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公孙瓒和夏侯渊带着人正在悄悄的绕过人行多的地方,带着士兵昼伏夜出,一路上避开一切可能的眼线。
而徐福的劝降表也在这两日的时间里面麻痹了乌桓的警戒心,更何况徐福是高调送来的。
乌桓的各个部落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都放下了戒备。
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放下了戒备,却让人钻了空子。
正当蹋顿联合叔母劝丘力居写称臣表的时候,公孙瓒的兵刃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伸进了他们的腹地。
夜里,一个部落的首领刚要跟自己的女人亲热亲热,排解一下这几日的苦闷。
能不苦闷吗?
两个郡的地方可不小,他们乌桓人也不是不知道耕种的,但没有太多可以好好耕种的地方。
这两个郡可以很好的弥补他们的损失。
但大汉的实力摆在那,就算是他们成功了,那乌桓就是大汉首要的报复对象,这是他们所承受不起的。
这要是被人打了,那可就不好了。
一边想着,就要掀开营帐的门帘了,但这时候,远处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让他有些胆寒。
只见一群黑甲骑兵,冲入他的部落,直接开始屠戮 他的子民,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的,就这么直接冲了过来。
这可已经是人定时候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支骑兵,而且完全是为了屠戮而来!
“抄家伙!”
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喝,他便看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倒下。
“可恶,不是丘力居他们!”
“情报有误,继续找!”
公孙瓒长得俊美,但却开始骂骂咧咧的了。
他可是跟夏侯渊说好了,谁先找到丘力居,谁就是头功!
这不得有点争强好胜的心?
谁不想要头功?
公孙瓒不耽误时间,立马吹响口哨,一众人立马接收到讯号,开始沿着另一个 方向进行。
夏侯渊也杀错了两个部落,虽然是初次带兵,但也知道该怎么做,等到他的大军离去,这两个部落几乎没有青壮年的存在了。
公孙瓒最先得到消息,立马奔着东边去了。
那个方向可是夏侯渊的方向!
很快,公孙瓒途中简单的让士兵们休息了一下,吃了一些干粮和喝水,让马儿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继续上马赶路。
他们已经出来三天了,也不知道朝廷那边会不会同意他们的计划。
现在公孙瓒就害怕一点,刘文仁义过头了,接受了他们的投降。
所以徐福临走时候说了,一定要尽快处理,一旦称臣表送过来了,刘文是决计不会同意对乌桓用兵的。
他是要形象的人,绝不会对已经称臣的人下手,所以,一定要快!
徐福原本想要研读儒家书籍的,但被徐荣和夏侯渊、曹仁等人带着看兵法。
虽说晚入行,但却比他们更明白里面的事理,很快就把这个计划制定完了。
夏侯渊也抓到了人,知道了位置,立马让士兵们休整一下,远远看着那边的营帐,补充着体力。
但很快,数千支火箭从一个方向燃起,全部抛射到了营帐里面。
夏侯渊一跺脚,“坏了,他们抢先了!”
夏侯渊赶紧一抹嘴,“快,公孙将军已经入阵了,我们快点!”
“这要是赶不上,以后都别吃热乎的了!”
说完,夏侯渊大口狂饮了几口水,立刻上马,准备冲锋了。
那些士兵也都纷纷收起干粮,补充了营养,纷纷上马。
伴随着两股骑兵的冲锋,丘力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军也是有些发愣。
他只是想要晚一点啊!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这数不清的人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能拿着武器冲到了自己一个亲卫的营帐里面。
“你,快去找蹋顿,告诉他,要为我报仇!”
“让他赶紧走!”
蹋顿还是有些本事的,是丘力居很信重的一个后辈,能力不错,族中的一些老人也都认识他,知道他的本事,只要保住他,乌桓就还有希望!
