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漓看了袁缺一眼,似乎泪水即要夺眶而出。niann
袁缺也看着她,好像在等待苏流漓的确认,刚才时不待所猜想的,是否属实。
苏流漓说道:“袁缺,我再问你一遍,夫人现在何处,能否将夫人平安送回来?”
袁缺说道:“小漓,身不由己,恕难依你所愿,你也知晓,我与夫人之间的恩怨,我也希望你不要扯入其间,这样对大家都好!”
苏流漓听得明明白白,她看着独孤焕说道:“侯爷,当时你以条件相逼而从,可是你却未能兑现你对我的承诺,若你不能将夫人平安接回来,那我们当时之信诺皆为虚空。”
“苏流漓,你可别忘了,你当时并非如此说的,当时你说只要本侯下令释放时不待,你便应允于我,待到夫人回归之日便是我们成亲之时,可现在你……”
独孤焕又急又气,但是实在是太痛了,豆大的汗珠在额上打转,所以他也不想再说太多。
而此刻大家都明白了一切。
袁缺也是心中一震,也不好再说什么。
时不待却是一脸的感激看着苏流漓,一时更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
袁缺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片,全是大军堵塞,看过去没有几千也是数不过来,他也不想如此在此停耽太久,越是拖下去对自己越为不利。
“此时不是攀谈旧情往谊的时候,其它条件也不必谈了,西鹫侯爷是我们走出去的希望,所以各位大人将军,一切尽心知晓,若西鹫侯爷真有个闪失,你们谁也担待不起这后果。”
袁缺说得很严肃,看着一个个表情也是无话可说,因为他们理解也更清楚袁缺的说法,若是换作任何人也会如此做法。
“这样,你们备多匹快马过来,待我们周全离去再说!”
袁缺说出话后,可是现场没有任何动静,没办法,他便在锁住独孤焕喉咙的手上稍加力度,独孤焕难受即刻明白,便大声痛苦地叫道:“快去备马,你们真的想让本侯出事吗?”
铁恨跟洪攀互通了眼色,还是叫人把马调了过来。
袁缺在上马之前,已把独孤焕身上的穴道封了几处,这样一来,不但保证他不会趁乱跑了,更能暂时让独孤焕也没有那么痛苦。
所有人都被喝开退后,而且让出一道来,袁缺把独孤焕一拎,随之上马,且把独孤焕搭横搭在前面马背上。
时不待、风花与楚怀忠他们都上了马,还有就是雪月楼的一帮伙计与姑娘们都上了马,有的两人一马。
提缰策马之时,袁缺回头来看了看苏流漓一眼,然后看了玉见晚一眼,眼神之中的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情绪,而扫到铁恨与洪攀的时候,袁缺说道:“最好你们能保证我们一路的畅通,最起码能保证侯爷的安全!”
说罢,大喝一声,马扬蹄长嘶鸣一声,便率先奔驰而去。
“洪将军,你看眼下该如何决策?”
待袁缺他们人走不远,铁恨便问向洪攀。
其实洪攀与铁恨一样,并没有对袁缺存有什么刻骨仇恨,他们俩对袁缺内心中是极为欣赏的,只是身在官场也是身不由己。
“眼下枭城之中,能下绝对的命令的人都在袁缺手上,你们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该如何是好,铁大人毕竟是元老级人物,一切还得铁大人指示。”
洪攀也是一脸无奈,虽然身居高位,却是相当谦卑的。
“大王尚在,看来兴许……北隼侯不知可有好转,唉……走吧,洪将军,我们先召集群臣们去王宫面王再作商议吧!”
铁恨如此一说,大家都觉得眼下也只能如此。
袁缺他们一行,在枭城之中奔驰着,说来也是顺利,一路所有的官兵都未加阻拦,看来这命令已经贯彻到全城。
如此一来,袁缺他们也再愿冒险一试,直奔鸿鹄门而去。
他们直奔到鸿鹄门,门前刚刚聚了一帮官兵,把鸿鹄门团团围住,而且已经有一群人正拿着攻城梯与大实木正准备冲开紧闭的大门,这个时候看到袁缺他们过来了。
袁缺他们一下马,便被官官聚围了上来。
袁缺解了独孤焕的穴道,让他随自己下马前行,而独孤焕却叫苦不迭,一副无可奈何又极为痛苦的样子。
“侯爷,知道怎么做了吧?”
袁缺此时瞬间一个抄手,极闪电般速度夺过最近一名士兵手里的刀,直接架在了独孤焕的脖子上。
独孤焕倒是一点惧色都没有,只是可怜的冷笑一声,看了袁缺一眼,喃喃地说道:“袁缺,真想不到,本侯竟然会栽在你小子手里,这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可是没办法……”
袁缺根本就不想理他,再次凌厉的眼神瞟了过去,独孤焕窘迫表情便转向那些官兵,而那些官兵见到独孤焕后,立马都整齐行礼,口中齐唤“侯爷”!
