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别的事情,还请侯爷自便吧,夫人我有些身体乏。xn”
绮萱夫人突然下了逐客令。
“看来夫人还是对本侯有所顾及,原本本侯是想与夫人坦诚相见,不过本侯由此可以肯定心中有的一些疑猜,或许我心中的答案越来越清晰了。”
独孤焕还是保持笑意。
他站了起来,看来要离开的样子。
不过他在临行之前,却很认真地对绮萱夫人说道:“就算我今日问再多,本侯想定然也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有一点我倒要提醒夫人,或许夫人早有安排,就是枭城自袁缺踏足之日起,好像就开始改变了,而今他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已是夫人的仇人,当然,亦是本侯的仇人,往下此人永远站在了敌对面,这是无法扭转的事实,所以大家要早做打算。”
说完,便转身欲离去。
“侯爷,请留步!”
绮萱夫人叫住了独孤焕。
“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独孤焕很是客气。
绮萱夫人笑了一下,然后又说没事。
独孤焕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脸不解,他明知道绮萱夫人是有话想说,可是一时却不想对自己说了。
独孤焕脚步放得很慢,心中推敲着夫人定然再叫住自己的。
“侯爷!”
果不其然,绮萱夫人还真再次叫住他。
独孤焕忙回头堆笑脸,说道:“夫人有话就直说,别害得本侯心里不踏实。”
“对于袁缺,你有什么打算?”
绮萱夫人此话说出来,看起来也是极为矛盾的心情,她或许说出这句话也是心中作了斗争的。
独孤焕说道:“既是仇敌,定然格杀勿论!”
此话说得很轻松,分明是没有走心,而是对绮萱夫人的一种试探。
绮萱夫人说道:“仇敌?!格杀勿论?!如此这般?”
边说边踱步沉思着,看起来极为难抉择。
“事实已摆在眼前,当年政权之争,夫人与父王做了所谓的‘孤掷案’,以致其灭门之惨,此仇深似海,他定是要来寻仇的,勿庸置疑。”
独孤焕走回几步,说得很忧虑,看得出来,他也不愿意袁缺成为他们的仇人。
“夫人,当年的伯侯,也就是袁缺的父亲是不是没有死,而是一直被囚禁在铁律司的后山深洞之中?”
独孤焕也不妨直接问了出来。
绮萱夫人正眼看着独孤焕,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袁缺定然也是知道此事了,想必他必然想办法会去营救他的父亲,那夫人眼下作如何打算?”
独孤焕反过来问绮萱夫人。
“看来当年你父王留下其兄之残命这么多年,看来终归还是有了用处!”
绮萱夫人冷静地说道。
“夫人是想以伯虎作条件,好让袁缺投鼠忌器,一时不敢妄然行动?”
独孤焕自说着却也在思考着疑问着。
“是,也不是!若你是袁缺,那么人间清醒的一个人,侯爷会怎么做?”
绮萱夫人看着独孤焕,看来是要他给出一个从他角度而言的思考答案。
独孤焕正言道:“若是我,定然是要亲见从未谋面的你父亲,如此方能真正得以证明听来的事情,即使是别人说得再逼真,但是不如直接见真人来得真切,况且若真是父子,阔别这么多年,那种想相见之心,定然是情之所使。”
“侯爷说得没有错,所以,本夫人也是猜想袁缺定然会去找伯侯去求证这件事,对,定然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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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说到这里,绮萱夫人忽然脸上露出了释然之笑,看似找到了某种答案一样开心。
然后,她对独孤焕说道:“侯爷,此事本夫人会筹划处理好,你就安心地去张罗枭城的大局之事。”
独孤焕虽然还不太明白完全,不过他也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独孤焕突然又问道:“夫人,话已说到此,本侯就再打扰多一会,想问问李睿所说的《九幽秘赋》,可否与夫人有着某种关系?”
“侯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绮萱夫人本是很轻松的表情突然变冷了,而且语气也变冷。
“本侯就是一问,心中有结,自然想解开,或者冒犯,但是权当过耳,夫人见谅。”
独孤焕说得很谦礼,绮萱夫人见自己刚才态度有些过于紧张,所以缓和了神情,平和地说道:“侯爷,你想想,夫人乃一妇道人家,怎么会与这江湖上的事情牵涉,更何况李睿所说之话,难道侯爷也是信以为真吗?”
独孤焕也是笑意不改,而且笑得毫无违和感地说道:“夫人所言极是,不过夫人之武功,还真是令人不得不惊奇,好啦,耽误夫人太多时侯了,本侯也该去张罗事情了,请辞夫人!”
独孤焕知道此时不该多问,便真的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而绮萱夫人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计划似的,而且不禁露出了微笑。
“夫人,夫人,夫人……”
就连苏流漓什么时候回到她身边,连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漓儿,你回来啦!”
