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川听出是鱼笑春的声音,连忙打开大门,紧张地往河边张望了一下才道:“那妖女走没?”
鱼笑春摇了摇头,带着众人进了大门,紧张地小声说:“快,关好大门!”
谷大川见了谷王氏,吓了一跳,一边关门一边问鱼笑春道:“将军,她们真没死?”
鱼笑春见谷大川关好了大门,按了按还狂跳着的心,说:“吓死我了!走,进去说。”
谷王氏被鱼笑春和谷春福架着,一路踉踉跄跄,异常狼狈,嘴里却不依不饶地骂着:“你们这些怕死的东西,尤姑娘一定会要了你们的命!”
众人假装没听见,把她架到前院厅堂。
谷大川看了看谷王氏,问谷春福道:“她不是变成鬼了吗?”
“我们都上当了!”谷春福想不通,那妖女怎能叫那神树也哭起来,他苦笑着对谷大川说:“全是那小妖女搞的鬼!”
“妖女搞的鬼?”谷大川看了看谷王氏,还专门走到王氏面前,抓了抓她的前胸,才呵呵地笑骂谷王氏道:“娘的,你这婆娘吓了老子一下午!”
谷王氏‘呸’的一口吐在谷大川的脸上,怒骂道:“你龟孙遭天杀的不得好死!”
“你找死!”谷大川在脸上抹了一把就要动手。
鱼笑春见谷大川要对谷王氏动粗,连忙挡住说:“要不得,可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不然,那小妖女要找你算账!”
谷大川被吓住了,但还是不服气地对王氏说:“等抓住妖女后老子才找你算账!”
鱼笑春紧张地对谷大川说:“别废话,快去叫王爷,怕妖女就要进来了!”
“是!”谷大川连忙去了。
“小山,你们几个守在这里!”谷春福安排着说:“千万别开门,准备好弓箭,如果那妖女翻墙,就射杀她!”
“好!”大家如临大敌,连忙准备去了。
谷里康在神树下受了惊吓,气不打一处来。他想不通的是,谷长青平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为啥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陈翠云竟敢在大庭广众面前直言那妖女毒错了人,一会儿又说是谷长青的主意。他越想越气,钻出密室,又来到侧院,把拐杖在院门上杵得山响,大声喊道:“陈翠云,给老子滚出来!”
陈翠云听谷里康又来了,连忙和彩云走了出来,恭敬地问道:“爹,有事吗?”
谷里康把手中拐杖在地下几杵,厉声说道:“陈氏,你在神树旁当众说那妖女毒错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说了,既往不咎,否则,别怪老子无情!”
陈翠云只认为是谷里康一定又听到什么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王爷……,不,爹……,不管我的事,都是青松的主意。怨不得我啊!”
谷里康把拐杖一杵,厉声道:“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你听我说!”陈翠云吓得连连给公公磕了几个头后才说:“大前天晚上,那妖女毒死谷长新和谷春虎时,谷长青见她会下毒,便把她带回府里盘问,当他得知她确实会下毒后,便求她帮忙毒杀大哥,他好当上王爷。他还……他还想……”
谷里康厉声喝道:“他还想啥?”
“爹,他……”陈翠云装着委屈的样子说:“爹,他怪我到现在还没有给他生养得一男半女,就想着要收了那妖女。爹,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您可以问彩云!”
谷里康哪里相信陈翠云的鬼话,怒道:“一个邋里邋遢,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人,长青会看上她?”
“爹,你可别小看那女子,她除了会毒人外,还有极高的武功!”陈翠云极尽所能地推脱着责任说:“长青说那女子不但漂亮,武功又好,如果收了她,就不愁夺不下王位了!”
“她武功极高?”谷里康半信半疑地问道:“有多高?”
“那妖女的本事可好了!”陈翠云不知公公是啥目的,只得说着老实话道:“昨天我和她吵了起来,她气得一拍桌子,桌子差点拍破了不说,桌上的盘子也弹翻了!”