看得出来,这可是独孤焕的后手,虽然前面一批人已被杀得一个不剩,可是他必然布下了层层监视,此刻兵已临门,必然是想要鸿鹄门无处可逃的。
袁缺也看清楚了,这里面不但有独孤焕的人,竟然还有耀武司的人,看来这耀武司似乎开始已在独孤焕的掌握之中了。
“你们眼瞎了吧,看到本侯如此境况,还敢轻举妄动吗?都给我退下去,退了吧!”
独孤焕这一喊,那种威仪又起来,可是轻声在袁缺耳朵说道:“袁缺,本侯落在你手里愿栽,可是你总得先想办法把我的箭伤给找个大夫来诊诊吧,万一……”
袁缺未等他说完,便打断了说道:“放心,侯爷,只是暂是阵痛,不会伤及性命,只要你为我们去了这一劫,我保证不会伤害于你。”
独孤焕没办法,也只能紧皱眉目认活该了。
袁缺叫独孤焕下命令让所有的官兵全部退下,退得越远越好。
楚怀忠见人都退下之后,马上去敲门,叫里面的人开门。
楚怀南的声音一出,门自然是开了,门一开,便看到所有人都拿着刀剑围在门后面,都是一副随时准备死战的模样,当他们见到楚怀南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而且看到袁缺他们之后更是开心至极,差点没有欢呼出来。
杨紫梦见到袁缺,远远冲了出来,差点都上去抱住袁缺,可是碍于人太多了,只能轻轻贴了一下他的身子。
“哎哎哎,注意点,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况且本侯还在身边呢,你们这是唱哪一出啊?”
独孤焕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极为尴尬,也可以说是开玩笑,想尽可能不让自己想到自己身上的痛,而杨紫梦才不管他呢,冷笑一声说道:“这不是西鹫侯爷嘛,看来袁缺把侯爷请了过来给我们开路啊!”
贺莽、木凌风看到时不待也来了,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所有人都一样,一时间都激动不已。
“楚大哥,不能多作耽搁!”
袁缺朝楚怀南说道,楚怀忠自是知道,所以便问两位弟弟,而楚怀仁与楚怀义告诉大家本来一切都准备就绪,该收拾的东西都已齐备,而且马匹都在都在马厩里等着呢,没曾想官兵却是早到一步,直接上来把他们围住,本以来无法逃脱了,可不曾想事情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转。
所以,大家,即刻引马动身。
这队伍可谓浩浩荡荡,如此庞大的逃行队伍,竟然一路上的官兵也只能看着,没有人前来阻挠,看来上峰命令已传遍了全城,知道西鹫侯爷在他们手上,所以都不敢妄动。
如此以来,一场盛大的逃徒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开征了。
过程中,大家一时难以决议往哪个门出枭城,袁缺就告诉大家当初他们从哪里来的,就往哪里出。
所以,大家都往东门方向直奔。
虽然队伍光明正大的奔去,但是一路之后,重重官官也是尾随其后,但是都保持着距离,不敢靠太近,因为这一路上,袁缺毫不客气的对那些官兵说道,若是想要西鹫侯爷无恙,便尽可能远离他们的视线。
看来西鹫侯的面子还是蛮大的,这一路上的投鼠忌器也奔行队伍一路畅通,没有任何地差池与阻挠。
直奔出东门,而守城之军也是大开通道,看着他们堂而皇之地出了枭城。
出城之后,跨过城门不远处的石桥,看着涛涛奔流的江水,贺莽不禁感慨道:“哎呀,看来这一趟枭城之行还是蛮惊心动魄的,只不过好景不长,说句实话,我还是想留在这城里生活!”
说着瞟了一眼木凌风与时不待,三人相视而笑,看来都有相同的感受。
“看来终于有机会回去复命了,此次任务历时这么久,也该有一个结果了。”
木凌风也是无尽感慨,脸上露出了很轻松的笑。
“哎哎哎,你们不会真要把本侯也一路带过去吧,现在应该出城了吧,那你们把本侯给放啦!”
独孤焕横在袁缺马上,眼睛被袁缺早早蒙上了,此时心中怒气又上升,便说话间没有一句好声气,好像还是侯爷那种高姿态命令式。
“侯爷,眼下还不能放了你,待等到你与夫人相见之时,我定会有所抉择,或者让你们二人来一个竞争性的选择,二者留其一!”
袁缺故意低头对独孤焕说道,而大家都暗笑着不出声,都知道袁缺话中之意。
“我说袁缺,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本侯与你本是朋友之谊的,那夫人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是本侯没有啊,你可不能如此强作一谈啊!”