见绮萱夫人此刻的神情很放松,而且还有余欢,苏流漓便问道:“刚才西鹫侯爷与夫人聊什么啦,看夫人心情不错,很心欢的样子!”
绮萱夫人笑着看了一眼苏流漓,点了点头,更是有些喜不自禁地说道:“是的,聊得很好,一切都很顺遂。”
“夫人呀,可是这西鹫侯也真是的,你说堂堂一个侯爷,竟然做这种说媒拉纤之事,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苏流漓在不经意的埋怨之时,突然看到绮萱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而且眼神充满着质问的样子。
苏流漓顿时感觉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好你个臭丫头,夫人我也不是在干这种事情吗?是不是也在含沙射影的把夫人也说上了?”
苏流漓这才意识到,忙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夫人,漓儿不是那个意思,绝没有半点说夫人的意思,只是,可是,不是,咳,反正,哎呀,夫人……”
看苏流漓急成那个样子,绮萱夫人忍不住窃笑一下,说道:“好啦好好啦,夫人跟你开个玩笑,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此事呢也是西鹫侯爷对下属的一种关怀情感,看得出来,西鹫侯爷也真是一个会笼络人心的主,况且如此美好之事,若能成人之美,那也是大好事啊,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吧?”
苏流漓听到夫人都这样说了,也不敢再说,只能顺着话说道:“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会答案此事的,更何况夫人也是尊重漓儿的意思的,对吧?”
绮萱夫人捉住苏流漓的手,然后看着苏流漓的美丽的面容,面泛慈爱之色,亲昵地说道:“我们漓儿这般美人,定然自有英雄相配,可不能委屈,夫人我第一个不会答应的!”
“哎呀,我就知道夫人对我最好了,谢谢夫人!”
苏流漓竟然情不自禁地扑上去抱住了夫人,一副极为撒欢可爱的样子。
绮萱夫人也是脸上泛着怜爱之笑。
枭城,依然是繁华似锦,一切昌平祥和。
在这盛世的表面光华之下,普通的城民百姓依然生活如常。
不过几处权府高邸都被王城查封了,一个是徐烈的府邸,一个是李睿的府邸,还有一个便是南鹞侯的府邸。
当三大府邸被官兵贴了禁令封条之时,已成为了枭城的新晋的禁地之处,而老百姓看到之后,都会避而远之。
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枭城政权之间发生如此天大之事,坊间必然早有传闻与说法,而且说法各异,其间茶楼酒馆里一些说书的人便有了全新的素材,而且经以加工塑造,编排出各式各样的花样主题,但不外乎歌颂枭城王之英明,铁律司之勇武,竟然还有枭城第一夫人绮萱夫人之巾帼不让须眉之说,而且更有甚者,竟然还传出了说铁律司的袁辅司以一人之力抵挡着千军万马之传奇,如此种种,还真是热闹得紧……
繁盛之下,南鹞侯府却显得一片死寂,曾经那么辉煌的高府大院,突然变成了枭城的禁地,而且也残败不堪,所有的一切都被抄没,除了剩下狼藉一片的凄凉,便是空荡如鬼域的死寂。
可是就在这一片死寂的禁地之深处,侯府最深的院阁之处,却有四个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反正好像他们打算在此暂作停留。
没错,他们是袁缺、贺莽、木凌风和杨紫梦四人。
“想不到这南鹞侯府竟然如此之豪阔,可见其平日城的生活之奢靡,不过也好,眼下此禁地,便成了我们的容身之地,还不错!”
贺莽舒服地斜躲在一大紫檀椅子上,显得极为恬然的样子。
“哎,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躲躲藏藏过日子,跟流浪狗似的,心里憋得慌!”
他突然又蹦了起来,神情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贺兄,你说你怎么那么多牢骚要发泄吗?接连几天重重复复地叨,累不累啊,趁着没事,该吃吃该喝喝的,这日子别挺多闲心!”
木凌风笑着看着贺莽走来走去,不禁说上几句。
“贺大哥就是这性子,闲不住,更憋不住,木大哥你就让你叨叨,或许他心里会舒服些。”
杨紫梦坐在椅子上,微笑着说道。
而袁缺却独坐在门槛之上,好像在想问题。
“袁缺,你在想什么呢?”
杨紫梦走了过来,过去陪着他一起坐在门槛之上,看着眼前小院的残败景象。
“没什么?贺大哥的话说得没有错,总是这样躲着也没有办法,所以无聊就看看眼前的风景!”
袁缺说着,脸上泛起淡然之笑。
“风景,看风景,这眼前如此残败景象,这是风景嘛,这是煞风景吧!”