“她真那么厉害?”谷里康有些不信。
“王爷,是真的!”彩云连忙证实说:“她把吃的弄倒了,我去补饭菜时还碰到了蛟龙少爷!”
谷里康又对陈翠云说:“接着说!”
“那妖女还能用豌豆打房子上的麻雀!”陈翠云又夸着尤如水说:“她把豌豆用中指一弹,便把一只空中飞着的麻雀两只眼睛都打没了!”
“啥?她用手指弹豌豆就能打飞着的麻雀?”谷里康又吓了一跳,他知道,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得要强大的内力。如此看来,那女子的武功至少是十几年的功底。想到这里,他装着半信半疑的样子问陈翠云道:“你知道那小女子是哪里人吗?”
陈翠云连忙说:“长青问过她,说是庞神医的外孙女!”
“庞神医?哪个庞神医?”谷里康因为无事求人,对庞得机并不是很熟。
“我也不知道,谷长青说她是神医的外孙女,就叫她给我治病。”陈翠云看了看谷里康,又接着说:“前两天,我身体刚好有点小恙,长青为了验证那妖女是不是庞神医的外孙女,就叫她先给我治。我吃了那妖女开的药,果然见效,现在已经好了。”
“信口胡诌!”谷里康哪里相信,哼了声说:“她屁大点儿娃娃,会看什么病?”
“爹,我说的都是真话!”陈翠云见谷里康不相信,又不断地叩头说:“那妖女还说她认得让人长生不老的药,说是要采给长青吃。还说这种药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爹,媳妇说的句句是实。彩云可以作证!”
“她认识长生不老药?”谷里康听说那小女子能让人长生不老,顿时眼放精光,不过,瞬时又消失了。他竟后悔为啥不问青红皂白便把那小女子和王氏处决了。看来,处决她们真是大错特错了。
谷里康正后悔着,见谷大川大步走了来,连忙喝道:“狗东西,你到这里来干吗?”
谷大川把陈翠云主仆看了两眼,才神秘兮兮地对谷里康说:“王爷,谷王氏被鱼笑春抓住了!”
谷里康漫不经心地问道:“哪个谷王氏?”
“就是上午和那妖女一起沉了水的谷里靖的老婆!”
“她?你狗东西是吓傻了么?”谷里康没好气地骂谷大川道:“你娘的没听到神树哭么?”
谷大川见谷里康不信,心里暗笑,小声说:“王爷,谷王氏真没死,鱼笑春他们刚才在河边已经抓住她了!”
“啥?你们抓住谷王氏?”谷里康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真的吗?”
“王爷,千真万确!”谷大川老老实实地说:“开始我也不信,但我亲自摸了谷王氏的身子,确实是凡人肉身,我才相信了!”
“太好了!”谷里康正在后悔错杀了谷王氏和那懂得让人长生不老药的尤如水,不但得罪了神树,还让自己失去了返老还童的机会,更让自己象孙子一样躲躲藏藏的不敢乱走。一听说谷王氏被鱼笑春捉了,顿时一阵狂喜。他知道,只要王氏还活着,说明那小女子也一定活着。因为,谷王氏绝对没有从水里活着回来的本事。但他还是骂着谷大川说:“你敢欺骗本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谷大川一阵暗笑,心想,这老家伙应是吓破胆了,嘴里却说:“王爷,鱼笑春确实已经把谷王氏捉进王府来了,就在厅堂里等着王爷你发落呢!”
“娘的,害得老子紧张了半天!”谷里康听说谷王氏和那妖女没死,说不出是紧张还是高兴,也不再管陈翠云,跟着谷大川前院去了。
尤如水用那三个被她毒死的人做筹码,勉强把谷惠玲救了下来,见鱼笑春一伙进了王府大门,才拉着谷惠玲飞快地往回跑。
二人跑了一阵,谷惠玲累得喘不过气来,难受地说:“姐姐,我跑……不动了!”
