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那人此时仰面躺着,口里喘着粗气,口中的血还伴着喘气的过程还在往外溢,看来他刚才被袁缺那一击,真的伤得很重。huanyue
袁缺迈步沉重而疲惫的步子,特意选择满地尸身的空隙踩过去,来到了领头人的身边,就这样看着他。
那人目睛睁着,可是呆滞无神,看得出痛到麻木,久久之后才侧了一下面,看着袁缺一直看着自己,于是他也是一直木呆地看着袁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袁缺缓缓地语气,对着地躺着人再次问道。
那人眼珠子慢慢地转了一下,一口血激嘴而出,直接流向自己的颈项,他的脑袋此刻仿似浸泡在自己的鲜血之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天竟然吃力的用一字不落的话问向袁缺。
“兄弟啊,何必多此一举地问呢,他是不会说的,你看他们一个个的跟死士一般,根本就是不把命当命,为何干脆让我割下他的脑袋!”
贺莽虽然累得乏坐在死尸之上,但不忘插上这么一句,因为他离那领头的人最近,所以瞟个眼就能看到他的表情。
袁缺知道贺莽的话带着威胁性,可是那人听后根本就不在乎,反正此时此刻也是命在旦夕间,本来就不怕死,何以死来相胁呢?
其实袁缺也知道问无其果,看着眼前此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惋惜还是无奈。
袁缺忽然神色凝重起来,眉头一紧,好像略有所感。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按着自己判定的方向跨着尸身慢慢朝着最左侧的方向走去。
贺莽、时不待、木凌风和杨紫梦累得坐在那里不想动,见袁缺似有所异样,不禁都齐目看着他,看着他所走的方向。
而那领头的人也侧目看着袁缺所走的方向,然后神情一紧,稍一会儿,突然脸上冒出一丝淡然的笑,此笑极为诡异,然后竟然慢慢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直接死掉了?
袁缺走到空大洞廊的边缘,也就在几盏油灯之下,然后他鼻子搜索式地再次确认了方向,他稍一矮身下来,便在洞沿之下看到了一道稍大的裂缝,他确定刚才引导他走过来的那股气味便是从这裂缝中渗出来的。
他换了一个舒服适应的姿态,将身子就着裂缝探了过去,直接往里面探视一下。
然后,他缓缓站起了身,回头对大家说道:“待大家休息好了,不妨过来看看!”
袁缺此话一出,原本大家都懒得动地好好休息一下,可此时也顾不上了,都拖着疲累的身子忙着走过去。
大家都矮身低腰,往袁缺站着的地方一看,确有一道丈余的大裂缝,而裂缝之中突然冲出来一阵奇臭无比的气味。
“啊,好臭啦,这是什么味道!……”
贺莽他们忙捂算挡嘴的,被这一股奇臭一熏,都没有心情往裂缝之中看了。
几人把头偏回来,大口喘着气,这气味之冲击力看来还真的够刺激,让他们都有些作呕的状态。
或者是习惯,慢慢的,他们似乎有些适应了。
袁缺干脆就依着洞壁坐了下去,看他们什么时候能缓和过来。
“若是不必想着那气味,慢慢就会融入其间的,原本整个洞内都是充斥着各种自的,不过久了适应了就融合了,就不会觉得怎么样了。”
袁缺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所有的反感与刺激只要习惯之后便慢慢没感觉了。
果然,贺莽强扭过自己的头往裂缝里看去,然后竟然将身子贴洞壁处,想看得更真切的样子。
“哇,这是什么鬼东西,这是什么鬼东西?……”
贺莽这么一说,木凌风、时不待与杨紫梦自然也好奇心更甚,都凑了上去,往裂缝里看。
顿时,几人都惊呼出感叹。
透过裂缝,看到了洞之洞的深处,是一片极为开阔的空间,而空间四周岩壁上有着幽弱的油灯,照得空间之内朦胧隐约,或许就是因为这隐约可见,反而让人第一视觉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怖惊叹。
朦胧景象虽然模糊,但那种对眼睛的冲击力简直排闼入心扉。
依稀之间,血色雾缭成猩红的地狱之色,血雾之下微荡着血秽残躯,大概轮廓之下,是片血海腐尸场,而且在尸血海之上,似乎冒出许多奇怪的东西,而那些奇怪的东西之下,不知多少只血蛆在翻滚,发出了阵阵刺耳之声,直接让贺莽、木凌风、时不待实在受不住便猛然转身过来,大口粗气。
杨紫梦直接转过来呕吐起来。
“太……太恶心了!”
贺莽摆着手,连吐边不忘说出自己的感受。
袁缺在一旁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竟然场面如此恶心,但是却能让人忍不住看久一点!”
袁缺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杨紫梦后背,为她缓一下,然后让她在一旁就壁沿坐下休息。
此时大家都跟着坐了下来。
“原来,这才是我们要找的答案!”