杨紫梦笑着问道,而且是故意这样问的。
袁缺看了一眼杨紫梦,轻笑说道:“只要心中有风景,看哪里都有不一样的欣赏角度,此处虽然新禁,但是还是很新,起码比我们前些日子在伯侯府禁地处来呆着舒服些吧,而且这里有太多现成的东西,简直就是王侯的生活格调,所以一想,心里还是美的很。”
杨紫梦看着袁缺说得很认真,一直就这样侧着头看着他,看得很入神,那张绝美的脸上泛起的爱恋之色,显得既温柔又令人心醉。
“袁缺,原来你心中定义的美,既然是如此独特,你果然眼光与众不同。”
杨紫梦夸了一句,就干脆把手托住下巴,手便擎在腿上,这样看着袁缺,脸上笑意满美颜。
袁缺也侧过面看向杨紫梦,那张美丽的脸庞正对着自己微笑着,那种美简直让人无法直视,袁缺有些错愕似的故意避开她那双正在看向自己的眼睛,然后假装看上庭院之中。
“杨小姐,是我连累你了,害得你这个名门大小姐竟然沦落到这种境况……”
袁缺尚未说完,杨紫梦便抢着话说道:“我乐意,我高兴!”
袁缺侧过面快速看了她一眼,很礼貌地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对我还是这么客气,叫我小姐小姐的唤着就算了,竟然还这么生套的说谢谢,你不觉得这样反而会伤我……们的心吗?”
杨紫梦本来是想说“我”的,可是还是拉出了“我们”。
袁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杨紫梦便轻地说道:“袁缺,你的伤也好多了,心中是不是在想着要做点什么了?”
袁缺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
“我就知道,你心中定然是早有计划了,只是暂时委屈自己闲在此地。”
杨紫梦说到这里的时候,后面的贺莽正欲想插话,突然被木凌风一个手势示意拦下来,然后叫他坐在椅子上听着。
贺莽明白,所以很配合。
“若你真是伯侯的儿子,如此说来你应该也姓独孤,那这么一说,你应该叫独孤缺才对啊?”
杨紫梦突然自问自答着,但一直看着袁缺。
袁缺听到这话,竟然笑了一下,悠悠地说道:“独孤缺?!这名字那可是凄凉,独守其终,孤单无凭,残缺不全,全齐了,呵呵!”
“哎呀,如此一说,这名字倒还真是不好,更不吉利,我是在想你必然应该有你的作为小侯爷的名字,而这袁缺又是谁跟你起的呢?”
杨紫梦开始很轻松地想跟袁缺拉拉家常,闲聊以开怀心境,起码没有那么无聊寂寞。
袁缺也不拒绝,好像也想聊聊,所以应着道:“应该是我爷爷起的吧,我打会说话起,爷爷就唤着这个名字长大的,而且我爷爷跟我说,我父亲叫袁朔,而并非姓独孤,也没有说是什么枭城的王侯之类的话,所以这些日子我总是在反复地想这些事情。”
“你想想啊,若当年的伯侯是你父亲,那么你定然是姓独孤;若你爷爷是乔元极,按理而言,你却应该是姓乔才对啊,可是你叫袁缺,这可是有些让人理不透了,而且你还说你爷爷说你父亲叫袁朔,那这么说,谁是谁,你又是谁?……哎呀,乱了,我自己都说乱了。”
杨紫梦放开托住的香肋腮,摆着手,都有些迷乱的样子。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在山洞之中,那个李睿所说的,当初若真是乔老前辈救下你,并把你抚养长大,他定然会把事情的一切告诉于你,但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你什么都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好像就是他告诉你你父亲叫袁朔,这这……唉,不行,不行,又乱了!”
杨紫梦此刻的神情甚是可爱。
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此刻在袁缺面前显得如此可爱,袁缺有些吃不住了,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袁缺说道:“这些个事情也在我脑子里反复过,不过所有的事情必有其原因,所以与其自己绞尽脑法去琢磨,还不如真实地面对,那样不是更加直接,一目了然吗?”
苏流漓惊讶看着袁缺,说道:“真实面对?怎么真实面对?”
袁缺说道:“很简单啊,若伯侯还活着,只要找到他一问,那么所有的事情就有了答案。”
杨紫梦欣笑,说道:“你终于还是要行动啦!”
看来杨紫梦心中似乎已知道袁缺心中所想,只是哪些闲聊打趣,干脆直接说出来。
她又担心地说道:“若铁律司后山洞渊之地真是幽禁伯侯之地,可是当时我们也去看了,那通路早就被封死了,万一……”
杨紫梦说到这里,马上顿住了,不再说下去了。
此时袁缺站了起来,慢慢抡起了右手活动了几下,虽然伤口尚未痊愈,还是有小许痛,不过看起来好多了。
他没有接杨紫梦的话,而是转身对大家说道:“伤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好多事情要做!”
贺莽终于憋不住了,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哎呀,兄弟啊,就等你这句话了,从伯侯府躲到南鹞侯府,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听到你说要有事做,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袁缺笑着说道:“贺大哥,放心,很快了,而且时间也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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