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他们三个人的心情出奇的一致——激动。
只是激动的程度不一样。
冉冉神色淡淡,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定军山则是勉强还能维持住平静,沈定海从来不是个会隐藏的人。
他的反应最夸张,在大门缓缓开启的时候,他激动地在原地直跺脚,两只眼睛更是要射出精光一般。
“让我看看!序列前十都有谁!”
随着沈定海的话音落下,大门终于完全打开,然而里面的景象却跟他预料的完全不同。
沈定海本以为序列之间见面,会是优雅又欢快的,就比如…一群人在装潢华贵的房间里举着红酒杯互相寒暄?
反正现场的气氛不会死寂到这种程度啊!
沈定海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说好的序列十…就算有非人的部分…这里面也不能只有四个人吧!”
冉冉和定军山表情一样,同样是眉头微蹙,沈定海已经掰起指头数了起来。
“我们虽然三个人,但只占一个序列五,黑茶部长是序列七,再加上里面四个人…”
沈定海满脸的难以理解,“那也只有六个序列啊!”
“剩下的四个全是东西?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猝不及防与远处沙发上的男人对上视线,吓得他猝不及防打了个寒颤。
好吓人一男的……
黑茶对于三人的反应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在他们都迈开步子走进去之后,走到门口旁的机器上一通操作。
巨大的门逐渐闭合。
安全屋,这个连孙海安局长都没办法进来的地方,完全不是沈定海想象中的那般奢华,相反,它简单得过头了。
没进来之前眼睛能够看到的范围,就只有一个面积并不大的客厅。
里面四处都摆着排列的乱七八糟的沙发,客厅正对门口的方向最里面的布置,是一个类似酒吧吧台的装潢。
整个客厅除了吧台的桌子,连一张正经的桌子都找不到。
而身处其中的四位序列,正“天南海北”地坐在相距甚远的沙发上,东一个西一个,互不干扰。
只有两个小女孩是坐在一起的,她们蜷缩着身体,在沙发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小小的身体,看起来就像制作精致逼真的人偶。
她们看起来完全是双胞胎的模样,身上衣服的细节都一模一样,即使看不到脸,沈定海也会莫名觉得她们肯定长得一样。
而两个女孩怀中,明显抱着什么东西,正散发着盈盈蓝光,还是忽明忽暗的。
冉冉最先注意到的也是这两个女孩,她们就坐在客厅正中间,每个从门口进来的人都会率先将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
两个女孩看起来要比她大上几岁,冉冉陷入思索,她们是跟他们三个的情况一样,只占据一个序列,还是…
如果只占据一个序列,那序列计划中非人物品的占比还真是惊人。
非调局…不,应该说目前所有跟恐洞有过接触的组织,它们到底从恐洞中带了多少东西出来。
它们又想利用这些东西做些什么…这些东西又会对现实世界产生什么影响……
那个只是和沈定海对视一眼,就令沈定海胆寒的男人,正大大咧咧坐在靠近吧台的沙发上。
用“坐”这个字描述似乎不太精准,男人是懒散地仰躺在沙发上的。
不止姿势放松,他的神态也相当放松,这种放松并不是伪装出来的。
仔细观察这个男人,并不能从他身上接收到任何威胁性的信息,冉冉看了沈定海一眼后,眉眼才舒展开。
她可以得出结论了。
男人身上这种完全不符合逻辑的矛盾点,就和黑茶部长是一样的。
都是能力影响所致。
冉冉在心里暗暗记下,所以这个男人应该相当强,绝对在前五序列。
安全屋里最后一个人,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如果不是他那一头雪白的长发在昏暗的空间里过于显眼,相信没人能在第一眼发现他。
他正在安详地睡觉,冉冉他们到来、开门关门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将他吵醒。
沈定海无奈吐槽,“这得有多困啊?”
他在门打开之前,还天真地以为安全屋里的人会准备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之类的。
就是大家一起鼓掌微笑,说几句“你们终于来了”之类的话。
结果什么都没有,甚至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在场的四个人,没有一个人动过。
“高部长,介绍的部分交给你。”黑茶面无表情说完也走到一个沙发前坐下,不再有任何表示了。
“额…”沈定海发出长长的声音,然后扭头看向定军山。
“原来序列的大家都这么有个性吗?都是社恐?”
定军山之前满心的激动都被吓死了,现在他心里只剩下惶恐。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他经历了一个恐洞就能跟这些大人物待在一起了。
定军山睁大眼睛缓慢地摇着头,“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冉冉也不是话多的人,现场突然一下子陷入完全的沉寂,气氛尴尬极了。
被称作高部长,也就是令沈定海胆寒的男人,突兀地站了起来,“我记得,这事明明是黑茶你这丫头的活!”
等到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形有些微摇晃,众人才发现他之所以那么放松,是喝了酒!
难怪离吧台那么近!
不对!更重要的是…吧台后面那个像酒吧酒架一样的东西…真的是酒架啊!
安全屋还有这种东西?!
高部长不满地看向黑茶,“你不爱说话,就把这活推给我,小心我跟局长告状哦~”
黑茶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显然是熟悉高部长的性格,知道他只是在开微醺后的玩笑。
原来…探索部部长…他们以及所有探索者的头儿,是这么个性格吗……
感觉很儿戏啊!
沈定海目瞪口呆之际,高部长迈着摇晃的步子朝他走来。
高大的男人咧嘴一笑,冲着沈定海伸出宽大的手掌,“叫我小高就行。”
啊?!“小…小高?”沈定海额上瞬间冒出冷汗,“小高是我叫的吗?”
高部长一掌拍在沈定海肩头,“我说你能叫,你就能叫!”
“你不愿意叫?瞧不起我吗?!”
沈定海惶恐地抬起头,再次跟高部长对上视线,他又感到了那种战栗和惊悚。
这位高部长的眼睛,像什么…像照不进一点光亮的深渊。
这么可怕的人,怎么会是这么随意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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