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攀挥头钢铁般的拳头,将掷来椅子两下砸得稀巴烂,散碎在空中,可是待他缓过神之后,陈让的单掌已攻上了自己的前胸,这一掌下去,若是落实了,洪攀定是要吃大亏。xn
此时,铁恨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他冲了上去,直接接住了陈让这一掌,二人的掌风一碰,震响一声,内力的较量立分高下,铁恨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陈让当场落地未见退步,可是由于他重伤在身,如此耗内力发动大攻,顿时气急攻心,一时大咳不止,几口老血迸洒在地上,一脸极为痛苦的样子。
进而,陈让强撑着笑了笑,口中血流在滴,却极力说道:“很好,枭城第一高手,跟枭城大内第一高手,铁律司的掌司与耀武司的掌司联手对付老身,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话未落音,陈让再次气急攻心,又吐了两大口血。
这让铁恨与洪攀也是立在那里,不知道是进攻还是不进攻,如此未免有些太有失武德。
但是,眼下已不是讲这所谓武德的时候,眼前的可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
“陈公公,你犯下弥天大案,我铁恨定要将你拿了归案,没有什么可说的!”
铁恨定了心了。
缓了一下刚才被震得不轻的心绪,蓄气再次去拿陈让。
于是一场较量便大打出手了。
还别说,陈让在与铁恨打斗的过程中,虽然边打边喷血,但是却未影响他的武功发挥,铁恨根本一时占不到什么优势。
洪攀此时也不讲什么情面,也冲身向前,直接与铁恨并肩作战,围攻起了陈让。
趁陈让无暇之隙,独孤焕绕了一小步,直接走向那石棺处。
独孤焕来到石棺处,走近前才发现,此石棺上面还有一个棺盖,而棺盖之上镂刻着几个大孔,石棺盖很薄,所以他试着用力一推,便推开来……
独孤焕心情异样复杂,又是激动又是害怕,我也不知道这石棺之中会有什么,不过随着石棺盖的推下,果然看到了一具男性“尸体”躲在里面,面如死灰,看起来就是一个死人。
“父王!”
独孤焕激动地喊了出来。
听到独孤焕的呼叫,铁恨与洪攀二人联手,已把本已是力不能支的陈让打得已是满口喷血,直至二人双手各执一掌与陈让一对撞,将陈让直接推翻在石壁之上,陈让狂血不止,萎蔫在地上,身子耷拉了下去……
铁恨与洪攀立马也跑到石棺前,二人一看,里面果然躲着的是枭城王独孤纵横,不过似乎大家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铁恨与洪攀二人也是大叫“大王”不止,可是没有一点反应,而身后所有的兵卒都就地跪了下去,都朝着石棺处极为的恭敬。
铁恨当然要确认,所以他把手去独孤纵横的颈脖之上的动脉处一探,然后很激动地说道:“大王还活着,大王演活着!”
独孤焕顿时展开笑意,激动得不得了,他竟然于是躬身亲手要去把自己的父王抱出来,这个时候作为人子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铁恨与洪攀很恭敬地退让出了空间,好让独孤焕把独孤纵横抱出来的时候好有周转的大空间。
独孤焕轻轻将父王的身子从头先扶起来,然后一手揽住其大腿处,慢慢捞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此,突然石棺两侧突然伸出了两条小管,独孤焕虽然第一眼便看到了,可是由于父王的身子有些沉,一时尚未起身,刚欲用力捞起父王的身体的时候,那小管中突然喷出来几道烟雾似的东西,独孤焕当然知道这绝对是毒烟,可是由于在急迫之间,换了气,不禁吸了一大口进口鼻,接着便不知道吸了多少口进身体里。
说来奇怪,独孤焕把自己的父王抱起来,转身之际,还刻意立定一下,用心去感觉自己吸入这烟雾之后的反应,可是没见什么异样,这样便松了一口气。
可是见那烟雾升腾漫散出来之后,铁恨大叫一声,叫大家赶快离开这里。
洪攀一怒之下,飞起一脚便踢向那石棺,那石棺顿时被踢着翻了个个,那要漫开的烟便笼罩在了里面。
独孤焕抱着自己的父王向往急走,铁恨与洪攀跟着,还叫下面的人把陈让的人也架着拎走。
就在就他们转到外室之时,陈让突然又醒了,满身是血,满口流血地阴笑一声说道:“侯爷,刚才那味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心中气急堵胸啊……”
说到这里,陈让竟然又晕了过去。
不过听到这话的时候,独孤焕这才感觉到不妙,因为眼下的他正如陈让刚才所说,慢慢眼前出现了摇晃重影,慢慢的感觉全身麻木失去了知觉,然后眼前一黑,便整个人瘫软了下去,而幸好洪攀手快,接住了差点掉地的独孤纵横的身体。
“侯爷……”
铁恨一个劲地喊着,轻摇着,可是怎么摇喊,独孤焕没有一点的反应,就像是死了一般。
事不宜迟,铁恨马上背起独孤焕,叫大家迅速离开此秘室之中。
风花的脸很红,红得甚至是美艳动人,是凄美,一半因为酒,一半因为火烤的,而主要是来自心中的气愤。
袁缺他们都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始说她与秦青天的往事。
