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铭瑜目光一凝,似乎在想秦薪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秦薪并未过多的纠结此事,反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其上的小字,笑着说道:
“玩家死后,随身空间都会消失,但这卡片却会从随身空间里掉出,任由下一位捡走。
呵,好一个庸人会,如此易手几轮,拿到这张邀请卡的,能是什么庸人?
铭瑜,你觉得这庸人会,到底是谁做出来的?”
安铭瑜眉头微蹙,也取出了自己的卡片。
她手里的卡片是秦薪给的,若不是传火者们有获取到无法评估的神秘物件需要上交的规定,或许这局也并不容易做成。
传火者的手里一共有三张卡片,分别是她手里的卡片no16,秦薪手里的no13,以及依然放在传火者的秘密基地中的no4。
而甄欣拿走的是甄奕收集到的no1,送给程实的是no15。
再联想到到场的了了几人,不难猜测,或许这庸人会的邀请卡本来就只有16张,正好对应着16个不同的信仰。
“他在筛选”安铭瑜道。
“筛选?这个词用得好,他确实在筛选,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在筛选呢?
到场者的信仰各不相同,如今看来,欺诈占了两席,自然就把某个信仰排斥了出去。
如今没有到场的信仰里,能作出这种大动作的,想来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最有可能。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其中之一?
铭瑜,你今天还有预言吗?”
安铭瑜笑着摇了摇头:
“【命运】给出的是指引,而不是答案。
倘若一味的照本宣科跟着预言走,那将会使人渐渐背离【命运】的道路。
要知道,那既不是既定,也不是变化。
情报太少,我给不出任何意见,但我觉得你说的不错,这像是那两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尤其是他”
秦薪听了瞎子的话略有些莞尔,但他很快便收敛了笑容,抬头向上看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两个人又随意的交流了片刻,不久后,他们便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瞎子还是未能问出秦薪的身份,这让她对这位传火者的创立者又多了几分好奇。
她还记得甄欣对秦薪的评价,说对方是“既能忍于胯下,又可战至神前”,是一个“临危不惧,谋而后动”性格十分沉稳的人。
而这种性格的人往往城府极深,所以除非用特殊手段,不然很难猜透他在想些什么,又或者在隐瞒些什么。
但总归她是来合作的而不是来找茬的,所以安铭瑜并没有对秦薪使用自己的【命运】天赋。
她在想或许等到有一天,大家彼此熟稔信任之后,秦薪自然就会告诉她们这些疑惑的答案了。
在传火者们离开这片空间之后,会场再次沉寂下来。
聚光灯失去了光亮,坐席区湮灭了声音。
这个再无玩家存在的会场似乎终于归于真正的【沉默】。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在寂静“回响”了不知多久之后,会场上居然又出现了变化。
在坐席区远处的一片阴影中,时间的流淌突然扭曲起来,这种现象投射在空间之中便像是整片阴影都开始“高速刷新”,而后不多久,阴影便如同活了一般,翁动着“嘴巴”吐出了一个
矮小的身影。
这个身影虽然矮小,但一双眼睛却囧囧有神。
他看向秦薪和瞎子曾经立足的位置,又看向了胡为等人消失的方向,而后若有所思的搓了搓下巴。
“【繁荣】?传火?程实?【命运】?庸人会?
有趣啊,有趣。
今晚这热闹,可没白来啊。
这似乎是【诞育】的气息,嗯,很强,以后见了这位织命师,可要绕着点走。”
那身影笑的开心,他的指尖快速旋转着一张金色的卡片,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正是一张庸人会的邀请卡,而那邀请卡上的数字,分明写着no14。
“原来秦薪是他?
哎呀呀,【虚无】亲密无间同进同退,怎么到了【存在】,大家却都这么生疏呢。
秦薪啊秦薪,你那个劳什子寻薪人,怎么就不找我来当当呢?
【命运】虽能预言,但【时间】也可以推演啊,难道我比那瞎子
嗯?
谁!?”
阴影中的人突然止声,朝着对面某个方向看去。
他听到了那里有动静,所以脸色第一时间沉了下来。
还有人?
他本以为自己已是最后的黄雀,可没想到今天这黄雀,原来有两只?
他紧皱眉头目露寒光,手中更是掏出了一柄无形的匕首,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猎豹一样,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
但很快他脸上的谨慎便凝固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似乎是
陈述离开的方向!
难道是???
正当他愕然愣住的时候,那通道的废墟之下“哗啦”一声伸出一条手臂,而后那手臂搬开了诸多碎石,紧接着一个身影便从垮塌的石块之下探头冒了出来。
那满是灰尘碎砾的脑袋刚一出现,便朝着坐席区的阴影咧开一张灿烂的笑颜,无比开心道:
“老登,愣着干嘛,拉我一把!”
“陈述,你没走!!??”那阴影中的声音惊呼出声,就连声调都被惊的走形了,“艹,我就知道,你跟甄奕一样爱热闹,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场!”
那矮小的身影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立刻变得应激起来。
他一刻未曾停留,在发现对方是陈述的一瞬间便遁入了【时间】之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空间。
“别走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看我卡成这样都不来帮我一把?”
陈述唉声叹气了片刻,又挣扎着往外爬了两下,见对面再无回应,眼珠一转,立刻拱掉身上的碎石,直接站了起来。
他脸色谨慎的走到那片阴影之中,仔细观察感知了半天,嘀嘀咕咕道:“真走了?”
然而会场中除了回荡着陈述自己的声音外,再无应答。
可陈述并未放弃,他就坐在地面上安静的等待着对方回来,在不知时间流过多久之后
他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看来是真的走了啊。
既然所有人都走了,那么阁下还不露面吗?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报警了。
偷窥
可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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