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那守门的家丁大声说:“作孽啊,恐怕铁家要出大事喽!刚才我在大门外就发现了怪事,我就知道铁家要出事!”
“苟老四儿,你放什么屁!你是不想活了?主子要是听到你这样说,能饶过你?”
苟老四儿反问管家道:“老管家,你一把年岁了,你见过孤单单的活树子烧得如此猛烈吗?你抬头看看那是太阳不?你见过晴天霹雳吗?”
管家捋了捋胡须,说:“倒是,我既没听说过,更没见到过!真是怪事,真是怪事!”
苟老四儿胆颤心惊地问管家说:“依我看,一定是那些冤魂到天上去告状了,上天震怒,特用晴天霹雳来警告铁家的吧。管家,我们怎么办?”
管家训斥着苟老四儿:“就你娃儿的心眼多,一切有主子担着,你瞎操什么心?”
“我是怕惹火烧身啊!”贾老四儿担心地说:“铁将军他们去夺王位,本身就是诛九族的罪,万一铁将军他们失败,我们岂不也要成冤死鬼?”
管家捋了捋胡须说:“他们万一又成了呢?你娃不也跟着享福了吗!”
“我看难,就他们那千把人马,还有一半是伤兵,走路都难,能抵挡国王的千军万马?这天都在警告了,他们有无胜算还真难说!再说,他们成然得手,我们这些下人会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是下人?难道会叫你去当官不成?不过,老管家,你不同,铁将军若得手,你就是王宫总管了。老管家,老四先祝贺你老了!”苟老四儿说着,便装模作样地向老管家作起揖来。
“狗东西,竟敢调戏老夫,你找打!”管家说着一巴掌拍过去。
苟老四儿一闪躲开,呵呵笑着说:“呵呵……看你,老管家,你不是也对铁将军有怀疑吗?难道你也希望铁将军失败不成?”
“狗东西,尽胡说!”老管家显得很尴尬。
尤如水明白了,土堆里,一定是嗷里王派来的人,囚笼里关着铁家二公子,只不过是蒙蔽人的伎俩而已。上官慧一定又带着邪铃进京去了。尤如水分析了一阵,心想,娘的,老子又慢了半拍!一想到又要多耽误时间,她顿时火冒三丈,想也没想,又运起十成的玄力,一掌推向铁家房子,随之打了一个响亮的‘霹雳’。随着她的声音落地,铁家的房子猛烈燃烧起来。
人们惊得四散奔逃。洪氏和李氏由丫头们搀扶着,和一门老幼惊恐万状地躲到一边去了。
管家哪里见过如此怪异之事,大晴天里竟打起了如此的大雷,真是世上少有的怪事。他慌乱了一阵,才大声吼了起来说:“赶快救火!赶快救火!快……”
慌乱的人们也清醒过来,连忙去拿水桶木盆等一切能装水的器具,在太平缸里舀水灭火。然而,那水泼在火上,分明就是火上浇油,越泼越大。太平缸里的水打干了,火势反而更猛烈,哪能灭得了。眼见火势越来越大,人们劳而无功。大家只得在井里打水,然而井水太深,扯水的根本忙不过来。水沟太远,加之又是干旱,水量有限,人们排成长队,也是搬运不及,真是远水难救近火。铁家大院的火越烧越猛烈,只听得狗吠声,哭喊声,尖叫声,房子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声交织在一起,铁家大院乱成了一锅粥。
乡邻远远地看着,却少有参加救火的。
洪氏婆媳胆战心惊地看着房屋被烧得一塌糊涂而一筹莫展。洪氏老泪纵横地摇着头对李氏说:“作孽呀,作孽呀!铁家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啊,竟然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李氏泪流满面地问洪氏说:“娘,难道他二叔他们真的做错了么?”
洪氏把拐杖杵着地面,说:“看来,我铁家的劫数来了!”
尤如水见铁家大院报销过半时,才收了七色烈焰,对玲玲等三人一挥手,带头走了出去。
“水仙姐,应该给他烧完。你没见老乡们都不帮他们救火,说明啥?说明铁家不是好东西!”谷惠玲自问自答着说。
尤如水没有说话,自顾前面走着。
谷宇龙心里明白,尤姑娘又生气了。他连忙追上前去对尤如水说:“尤姑娘,看来,又要拖延你回家的时间了。都怨我,如果在青唐时我不阻拦,就不会有这后来的一切不顺当。尤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向你赔罪了!”
“哼!”尤如水哼了一声,心想,亏你也知道是你的原因。不过,她也不想让他难堪。她知道,他并没有错,他当时的担心是完全正确的,只怪上官慧那妖精太狡猾。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不然,咋会追到这嗷里来而得知这嗷里就要变天的消息呢?一想到嗷里要变天的事,尤如水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她闭了闭眼睛,想着该如何利用上官慧到丹州这事来帮帮谷宇龙父子。
尤如水一想通后,顿时平静下来。她转身看着还冒着烟的铁家,心想,也好,他铁家是在帮谷天雄呢。看来,谷宇龙没错,全是老天故意安排我们来收复嗷里的。想到这里,尤如水故意问谷宇龙道:“殿下,你觉得铁家上京去夺王位是好事还是坏事?”
谷宇龙想了想说:“这事有两种说法!”
尤如水来了兴趣,问谷宇龙说:“哦?说来听听!”
谷宇龙见尤如水不再苦着脸,也很高兴,装着很动脑筋的样子想了半天才对尤如水说:“师父,徒儿认为,他铁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夺王位,其实是在帮我喽里统一天和创造条件!”
尤如水赞同地点着头说: “嗯,说得对!”
谷宇龙诚心要把尤如水逗高兴,又装着样子接着说:“第二,嗷里和喽里相争,再如何斗也只能算是谷家人之间的矛盾。他们去打我谷家人,也是在欺我喽里谷家人!”
“哼,你的理解也过于迂腐了些嘛!”尤如水哼了一声,带着教训的口吻对谷宇龙说:“他嗷里谷家来打你喽里谷家,如果他真杀进京来,夺下你喽里天下,覆巢之下无完卵,恐怕你们也不能全身而退吧?那时,你们两家就不再会以都是谷家人来理论,而是像外人一样兵刃相见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们双方都不会认为你们是一家人,而是有血海深仇的敌人了!”
谷宇龙连忙拍着尤如水的马屁说:“对对对,还是师父看问题全面。多谢师父教诲!”
谷惠玲为了让尤如水高兴,也油嘴滑舌地说:“就是嘛,殿下看问题过分狭隘,大有妇儒之见的嫌疑。还不如我姐姐这个妇道人有见地。你的确该好好向你师父学学了!”
谷宇龙顺着谷惠玲的话认真地说:“玲玲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好生向师父学!”
尤如水冷笑着冒了一句:“胡说八道!”
谷惠玲不知尤如水在说谁,笑着喝道:“大胆,你竟敢说殿下胡说八道?”
“疯狗,别乱咬!”尤如水冷笑着对谷惠玲说:“我说你在胡说八道!”
谷惠玲不服气地吼了起来道:“我哪里又胡说八道了?”
尤如水冷笑着对谷惠玲说:“你说我是‘妇道人’难道不是胡说八道?”
“为啥?”谷惠玲想不通了。
“不懂吧?”
谷惠玲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不懂!”
“‘妇道人’是指已婚女子,而我是个黄花闺……”尤如水连忙打住还没说完的话,转身对大家说:“别说话,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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