独孤焕蒙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神情却是急了,幸而身体穴位被袁缺封了,不能动弹,若是能动弹,他必然会一激动会扭动扯到两支还插在他身上的箭,那种痛楚定会让他再次痛苦。
“侯爷,你要搞清楚,你可是枭城王的儿子,枭城王独孤纵横与我有灭门之仇,你与绮萱夫人与我的关系,世仇无二般,换而言之,你们都在我手上,若是我稍有怒气上升,随时可以杀了你们。”
袁缺干脆再来一次猛击。
独孤焕吓得不轻,忙说道:“袁缺,别激动,上一代的恩怨就不要迁怒于下一代啦,况且伯侯不是尚在人间嘛,这一切也没有说得那么绝决……”
独孤焕说着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因为怎么说都好,都无法逃避袁缺身上的仇恨关系,所以干脆就闭嘴了。
袁缺回头看了一眼,枭城的东大门已有些距离,但是还能看得到大帮官兵就在城门的广场之上林立着,都目送着他们的这样离去。
袁缺此时叫楚怀忠的马贴近过来,然后侧身过去在楚怀忠耳旁交代了几句。
楚怀忠又命令一位门人,然后策马调转,转了回去,直接跑回到东门广场处,而广场上的官兵正准备动身慢慢趋势前进。
那人前来勒马说道:“你们休要再尾随之后了,若是再敢如此紧追其后,我们定然来个鱼死网破,侯爷的性命与夫人的性命就更能保证了,袁少侠有言,三日之内,安全之时,定会让人回来,望好自为之!”
那人说完,便调马又追赶上去。
此时所有的官兵顿时杵在原地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所以,而城楼上站着的将军突然传令收兵回城。
袁缺他们的队伍一路向前,看着眼前的景象,却似乎完全陌生,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当时还是临夏时节,处处一派风光旖旎,而眼下入冬时节,不但天寒气冷,广袤的田地间已是空芜一片,处处透着萧条苍茫之凉意。
“袁兄弟,你看,前面!”
贺莽突然策马上来几步,指着前面一处茅草小屋,袁缺顺眼看过去,不禁脸上泛起了笑。
木凌风却抢着说道:“那不是当时我们歇脚的茶舍吗?”
时不待说道:“一路上赶路有些紧,说到这里,还真觉得有些口干了,要不前方歇一脚,不知道还开不开!”
袁缺也是有些想法的,不过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想想当时,我们来路到枭城,眼下离去之时,却少了萧大哥与李大哥,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袁缺,尽管少了两位兄长,可是却多了三位楚家哥哥啊!”
杨紫梦在袁缺身边,深情地抛出美目眼波,半带着玩笑的安慰一阵。
袁缺笑了笑,点了点头,看着楚家三兄弟,送去感激的笑意。
“还别说啊,萧然与李孤清这两家伙到底还在不在枭城啊,还是早早就返回他们的城域去了,为什么这么长时候一直都未浮头呢,按理而言,我们经历那么多事情,包括我们袁兄弟在枭城那可是扬名在外的,若是他们同在枭城的话,照理而言都会找来啊,为何却杳无音讯,还真是有些想不透。”
贺莽一脸的思虑,在此问题上他是想不通的,不仅是他,时不待与木凌风也是一样的,都点头附和着。
“你们就别扯那么远了,你们说前面有茶庄,是吗?那就快点吧,本侯的确渴的不行了!”
独孤焕侧着耳朵听着他们说话,其它似乎假装没有在乎,就只在乎着他自己的想喝水。
“袁缺,这样可好?能不能为本侯尽管找位大夫过来,帮我把身上的箭给拔出来,上好药,本侯这样被你横在马上算什么回事,本侯已不在乎什么颜面了,主要是这样本侯太难受了,连喘气都难!”
独孤焕语气竟然带着请求之意,他终于还是有些服软了,没办法,性命在别人手上捏着,也只能忍气吞声。
“侯爷,这样吧,等下到了茶舍,等下为你去了那箭矢,我门中之人有医治好手,尤其是踢打刀剑之伤!”
楚怀忠还是好心的。
听到楚怀忠这么一说,独孤焕似乎看到了希望,他侧过蒙眼的脸,循着声音的方向对着楚怀忠说道:“楚门主大义啊,不枉本侯信任你这么多年,如此太好了,快到了茶舍了没有?”
独孤焕有些急不可待。
“侯爷,说信任,你觉得此时还有什么意义嘛,若真是信任或者念及旧情,你会赶尽杀绝吗?王室之人,人人私心过重,有利用价值之时一切好说,一旦有悖其一,那便是绝不留情面,够狠!”
楚怀仁此时在一旁悻悻地说道。原本他心中一肚子气,这一路上对独孤焕都极为不满,若不是顾及现实眼前,或许他能一切结果了他。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你们不懂啊……”
独孤焕带着辩解地说道,可还未继续说下去,便听到大家说茶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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