袁缺看着大家缓了缓气息,便像聊天般说了起来。
“你说的是那些恶心的东西吗?”
木凌风还有点膈应。
袁缺说道:“或许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若我猜得没错的话,所有的尸体都在其间了,不知道你们看到没有了,此间就如一个天然的炼尸池,里面有着某种水流动,而融合尸体身上的死血,形成一个滋养洞府……”
“袁兄弟,按你意思是说,当初那些尸体拉进来就是全部丢在了这里,然后供养着某种东西?”
贺莽刚刚停住恶心,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袁缺扫一眼看着大家,看大家情况缓解了许多,便点了点头。
“养了什么东西?刚才没太看清楚,好像似有些像蛆虫一样的恶心东西,难不成是为了养这些东西不成?”
时不待想着便眉头一紧,一阵恶心又上来了。
“所以,我想进到里面去看个究竟!”
袁缺说得很坚决。
但大家可震惊地看着他,要知道大家实在受不了那恶心的场景,更别说还要亲自进去看。
说袁站了起来,再次环顾了一周。
岩壁之上的油灯,把整个洞坊间照亮,莫大的洞空间之内,似乎也没有特别的修筑工事,不过很明显,就是在方才那群人的后面的洞岩之上,有几扇门紧闭着,不过一看便知是通往往围的通道。
袁缺便叫大家赶快起身,就从那几扇门中先出去再说。
袁缺是有心想进那恶心的中心地去看看,却没有发现直接能进去的通道,看来能进入那地方的入口不在此间。
这鬼地方,谁也不愿意多呆一会,尽管有些疲累与恶心,但若是能够尽快出去,那便是最好。
随着袁缺来到那几扇门前,随便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贺莽与时不待也同时推了一扇门,然后都看着中间袁缺推开的一扇门,似乎征求袁缺意见。
袁缺说道:“若按此而言,三道门都是通向同一个地方,都可以进入!”
大家各自便钻进门内,杨紫梦自然是一直跟随着杨紫梦进入中的那道门。
果然,三位进去之后,就是通着同一个大通道。
进入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此处比起刚才的开阔空间立马显得局促起来,此间很明显在依据原生怪状石岩之上做了很多人工的加筑,因这此间看似如一排长长的小屋建筑,看起来便是供人休息起居的场地,而且里面高悬的灯照得很明亮,有的灯甚至高悬于洞壁之顶,设计极为巧妙艺术,而照下来的层次也是呈几何形的呈现,看得出来这是用了心设计的格局,稍有考究。
“你们说,会不会还有人啊?还是所有的人都被我们杀掉了?”
贺莽横着刀再次警备起来。
大家也是警觉起了,因为就算刚才一场大厮杀杀掉那么多人,但谁敢说就没有其它人了,况且这洞中设计之惊奇,总感觉到还隐藏着埋伏或其它危险。
“你们看,这些小隔间还有小石屋就是刚才那帮人的起居之地吧,只可惜了,一场恶战下来,此地真变了鬼屋了。”
杨紫梦一直紧跟着袁缺,此刻也是感慨地说出这一句,语气中带着有些惋惜。
“你说我们刚才杀了那么多人,便多了那么多尸体,如此说来,事后便不必假手于外面了,眼下就是尸体如山,够有一番‘作为’了吧?”
贺莽舞了一个刀花,极为漂亮的动作,也同时说出这话,是说给袁缺听的,看得出来,他想听听袁缺的想法。
“贺大哥所言有一定的道理,我在想,换作平日里,他们若是真找不到其它外人的尸体,或许还真会自相残杀让自己人的尸体去做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缺一下加快脚步,疾步向前快速走去,而每走一步,眼神都扫过前方两丈之内,这里的灯光很明显,但是整个氛围却极为冷寂,甚至透出阴森恐怖,难道就没有人了,莫不是刚才真的全死光光。
穿过这连排如起居之长廊室地,大家在高度警戒之中并没有遇到任何意外发生,也没有发现任何埋伏,哪怕一只老鼠都不曾出没。
或许这里具有着人气,虽然是洞地之中,也被人气的把所有的原生之息赋予了界限的划分,甚至就连洞中原有的“主人”,如蛇鼠蛙虫之类的都未曾见到,更或许,这里的人气,都是带着生亡之息的,而但凡有人的地方,所谓的原生便会寸草不生。
他们走到了那些小居室的尽头,因为前面便到了尽头。
通道的尽头便是一个台阶,台阶之下便是一潭深水,看起来不是很深,因为可以清晰看到那潭中之石。
为什么会看得如此清楚,原来这水潭之上便有光亮射进来,顶壁处竟然是一个直通往上的深口,而外面的阳光就直接照了进来。
“原来,已经天亮了,不知道外面的兄弟可还在等我们?”