风花说道:“秦青天与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因为当时乡下闹瘟疫,几乎村里人都死了,我爹娘也死了,于是便跟着秦青天爹娘一路逃难,从鹏城乡下奔走一路流浪辗转,可是很不幸,就在秦青天带着我们来枭城的路上之时,在夜间露宿之时其爹娘不幸被蛇咬了,而幸而突然来了一位前辈及时路过从蛇口之中救了我与秦青天,而且看我们孤苦无依,所以便把我们送到了枭城的伯侯府上做小下人,也起码一个好的归宿,而且看我们可怜,当时的伯侯上下对我们很怜爱关心,也不把我们当下人看待,所以那段时间过得很快活,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救下我们把我们送到伯侯府上的应该是乔元极乔老前辈。”
说到这里,大家一阵惊色,原来风花也与乔元极有过如此的际会之缘,袁缺听着脸上微微一笑,很是欣然的样子,而杨紫梦偷偷瞄了一眼袁缺,竟然害羞起来,故意去轻轻摇了摇风花的手,说道:“风姐姐,你的姑娘好听,快点继续说!”
风花轻轻拍了拍杨紫梦的手,说道:“感觉有些口渴了,能不有喝一口酒啊?”
她这么一说,让大家顿时愣在那里,突然都笑了,袁缺马上去倒了水递过去给风花说道:“不能再喝酒了,喝多难受,还是喝点水吧!”
风花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又开始了她的讲述。
而在她要讲述之前,突然脸凝重,一副极为绝望难受的样子。
风花说道:“可是好景不长,枭城大动乱,先是季侯起兵造反篡权,被伯侯与仲侯镇压了下去,可是刚过没多久,仲侯又突然向伯侯府发动了屠杀,来得太突然了,一切都未曾太多准备,大军压境之时,伯侯与夫人还不忘命人将所有的年幼之人尽可能安全护送出去,说是此劫难逃,尽可能不要伤及幼小,当时我们只能在一群人的护送之下,他们一路冲杀,几乎全死了,才让我们一帮小孩逃了出来,或许是仲侯之兵还没有真正泯灭人性,见我们都是一些五六七岁的小孩子,才没有痛下杀手,放了我们一条生死,可是一路的血流成河,我们是一辈子不会忘记……最后仲侯赢了,计划得逞,也就是枭城王独孤纵横,而伯侯及全府上下那么多人……”
说到这里,风花眼中流出了泪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而此时她含泪的眼睛看着袁缺,一副极为歉意、内疚而极为痛苦的表情。
袁缺深吸一口气,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眼前的炉中的炭火,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可名状的闪光。
此时,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痛苦场面,都沉默了,都难过,尤其是都不愿意去看袁缺,因为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这样沉默了很久,整个场面安静得很,除了听到外面的寒风吹呼声,还是炉中火苗的微爆之声,也就是大家沉重的呼吸之声了。
袁缺此时说道:“风姐姐,你继续说吧……没事!”
听到袁缺这么一说,只是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而且本来过往的伤心之事,眼下提及太深也无济于事。
风花也知道,尽可能把这一段跳过去,免得让袁缺自己越深越陷,翻起内心的痛苦波澜。
“我们一帮小孩子逃出去之后,便四下跑散了,而我与秦青天运气稍好些,逃出城之后跟着从枭城往外逃的大队人马便一起跑,因为枭城城变,如此大事,很多人都感觉到不安全,所以尽可能往撤离,而我们也在其队伍当中,便一路辗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漫无目的跑到了勉城地域,天无绝人之路,在一山角处碰到了两位正在比武打架的老夫妇,她们打得不可开交,不过那时候小,看他们武功应该是相当了得的,于是秦青天与我很自以为是的上去劝架……”
说到这里的时候,风花脸上露出了很怀旧的温馨一笑,听得出来,这里一定是很有趣,只不过她轻描淡写的过去。
“原来他们俩口子就是因为谁也不服输谁的武功高低,所以就一直打一直打,见我们这样不怕死去做好力劝架,他们顿时一气之下一失手,被其内力震得晕了过去,而我们醒来的时候便已是在山中的小屋之中了,而且一醒来,两老夫妇便说他们打不动了,说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把武功传授给我与秦青天,然后让我们与秦青天比试,如此稀里糊涂我们就有了归宿,而且天天被逼着练武功,老爹教秦青天,老奶奶教我,就这样我们在他们的调教之下,武功也慢慢精进,虽然表面上每天都把新学的招式跟秦青天比试,可是只要有机会,我们俩还是在私底下聊天,慢慢形成了这种习惯,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十来年过去了,我与秦青天都长成了大小伙与大姑娘了,而且彼此有了爱的情愫,虽然还是每天重复都打架比试,可是那老爹老奶都老了,突然有一天不再争吵了,二人把我们叫到跟前,然后都笑着对我们说了一声‘谢谢’,便谢世了,脸上都带着幸福的微笑……“
