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上第七遍妆。
七遍妆刚完事,妆变就发生了,一个人在变化着,皮肤,肉,融化着,痛苦的表情,那个人竟然是竹子……
唐曼一下就冲到院子里,跪到了地上,捂着脸,眼泪下来了……
银燕听到声音,跑出来,扶起唐曼,把唐曼扶回房间。
半个小时后,唐曼才缓过来,真是对精神最大的深刺,也是最大的打击。
唐曼缓过来,出去把工作室的门锁上。
银燕跟着出来。
“陪我去喝点酒。”唐曼说。
唐曼是经历了多次的受伤,才挺住的,这个顾南南,竟然在这儿安排了她。
得不到,就毁掉,这恐怕是顾南南的计划。
唐曼虽然是挺过来的,但是也是精神有点恍惚。
喝点酒,缓过来不少。
回宅子后,唐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周萌给拿来的药,吃了。
睡觉,早晨起来晚了,也许是吃了药的原因。
唐曼上班,感觉好了很多。
检查工作,唐曼去了第二化妆间,工巧在上妆。
“唐场长。”工巧叫了一声,看着唐曼。
“接着上妆吧,我就是过来看看。”唐曼看了一会儿,出去了。
工巧的妆扎实,没有问题。
唐曼去董副场长办公室。
“后天就是三十了,三十的工作安排好没有?”唐曼问。
“都安排好了,三十的逝者多了三分之一,工作恐怕是要到下午两点多钟。”董副场长说。
“嗯,每年都这样,把人员都安排好了,别出什么问题。”唐曼说。
“放心。”
唐曼回办公室,看监控,化妆师,炼化师,运尸工,骨灰存放室……唐曼都一一的看了一会儿。
十一点多,唐曼让主任通知,没事的,到寒食吃饭,辛苦一年了,大家也聚聚。
董礼打电话来,说回来了。
“没事中等到寒食来。”唐曼说。
董礼声音非常的正常。
唐曼去寒食,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四桌儿。
唐曼坐在后院的屋子里喝茶。
董礼进来了。
“师父。”董礼进来跳了一下。
“没事了?”唐曼问。
“没事了,我董大小姐不会有事儿的。”董礼坐下,就靠在唐曼的身上。
“别粘着我,多大人了。”唐曼说。
“你身的上味儿,我喜欢闻。”董礼说。
“别恶心我,去前面看看,人来齐没有。”唐曼说。
董礼出去了,半天才回来。
“师父,有人说,想去唐色,这儿说的档次不够。”董礼说。
“噢,那你安排,去唐色。”唐曼说。
董礼联系完说:“唐人说,半个小时就可以上菜。”
“告诉他们过去。”唐曼说。
董礼让董副场长带着人去唐色。
唐色谁都知道,那儿想进去吃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唐曼和董礼晚了十多分钟过去的。
到唐色,唐曼让董礼去安排那些人,自己进了唐人的办公室。
“哥,麻烦您了。”唐曼说。
“麻烦什么呀!多大点事儿。”唐人说。
“那个人……”唐曼问。
唐人说:“在后面呆着呢,有事他才出来,我原来的一个给我办事的人,因为某一些事情,把脸毁了,我以为来报仇的,竟然又是回来帮我的。”
“哥,那你可得小心。”唐曼说。
“我知道,去那边喝酒吧,别让人你等着,不好看。”唐人说。
唐曼过去,讲了几句,就开始喝酒,聊天。
董礼人来疯,能喝,能吃,会说,会聊,不会把天聊死的那种人。
得风得雨的,和这些人打成一片。
唐曼感觉有点累了,就出来,坐在唐色的台阶上。
那个戴着黑面具的人出来说:“唐主说,要不进去坐,要不就回家。”
唐曼起身回宅子了。
休息。
下午起来,董礼和银燕还没有回来。
唐曼不想再看那些妆,出去转。
去河边呆着,吕羊就出现了。
“你不是说……”唐曼很意外。
“我的羊恐怕是找不到了,我也不想找了,明天就过年了,我想和你一起过个年。”吕羊说。
“那当然好了。”唐曼说。
“走吧,这儿风大。”吕羊说。
去茶楼坐着,喝茶。
唐曼问吕羊的打算。
“我准备留下来了,在古街开一个茶楼,那儿我已经买下来了,二层楼。”吕羊说。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唐曼问。
“噢,这些年来积攒的,我师父也留给我两件东西,我给卖了。”吕羊说。
唐曼知道,这个吕羊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总是把事情说得很简单。
天黑,回宅子,吕羊给炒菜。
银燕过来了。
“师父,董礼喝多了,休息了。”银燕说。
“知道了,一会儿一起吃。”唐曼说。
银燕看了一眼吕羊,说:“不了。”
“看你那样,想多了。”唐曼说。
“那我帮吕哥忙。”银燕笑一下。
唐曼坐在屋子看顾南南给的那个本子。
就是乱,东一句西一句的,看不明白,也许是有意打乱写的,不让其它的人看明白。
唐曼给顾南南发微信,问。
顾南南回说,能看懂就看懂,看不懂就别看,别再打扰他。
唐曼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没明白。
银燕把菜端上来,倒上酒,喝酒。
刚喝上,董礼就进来了,晃着。
“哟,不带我……不够意思。”董礼晃着就坐在吕羊的旁边。
“师妹,倒酒。”董礼大声嚎气的。
“还喝呀?”唐曼问。
“唐曼,我喝点酒怎么着了?”董礼说。
唐曼笑起来,说:“喝,喝死省事。”
董礼竟然又喝一杯,然后就倒下了。
银燕给弄到床上,盖上被子,过来喝酒。
“对了,燕子,你要不先去吕羊那儿。”唐曼说。
“也好,呆不住。”
“那过完年,我们就开干,你算股东。”吕羊说。
“哟,这吕老板真大方。”唐曼说。
“我就服务员,最多给你当一个经理。”银燕说。
聊天,晚上九点多,吕羊走的。
银燕去休息,董礼就在唐曼的房间睡了。
早晨五点多唐曼就起来了,叫醒董礼。
“六点到场子,今天活儿多。”唐曼说。
董礼爬起来,洗漱。
上班。
唐曼检查工作,今天活儿是太多了,火葬场的人家属很多,停车场都满满的了。
唐曼回办公室,高中的一个同学就进来了。
“唐场长,老同学。”唐曼的同学。
这个同学上次聚会的时候,对唐曼是冷嘲热讽的,现在又变了嘴脸。
“哟,你这是……”唐曼问。
“噢,我的一个朋友母亲去逝了,今天排到了下午一点多,这都有讲究,下午不好,所以我过来找你。”这个同学的脸皮很厚。
“噢,这样,办不了。”唐曼直接就拒绝了。
“你这就不局气了,上次我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这个同学说。
“噢,我都不记得了,真的安排不了,家属都盯得很紧的,炉子都开了,真的安排不了,这事不是其它的事情,死人的事情,家属的情绪都非常的不稳定。”唐曼说。
“我可是说我的朋友把大话说出去了,这样我怎么面对朋友呢?”这个同学说。
“那就没办法了。”唐曼说。
“那其它的方面,比如费用,总得让我找回点面儿吧?”这个同学极尽无耻之能。
唐曼锁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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