木凌风不禁感慨道,然后大跨步,一个纵身踏了下去,来到水潭边。
用力掬了一捧,水面被手一破镜,便渗出了丝丝雾气,木凌风手沾之水却异常的温和,尤其在这个临冬之际,外边本是寒凉,而此刻此水却是如此温暖,难不成是天然的温泉不成。
木凌风赶快叫大家下来,他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捧起了一口,喝了起来,他实在是太渴了。
袁缺大致看了一下,此处虽然天然成一潭,也不是很宽很浅,这里只是一处上下流动的活动的湾区,所以形成一个碧幽的小池之中,而看得出来此处正是平日生活在这里的人洗濑饮用取水之地,尤其刚才木凌风所掬水之地,就是由一支暗流涌入其间的源点,此处水自然是最新鲜干净。
木凌风说这水很甜,本来大家都累了一夜,困乏不说,饥渴也是难当,此刻见到如此清洌之泉,大家都去捧水解渴。
袁缺也喝了几口,感觉顿时来了精神。
袁缺对于这样的山泉活水之类的自是很清楚,什么样的活泉山溪可以完全饮用,什么样的水或者有毒或不能喝的,他大概都能感知得到,毕竟他在山中岁月对此种水源之类的寻找,那也是十分通明了。
袁缺喝了水之后,一直没有停下来,他一直观察着,这里除了头顶的那个深直冲天的小天口外,似乎没有别的通向外面之路。
但是袁缺此刻完全相信,这里定有其它出路,要不然死守于此的那些人是如何进入呢。
不过袁缺此刻他不急着想出去,我想进入那真正的内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袁缺跃上台阶,很快便发现,在另一端有一个通道,是一个深幽的暗甬道,袁缺凭着刚才他们所经地方向可以判断,些处幽道便是通往那中心尸海之处的入口。
“大家觉得这洞中之泉好听吗?”
此时,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此声音极为阴森恐怖,是一个男声,但是听起来却是极为阴觉诡异。
大家都震住了,直接说吓倒了,循声看了过去。
袁缺听到声音的时候才发现,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个破衣烂裳浑身脏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披头散发看不到面庞的人。
袁缺打量一下眼前之人,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自己却没有觉察到,这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这说明此人的身法真的是犹若鬼魅,换作一般人,就算身法再好,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动静,而只要是有稍微的动静,袁缺就能感知到,更何况能够如此近身到身边尚未可知。
可怕!
连袁缺的深感此二字,那么其他人更是不敢想象。
“方才一路都未觉动静,真乃高人,此刻露面,必有指教!”
袁缺不慌不忙,抱拳向眼前之人行礼,很客气地说道。
那人的脸庞一下无法分明在哪一方,但依据其形态可以判断,此刻他的身子稍侧,从这个角度可以估判他此时的面庞应该是看着袁缺的。
“看来是此水让大家忘乎所以,一个漂荡的灵魂到此,你们怎么会上心留意呢?”
此声音听起来极为瘆人,尤其就在袁缺身边,从那一股杂乱而污秽的散乱发之中飘出来,简直就是有如鬼言鬼语。
“你是人是鬼?”
贺莽舞动着大恨,便跨上前几步,跃到了袁缺的身边,一股子见鬼杀鬼遇神诛神的气派。
“是鬼!”
阴沉飘出二字,再次把大家一怔。
“喔,是鬼啊,敢情好啊,今日还真见鬼了,听说鬼是很神奇的,我倒要试试!”
贺莽说罢,举着刀便砍了过去。
刀锋一定,劈了个空,那位连影都没有了,袁缺也是看得真真切切,那人影消失是完全在就眼皮底下,看不出一丝的隐藏手法,完全就是消失。
贺莽的刀定在半空,如此劈了个寂寞,心中自然惊吓不轻,明明在眼前的东西,却在刀锋之下平白无故消失了,这不是什么武功,难不成真是鬼怪不成?
袁缺本是惊奇,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那个身影又突然出现在袁缺的另一边,而且什么时候出现的,袁缺再一次没有感知,要不是他先说话,一时还没有觉察到。
他说道:“是鬼?可信否?”
隔着一个袁缺,此话听语气是说给贺莽听的,也是带着阴诡的挑衅之意。
贺莽本来再想举刀再劈一次,可是此刻必须要绕过袁缺,未等他动手,时不待不出声的人影已跃腾而起,狼牙棒直接劈砸下来,直接朝着那一头散发的天灵顶招呼,狼牙棒的破风之声犹显劲道,可是棒身却落在了空气之中,什么都没有砸到。
那人再一次神奇的消失了。
时不待落身触地,赶忙四下去找,可是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何其可怕,在眼前平空消失。
没错,就是直接说没就没,这不是鬼,便是神术或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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