说到这么多,风花脸上此刻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感动,或许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也只能把重点的环点说一下,其它的只能埋在心里慢慢回忆与体会。
大家听得心中饶有兴趣,毕竟前面说了这么多的过往都没有到事发的点上。
风花也不卖关子,直接接着说道:“老爹与老奶两位恩师恩人走之后,我与秦青天便也离开了我们生活了十来年的长大成人之地,当时武功初成,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夙愿,那便是有朝一日要杀回枭城为伯侯报仇,原来说得好好的,一起谋划这件大事,可是我发现秦青天越来越不对劲,他总是找借口说此事从长计议,毕竟仅凭他们二人如何对抗一城的千军万马,于是我便认为他变了,他忘了伯侯当年收留我们的恩情……而且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身孕,怀了秦青天的孩子……”
说到这里,风花止住声了,看起来脸色很平静,可是那种伤心绝望却全从眼神里流露出来。
大家都静默,什么也不好说,只能等待风花的再续。
风花深吸一口气,此刻眼中的泪水也干,用力眨了眨,说道:“突然有一天,秦青天消失不见了,本来我们已集结了一定的人手,准备潜入枭城伺机实行计划的,可是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他突然消失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计划竟然有人走漏了风声,还未潜入城,便被枭城的官兵围剿追杀,本来人心不定,人手顿时完全崩解掉了,各自逃命去了,当时我挺着大肚子,一路艰辛逃到了山林之中,在就一处溪水边,突然腹中剧痛,临盆了,生下了一个女儿,我拖着虚弱的身子,在山中无所适当,带着刚出生襁褓的女儿几乎绝望了,后面被山中的一猎户家人救了下来,猎户人家也是好人,见我们孤苦可怜,便好生照应着,待到我恢复元气的时候,我便一心想着去寻找秦青天这负心汉,而且极有可能是他走漏了风声,把我们的计划全破坏了,所以一心想手刃其人而后快,所以便把女儿相托于猎户家里,说去进城办点事会回来带女儿,可是当我在枭城之中四下打探了半个月,一无所获,待我再回山中去寻女儿之时,可是山路重重,根本就不认得路了,在山中转来转去,一直未得其果,人都快疯掉了,幸而遇到了楚怀忠楚大哥在山中收药材,才得以走出山林。”
风花表情黯然,一脸生无可恋之状。
不过,遇到这种事情,换谁都会要崩溃。
“后来我寄住在鸿鹄门楚家兄弟那里,他们听了我的遭遇也倍感同情,而且一聊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受过伯侯的关照,心中有匪浅的关系,只是当时伯侯府出事的时候他们未在枭城,在外城联络点办事,而且楚家兄弟也告诉我,现在的枭城一切安稳繁荣,若是想实施计划那是比登天还难,只有从长计议慢等机会。”
风花脸色好转了一些,接着说道:“当时在楚家兄弟的帮助之下,找了熟悉山路的人去寻过很多次女儿,最后也找到了那猎户家,可是一切都晚了,猎户家里也怪在遭变故,看得出来好像是被什么野兽侵入咬死的,而当时只看到了屋里屋外散落的一些残肢腐骨,看来也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后来听说好像那一带有什么山魈出没,群起而袭人,看来便是那帮畜生所为,而我那可怜的女儿可能也被它们吃掉了……”
说到这里,风花哭了出来,把头埋到了杨紫梦的肩上,哭得很痛很伤心……
所有人都心中不是滋味,此情此景,除了同情与悲痛,感 同身受或许无法做到,但是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谁也想得到的悲然。
杨紫梦眼中有了泪水,她是不容易哭的,但此刻见着风花这般伤心,尤其说出她的遭遇如此悲凉,不禁也想哭出来。
不过她强忍着,只是轻轻抚摸着风花的头,一副极为安慰的样子。
“风姐姐,苦了你了,真的好心酸,不过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了,或许你女儿还活着呢,毕竟什么也没有见到了,因为上天会垂怜好心之人的,像你一路来曲折多多,而一路都会遇上好人相助,说不定你女儿应该还活着……”
风花抬起头,拭了拭泪水,看着杨紫梦,说道:“其实,你说的我也想过,或许她还真活着,或许被某个好心人救了下来或捡了去,你如此一说,我想与我当初的想法应该有同感,她应该还活在世上,应该是……”
而她看向所有人的时候,大家都堆出笑脸,都点头表示,她女儿应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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