而且,这些大汉骑兵奇袭而来,乌桓的子民都还在。
只要子民还在,那蹋顿就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那个侍卫立马明白过来了,匆匆拿了武器就去找蹋顿。
而丘力居匆匆去聚集了一小部分人手,准备殊死抵抗,因为,看着样子,他们也活不了了!
公孙瓒他们绝对不会放着他们活着的!
丘力居的脑子忽然灵光了一下,立马就猜到是公孙瓒他们来了,因为附近能赶来的,只有公孙瓒。
但这样的话,他们至少已经提前了好几天的时间来埋伏,甚至可能数天的急行军,否则怎么会宛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这里。
丘力居心一凉拿起刀,立马冲了上去!
作为乌桓的大人,不能死在后面!
而那边,蹋顿听到了附近部落的声音,立马起身来看,就看见整个部落已经乱糟糟的了,立马拿着大刀去找人。
还没到中间,数百人的卫队就围了过来,一个小头目拦着蹋顿,“大人让你赶紧离开!”
“什么?”
“不知道哪来的中原人,足足有上万人,我们拦不住!”
“快走吧!我们快走!大人说一定要记得报仇!”
一众人立马簇拥着蹋顿离开,哪怕是小王子,他们也不管了。
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能管什么用?
蹋顿不一样,手上有本事,脑子有点墨水,跟他们不一样,只有跟着蹋顿才能有未来。
而且周围的部落信服蹋顿的人还是不少的,只要能聚拢起来,跟中原朝廷对抗也不是不可能。
公孙瓒的这个计划确实不错,打了丘力居一个措手不及,也确实做到了能够灭了丘力居的主力。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丘力居的侄子,蹋顿威望、能力都不错,首要的解决目标应该是蹋顿而不是丘力居。
如果灭了蹋顿,哪怕没有杀了丘力居,都能断了乌桓的未来。
而蹋顿一行人也是头也不回的赶紧离开了,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顾念亲人的时候。
只有逃出去,才能为他们复仇,才能换一个未来!
当他们一路向西狂奔了百里,马儿都累的要喝水吃草了,他们才停下。
蹋顿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的,看着周围的天色,启明星已经升起了,再有一段时间就该天亮了。
如今是冬天,正是寒冷的时候,但不能生火,一旦生火,要是被发现了,那就完蛋了。
所有人忍着寒冷,等待着马儿恢复。
而这时候,远处山坡上传来一句乌桓话,“你们是谁?”
听到了声音,蹋顿稍微放松了一些,“我是乌桓大人侄儿,你们是谁?”
蹋顿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地方,不知道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但他们说的是乌桓话,倒是让人很放心。
“你们有多少人?附近有几个部落?跟我去灭了中原的人,救我们的大人。”
但对面依旧不说话,蹋顿的眉头一皱。
丘力居的威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乌桓也是尚武的,丘力居这个大人的位置可不是白白来的,那是自己打出来的,打服他们拿来的。
蹋顿刚要继续询问,对面的山坡上忽然出现了不明的声音,随后夜空被照亮,数千支火箭从天而降,抛射到了他们这边。
他们都是皮革衣服,箭对他们能造成的伤害一般,但火不一样!
火的温度强烈刺激着战马,他们的战马立马乱了方寸。
对面立马发起了冲锋,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几个呼吸间就到了面前。
为首的是一个小将军,手中一把长矛,直接对着蹋顿就刺了过来。
蹋顿匆忙横刀来挡,刚一接触,蹋顿就感觉手上的力气不足了。
对面这个少年将军臂力有些大!
少年将军立马挥舞长矛,左突右刺,仗着蹋顿的战马有些不听指挥,开始欺负他,想要快速了结战斗。
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加上力气大,很快蹋顿就有些体力不支。
原本他正在熟睡,却被惊吓而醒,又是数个时辰的逃跑,他们又没有补充体力,对面素质精良,明显不一般,怎么可能是对手。
几个护卫见势不妙,立马来围,但很快就被更多的人淹没了。
这些人不多,算上来只有两千余人,但战斗力精悍,而且他们是以逸待劳,哪怕这边有三四百人,几个冲锋下,也几乎没有幸存的。
“你,叫什么名字?”
