,便是一开始布阵围攻之时,我们如果有更多的人,而且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心理极为强大的进行簇点反杀,或许在一开始就能击破狼群,而反向去主动追杀狼王。”
木凌风点了点头,贺莽和时不待都投入极为佩服的眼神给袁缺,此时他们三人再次由衷感慨袁缺怎么会有这样的意想不到的想法,而且就算是把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一说,却能变成解决另一种局的方法借鉴。
绮萱夫人欣然看着袁缺说道:“如若在开始就以更多强大的人群去对抗狼群,那不是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但是更多更强大心理的人去哪里找呢?”
袁缺笑了笑道:“夫人您忘啦,前面刚说过的勾连江湖,当然可以合作江湖人,久飘江湖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所以能利用江湖的强大力量来辅力,这种方式不妨一试。”
绮萱夫人不断地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问了一句:“去哪里找这些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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