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回宅子,董礼搬出去了。
宅子很空,唐曼要进屋的时候,感觉有什么晃了一下,唐曼站住,往院子里看,就是院子后面的那个门,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人,背对着唐曼站着,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
董礼说看到过陆加加,穿着白色的裙子。
陆加加确实是喜欢白色的裙子,有好几件。
唐曼要过去,没有了,消失了。
唐曼犹豫了一下,拿着钥匙,进了陆加加的房间,打开灯。
屋子里很冷,唐曼把空调打开。
把桌子的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陆加加送给她,董礼,还有银燕的礼物,一直没有动。
唐曼把写着自己名字的盒子拿出来,打开,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那是一辆鼻涕青的手办模型,一比十八,天使之泪车模型。
天使之泪在矿务局旧货市场一家铺子里摆着,摆在窗户那儿,唐曼很喜欢,老板不卖,唐曼不知道去过多少次去看。
这陆加加也是有心了。
唐曼擦了一下眼泪,装好,把另两个盒子也拿着,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上班,唐曼把两个盒子给了董礼。
“一个是你的,一个是燕子的,你给燕子带过去。”唐曼说。
“师父,今天交流你不参加吗?”董礼问。
“今天没心情。”唐曼回办公室,陆加加的继父又来了。
唐曼说:“你再来我就报警。”
“报吧?不给赔偿,我一天天来。”简直就是一个无赖。
报警,警察来了,人弄走了。
要下班的时候,人又来了。
唐曼给唐人打电话,说事儿。
这样的事情,真是很难处理,你说他违法了,那最多就是关是两天,然后再来,真是弄不起,如果你给钱了,那好,就会没完的,拿你当提款机了。
下班,唐曼开车回宅子,去胡同酒馆吃饺子。
吃过饭,回宅子休息。
起来,去河边,野冰场上人是非常的多。
唐曼去沈洋那儿,沈洋没在,拿着冰刀,到野冰场上滑冰。
一气就疯跑了半个小时,很爽,然后下冰,背着冰刀,放到车里,回宅子。
董礼打来电话:“师父,到我酒馆来。”
唐曼看了一眼表,快五点了。
唐曼先去银燕那儿。
银燕给泡上茶,坐下说:“师父,加加送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
银燕眼睛通红。
唐曼不问,不敢问。
“好了,别提她。”唐曼喝了一会儿茶,就去了董礼那儿。
董礼在大厅等唐曼。
“师父,钱东升和一名国外的化妆师在楼上,要见你。”董礼说。
唐曼坐到沙发上,把烟点上问:“今天交流什么了?”
“基本上是在打嘴仗,就是交流的问题,都想学到东西,还不想把自己所学的让别人知道。”董礼说。
“我知道了。”唐曼抽完烟和董礼上楼,进包间。
“唐教授,请坐。”钱东升说。
唐曼和董礼坐下了。
是那个讲英语的化妆师,专家。
“唐教授,就交流的问题,出现了点事情,我想董礼也跟你说了,是不是我们先坦诚一下呢?”钱东升的话,让唐曼心情不爽。
“我没听明白。”唐曼说。
“国外团外认为我们的妆,用了一种很隐晦的妆术,他们看不明白,说不想教他们妆。”钱东升说。
“第一天我们只是上妆,并不是讲妆,第二天,你们打了一天的嘴仗,就这个问题,想交流,我们可以毫无保留的教他们妆,反过来说,他们就是在第一天的上妆问题上,都问题,那妆上的,就是在做着保留,不真诚的是他们。”唐曼说。
“这个我们先真诚一些。”钱东升说。
“我也要看到他们的真诚,在这上面,我不想再多说。”
那个国外的化妆师,专家用汉语说:“我们,真诚,明天讲妆。”
“你可以用英语说。”这老外讲的汉语是实在费劲儿。
老外用英语说,说明天就讲妆,他们先讲,拿出坦诚来。
“好。”
谈到这儿,也不想再说这个问题,聊了不少其它的。
吃过饭,钱东升和老外离开了。
“董礼,明天讲妆,也不要太实诚了,我看他们没有什么东西。”唐曼说。
“师父,我懂。”董礼聪明。
“那我就回去了。”唐曼说。
“师父,加……”
唐曼根本就没听,走了,她不想听到陆加加的名字。
唐曼自己在街上走着,很冷,但是她也不想回宅子。
唐曼晚上快十点了,去了画室。
她坐在窗户前,看着夜色的北方,街上行人很少,车也不多。
半夜了,唐曼睡了。
早晨起来,吃过早点上班。
安排工作,去基地那边。
在开会,唐曼坐到一边,九点半讲妆,由那个讲英语的领队讲妆。
九点半开妆,唐曼听着,用英语讲,翻译给翻译,非常的不准确,尤其是专业术语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词来翻译。
唐曼听着,这个妆是官方的妆,在上妆的方式,方法上,确实是有着不同的,大妆无忌,大开大合的那种妆,跟闹着玩一样,这也许是他们生活习惯,文化影响的原因,是大写意的丧妆。
外国人的墓碑上面的碑文上的字,都有点意思,什么“我来过”,“陪我喝一杯”,“我还活着”等等,中国的碑文就是中规中矩的。
这是背景的不同靠成的,而中国的丧妆,是极其考究的,有点像工笔画儿一样,那么大写意这种可以借鉴使用。
这老外讲妆,上妆,最后成妆,确实是不错,张扬的成分在里面,妆成没有严肃之感,不过看着是很不错的,丧文化的另一种发展。
妆讲完,休息半个小时,接下来就是董礼讲妆。
唐曼回办公室,那个讲日语的化妆师就进来了。
“唐教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这个人讲日语。
“请说。”
“就中国的丧妆和我们国有丧妆来比,你们的差很多,丧妆是由我们国家传到中国的……”这个化妆师个子不高,阴险之脸。
“说这个问题,中国有多久的文,你们有多久的文化呢?唐玄奘,东渡,给你们带去了中国的文化,你们只是发展了那些文化,在妆上来讲,你们确实是到精致,也很诡异,把丧文化发展的不错,可是你们没有能理解精髓,只是面妆上的精致罢了,神入魂驻根本就没有。”唐曼说。
“我并不这么认为,江户妆是……”这个人讲着,唐曼低头看文件。
“好了,我不想争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我们讲的是妆,交流,互相学习,好吗?”唐曼说。
“钱院长说,您是化妆师,可是到现在,我没有看到你的妆。”这个人说。
“会的,钱院长会有安排的,我工作很忙的。”唐曼说。
这个人站起来,鞠躬。
“你的礼貌用错地方了,这是火葬场,我们这儿有禁忌的,活着的人,不给活着的人鞠躬。”唐曼说。
“对不起。”这个人说完走了。
礼貌下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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