“新任越骑校尉,张辽,张文远!”
张辽看着眼前的蹋顿,年纪并不比他大多少,实力是有的,只是如今恐怕连五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周围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只有跟在蹋顿身边,不足十余人的小队了。
得到了答案,蹋顿缓缓叹了口气,选择了自绝。
对面两千余人几乎没有什么伤亡,自己这边筋疲力尽不说,哪有反抗的精神?
为了最后的一点颜面,自绝是最好的选择了。
张辽看着周围,“打扫战场,去汇合!”
苏双策马上前,看着曾经的交易伙伴的侄儿就这么死了,也有些唏嘘。
但商人是商人,有些事情不是讲人情的。
刘文给的条件太丰厚了,他选择了利益,而不是交情。
另外,张世平也在那边的财学院做掌院,自己也算是攀上了官家的关系,以后都是舒舒服服的。
只要这次能拿下乌桓,那他也是有功劳的!
而且 刘文说了,只要他能帮忙,他就能租赁一块十万亩以上的牧场或者田庄三十年,而且能免税十年。
虽然说不是给他,但就算是租赁的,这么大的地方,十年免税,傻子才不心动呢!
乌桓是比较靠近中原的,接受了不少中原文化,也保留了草原文化,所以既有牧场也有田庄,而且还会简单的冶炼。
所以当刘文开出这个价码的时候,苏双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答应了下来,为张辽的越骑营引路,又会乌桓话,还认识路,是除了张世平以外最好的人选了。
只是苏双很奇怪的看着张辽的背影。
一个刚到雒阳的人,立马被破格提拔越骑校尉,转头立马出来带兵作战,作为最重要的一环,截杀乌桓最后的希望。
张辽也没想到刘文这么信任他,他刚到雒阳就被任命为越骑校尉,这可以说是骑兵里面最精锐的两千人了。
这样的信任让张辽不敢怠慢,一路几乎都是赶路。
因为刘文说,他们是最重要的一环!
很快,天亮了,公孙瓒坐在曾经丘力居的营帐面前,看着下面跪着的妇女儿童,笑着不说话。
这下好了,整个部落都被他接手了。
看着一个小孩子,公孙瓒抬抬手,“这就是丘力居的儿子?”
“是。”
看着孩子瑟瑟发抖的样子,公孙瓒用沾着血的手去尝试轻抚他的脸。
“带回去,看看刘司隶怎么处置吧。”
刚说完,一个斥候就匆匆跑了过来,“将军,远处来了一队骑兵,不知道是什么人!”
“让兄弟们抄家伙,再打一场!”
公孙瓒立马怒吼道。
他们现在是孤军深入,要是被人缠住了,就会全军覆没。
所以,他必须警惕。
而且这一次他是没有任何外援的!
刚出去,就看到几个人已经过来,是中原人。
公孙瓒一愣,“你们是?”
“越骑校尉张辽张文远,中山富商苏双。”
张辽一一介绍起来,随后拿出了自己的信物,证实自己的身份。
身后的越骑营也能证明他的身份,这种精锐的重甲骑兵,可不是乌桓这样的部落能够组建起来的,是自己人无疑了。
只是,张辽这年纪看着不是很大一样,居然能当上越骑校尉?
“是刘司隶让你来的?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打这里?”
张辽呵呵笑着,“刘司隶说了,我们要替你们堵住漏洞,如今漏洞已经堵着了。”
说着,张辽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丢在了地上。
而周围的乌桓人立马哭了起来,不少人立马反抗了起来,但手无寸铁的他们,怎么反抗?都是无用功而已。
“这是?”
“丘力居的侄儿,蹋顿,颇为勇武,你把他放走了,那就是一个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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