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城虽然才二十四岁,但他所处的位置,让他不免要受到很多诱惑。
对于人类原始的冲动,他一向嗤之以鼻。
他压根就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对于组成婚姻更是没兴趣。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他不会跟姜恬领证。
在他的计划中,两个人做一段时间的合居室友,然后分道扬镳,再好不过。
可就在这个夜晚,他的初吻被姜恬夺走了。
此刻他正躺在地板上。
她的柔软雪白,他被强制感受。
他的唇正被舔着。
小巧的舌尖和着淡淡的酒气,平日里对味道最为敏感的周晏城,竟然不觉得难闻。
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甜。
姜恬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吻。
周晏城明确了这一点。
她说的跟陈烽烈的那段过往是真的。
良久,周晏城伸手,捧着姜恬的脸。
姜恬疑惑地跟他对视,眼神懵懂,嫣红的唇上还有水光。
周晏城与她静静对视,可能威士忌的后劲太大,让他这个没喝酒的人也微醺了。
白日那个倔强的她,那隐含脆弱的泪光,那冰凉的手,和此刻暖黄灯光下懵懂的她……
周晏城想知道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她。
他半直起身,手轻抚着姜恬柔嫩的唇瓣,明知道自己在趁人之危,还是缓缓扣住她的头。
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隐隐带着哄骗的意味。
“乖,张嘴……”
下一秒,攻城掠地,毫不留情地攫取甘甜。
…………
早上。
周晏城刚睁开眼,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姜恬。
他默不作声地坐起来,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
“你醒了?”
姜恬今天穿了一条浅色的长裙,长发披在肩头,只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
很保守。
其实她的身材极好,昨夜……
周晏城的眼神变深。
他看着她:“昨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一时的失控,在清晨理智回归后,被理性和利益碾压。
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他跟姜恬搅在一起,都不算是明智的选择。
对他和她自己都是麻烦。
“昨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吧?”姜恬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对不起,昨天我太伤心了,才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其实我酒量很差的,而是一喝醉就容易断片……”
她挠了挠头,试探着问他:“我没做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吧?”
半句话没说完,周晏城在听到她的话后,眼神中的情绪翻涌变化数次,最终回归了平静。
“没有,但你一直不想离开客厅,我只好把你强行抱过去了,对不起。”
姜恬的脸一下子尴尬得通红:“……啊,昨天太麻烦你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没事,举手之劳。”
周晏城坐起来,转身进了洗手间。
本来他想好跟姜恬说清楚,可姜恬把昨夜的一切都忘了。
真要说起来,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只要她忘了,他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个人还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可胸口中涌动的失落和沉闷,提醒周晏城,他好像没有想象中那样如释重负。
等他收拾完出来,就看到姜恬拿着上次他用过并且洗干净放回去的饭盒。
她俏皮地眨眨眼:“在断片前,我记得你要帮我修手机,我手里没钱,打算给你做早餐作为报答,你不会拒绝我这个穷鬼吧?”
周晏城找不到理由拒绝,她的借口天衣无缝。
他只好沉默着拿过饭盒出门上班,可刚走出去,姜恬急急忙忙跑到他面前,给他塞了一包热好的牛奶,话都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看着手里的牛奶和饭盒,周晏城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
给姜恬修手机倒是好办,朋友一口应下了。
他在公司里,却没有那么顺利。
他待的这个小公司,一向以排挤他为目标,公司的资源和项目是不允许他碰的。
可今天他一过去,领导就笑眯眯地对他说:“周晏城,你过来一趟,有件事得派你去做。”
这话一说出来,周晏城敏锐地觉察到了对方的来者不善。
可他必须得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跟着领导进了办公室,领导脸上还是亲切的笑。
他是个笑面虎,周晏城知道他是周成莱那一群人的忠实簇拥,并不会认为他会找他说什么漂亮话。
“咱们公司最近跟陈烽烈陈总有个合作,前段时间在酒桌上,他跟我提起你,说是你能力很出众,让我好好提拔提拔你。我心想着陈总眼光真好,跟我的想法撞到一处了。”
听到陈烽烈这个名字,周晏城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昨天刚在姜家出了事,今天自己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对方的针对意味不要太明显。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一个参与家族争夺失败的人,不合群且拒人于千里之外是正常的。
领导依旧笑呵呵的,没有因为他的冷脸改变。
“你去南边的工地,帮我去问问那个包工头,他们什么时候开工。”
周晏城终于抬起眼来,认真地看他:“让我去?”
“你可是陈总特意夸奖过的能人,不让你去让谁去,我看别人也做不成这件事,”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晏城啊,给你机会你就要抓住,你已经不是周家的大少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
姜恬接到医院的电话时,还有些意外。
听那边话里的意思,她就坐不住了:“你说什么?脑震荡?!”
“是的,他已经昏迷了,我们从他的联系人中找到了您,请您快点过来吧。”
姜恬到医院时,周晏城刚醒。
她急急忙忙地推开门,正好跟周晏城对视个正着。
周晏城听到护士说给他的妻子打了电话,有些意外。
他随身带着的手机是工作时用的手机,为了防止别人偷窃以及保持人设,他专门把姜恬的号码输入了进去,还备注了一个妻子的名头。
做戏就要做足。
没想到医院那边真联系了她。
姜恬跑到他的病床前,把他来回看了好几遍:“没事吧?”
她的神色紧张,尤其在看到周晏城头上缠着的纱布时,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没事,小伤。”
“怎么能叫没事呢?周先生,你的医药费包在我身上。”
这时,陈烽烈走了进来,他脸上挂着的是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看看头缠着纱布的周晏城,再看看嚣张的陈烽烈,电光火石间,姜恬明白了一切。
她死死盯着陈烽烈:“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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