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海听了吴盼男的话,惊讶得合不拢嘴,“我真想不通有什么事是只有我才能干的?”
“你作为一个鬼,肯定比我厉害多了吧!”
吴盼男闻言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就是因为我是鬼,这件事我才做不了。”
“你要是想救你堂姑,乖乖听我的话就是,别那么多问题,废话说再多也没法让你堂姑恢复正常。”
沈定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你有读心术,完全不怕我骗你,我可没有……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他嘟囔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吴盼男听得一清二楚。
她冷笑一声,“知道就好,既然明白自己处在弱势,那就麻烦更有自知之明一些。”
“现在这情况就算我真的骗你,你也拿我没办法。”
内心的担忧被对方直接说出来,沈定海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说吧,我会乖乖按照你说的做。”
吴盼男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想让一个初次被心魔所惑的人醒过来,其实非常简单,即便是刚入门的术士都能做到。”
她说着环顾车厢,“可惜现在这情况,只是说是她命不好。”
“除了我这个略懂皮毛的鬼,就只剩下你们这群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沈定海心里一沉,是术士才能做到的事,那他……
“别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死人脸,我看着就不爽。”吴盼男嫌弃道,“我都说了你能解决。”
“只能说是因果奇妙,原本她这一劫是解不了的,但……”她的目光凝在沈定海的脖颈间。
“她不是送给你们一人一个玉佩么,这东西原是她用来保护你们的。”
沈老爷子搀着沈老夫人缓缓开口,“不是一人一个,我和老婆子就没有。”
吴盼男一噎,她自然知道这回事,但依着她对冉冉的了解,冉冉没给沈国栋玉佩,想来是给了更贵重的东西,只是她不知道。
现在这人还贪上了。
虽然附身在沈明珠身体里十几年,但吴盼男从未将沈家人当做家人对待。
他们于她而言,不过是稍微熟悉些的陌生人。
毕竟她只是一直躲在身体里,冷眼旁观,她对沈家人的观感,更像闲来无事看两眼电视剧里在演些什么。
沈家人就是“生活”这档电视剧的演员。
吴盼男此时看沈国栋才怪完冉冉没多久,却好像还对冉冉没给他玉佩颇有微词,心里一时看不起。
这一点实在是她错怪了沈国栋。
沈国栋作为玄学废柴,独自下山谋生,立势要创出一番天地,他也确实做到了。
可以说在经商方面,他几乎做到了普通人的极致。
但在发家创业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也染上生平最严重的一个癖好——爱财如命。
冉冉给沈定海他们的玉佩,就算没有避邪祟、保平安的功能,他也馋啊!
那玉的成色多好啊!不说价值连城,至少也是市面上千金难买到的好东西,他要是有一个,拿去在他那些喜欢收藏玉石珍玩的朋友面前转一圈……
保管能把他们馋死!
可要说沈国栋非常想要这玉佩呢,倒也没到那种程度,至少不足以让他拉下老脸找沈定海他们讨要。
只是好东西大家都有,一人一个,他却没有,多少有点得不到的羡慕,仅此而已,完全没有怪罪冉冉的意思。
吴盼男冷着脸从沈老爷子身上收回视线,弄得沈老爷子一大把年纪还怪不好意思的。
毕竟在此之前,他可从来没被自家女儿用这种眼神看过。
即使他知道那身体里面现在鄙视他的,不是他女儿,他也觉得非常尴尬。
吴盼男转眸看向沈定海,“总之,这东西现在却成为了你帮她的关键。”
“因为据她所说,这玉佩里面蕴含着她自己的力量,也就是玄门术法的力量。”
“现在这里半个术士也没有,所以勉强可以将这玉佩视为一个不能使用法术的术士。”
沈定海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其实不是我帮助堂姑,而是堂姑自己帮自己!”
“因为发挥主要作用的是玉佩!”
吴盼男冷淡道:“可以这样说吧。”
沈定海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真有意思!那有没有可能堂姑在送给我们玉佩之前就已经算到了现在发生的事!”
“玄门这么神奇,感觉什么都能做到,堂姑送玉佩未雨绸缪、一箭双雕也是可能的吧!”
吴盼男懒得理会沈定海的兴奋,“这话你得自己去问她,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她送之前在想什么。”
沈定海根本不需要吴盼男的认同,他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心里头对冉冉的崇拜更加澎湃起来,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吴盼男默默翻了个白眼,“之前说了,玉佩只能视作一个不会自己使用术法的术士。”
“所以需要你来催动玉佩里的力量,成功之后,你一刻不停地叫她,就大功告成了。”
沈定海听完整个过程,心里的疑虑全数打消。
吴盼男应该不可能是骗他,就算真是骗、他真按照她的说法做了,也不会对冉冉堂姑产生什么危害。
毕竟玉佩里就是堂姑自己的力量,可以说和堂姑“同宗同源”。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无事发生。
沈定海心里大安,吴盼男继续道:“当然,你要是不会催动玉佩,这条路就堵死了。”
沈定海甚至来不及细想每次小玉发挥作用是主动还是被动,就下意识开口。
“这条路堵死?听你的意思还有别的方法?”
吴盼男沉默一瞬,没有否认,“有,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就算这小孩永生永世困在心魔里,我也不会答应。”
这话听得沈定海蹊跷起来,“你不答应?所以这第二条路是需要你出手?”
他脸色一变气愤道:“好啊你,我都答应跟你交易了,甚至不惜违法犯罪!你能帮上我的忙却不出手!”
“你做鬼也太没诚意了!”
“不是我主动猜主动问,你只怕都不会告诉我还有第二种办法!”
吴盼男面对指责,眉毛都没抬一下,她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不屑,倒不如说是无语。
她冷冷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定海闻言眉毛飞得老高,“你什么意思你!”
吴盼男冷淡道:“不是我故意不帮你,而是这第二种方法不是我出手能解决的。”
在沈定海迷惑的目光里,她淡淡道。
“得我出马挨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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