“好,我们歇歇!”尤如水只得停下,喘了口气说:“玲玲,快坐下,我们想想办法!”
谷惠玲嗯了声,连忙坐下,喘着粗气说:“姐姐,吓死我了!”
尤如水安慰着谷惠玲说:“别怕,谅他们也不敢来追我们!”
谷惠玲佩服地说:“水仙姐,你太能了。我看得出,那些狗东西的胆都被你吓破了,真解气!”
“我也没想到他们的胆量那么小,笑死我了!”尤如水得意了一阵,又庆幸地说: “不过,幸好他们胆小,不然,你娘俩都被他们抓走了!”
谷惠玲打着哭腔问道:“姐姐,你能救出我娘吗?”
“一定能!”尤如水想也没想就说:“玲玲放心,我就是拼着命也要把婶儿救出来!”
“姐姐,我太没用了!”谷惠玲又哭了起来说:“不但没帮上半点忙,不专门给你找麻烦!”
“玲玲,别说了!”尤如水愧疚地说:“是我连累了你娘俩。是我的出现,才让你娘俩摊上事的!”
谷惠玲连忙说:“姐姐,不怪你,是王府那些东西太坏了!”
尤如水见谷惠玲缓过了气,才问道:“玲玲,除了你家外,还有藏身之处吗?”
“没有!”谷惠玲抹了把眼泪,还心有余悸地说:“有几家虽然会帮我,但怕万一连累了他们不好!”
“也是!”尤如水也觉得谷惠玲的担心有道理,赞同地说:“那就回你家吧。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估计鱼笑春那些东西至少现在不敢到你家去找我的麻烦!”
“可是……”谷惠玲的脚打着闪闪,说:“我怕……”
“别怕,我把你娘救出来后,我们马上就走!”尤如水一边安慰着谷惠玲,说:“走吧,回家去看看再说!”
“好吧!”谷惠玲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尤如水往家里走。
谷里康大步来到厅堂,果见谷王氏被谷布旺抓着站在那里。一想到自己在神树下吃的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道:“拿鞭子来!”
“请王爷息怒!”鱼笑春见谷里康要对王氏用刑,连忙站到谷里康身边,小声说道:“王爷,那小妖女专门叫我给您带口信,叫你千万别伤害到谷王氏。她说过,谁敢和谷王氏过不去,就专找谁算账!”
谷里康听了鱼笑春的话,也是一阵紧张。心想,那妖女既然能够从水里逃脱,而且能把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谷王氏一起救了,说明她的本事非同小可。特别是她居然能够让那千年神树也哭起来,那是什么本事。再说,自己返老还童的机会也来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得让这王氏帮忙呢。想到这里,他装着悻悻地对谷王氏说:“本王先放你一马,一会儿等拿住了那小妖女,一并找你算账!”
谷王氏知道了面前这群男人都怕尤如水,顿时多了几分胆气。她讥笑着谷里康说:“哼,我看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些恃强凌弱,欺软怕硬,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家伙。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放了我,不然,一会儿尤姑娘就会来要了你们的狗命!”
谷里康被谷王氏一顿奚落,也不生气,假装没有听见。
鱼笑春见谷王氏得寸进尺,便警告谷王氏说:“王氏,你别嚣张,说不定那妖女是不会来救你的了,那时,我看你如何下台!”
谷王氏相信尤如水会来救她,虽然自己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前后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但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想到这里,她对鱼笑春说:“姓鱼的你放心,尤姑娘是个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姑娘。像你这种坏东西最好是听尤姑娘的话,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你!”鱼笑春被谷王氏点到了痛处。说实话,他真的很怕那小女人。
“哈哈……”谷王氏见了鱼笑春的反应,开心地笑了起来。
谷里康等王氏不笑了,才涎着脸皮说:“王氏,看在我们乡亲一场的情分上,本王现在不再追究你的罪过……”
谷王氏没让谷里康说完便质问他道:“谷里康,你今天干的事究竟是你的罪过还是我的罪过?你贵为王爷,难道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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