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星看着对面的医生道。
“指标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医生回答道,“应该是吃坏了肚子,我给你开点药,饮食方面得注意清淡一些,然后多喝热水,多休息,不能过度劳累。”
“哦。”海星松了口气。
不久后,两人走出了房间。
“小鱼儿,你现在好些了吗?”海星道。
“好点了,不过还是有点不舒服。”若愚如实道。
“那就听医生的,反正最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到时候再跟胡经理请下假吧,好好休养几天。”海星盘算着。
“也没那么夸张吧?”若愚摇了摇头,“本来年休假就不多,还是算了。”
“可以请病假啊。”海星立刻道,“根据公司的规定员工一年可以请七天至三十天的病假,根据病症而定。”
“是有病假,但是人事部判定病假的标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小毛病,就算把病历本拍在梅梅的脸上,她都不会同意的。”若愚道,“要不然,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因为感冒请病假而被扣工分的人了。”
“上次额还看到运营部的威尔挂着吊水在上班。”
“这个···”海星沉吟着。
“好咧,海星,额没事,还莫到动不了的地步,真让额一个人闷在家里,额更不舒服。”若愚道。
“那···好吧,要是你病情加重了,那得听我的。”海星认真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若愚无奈笑笑。
“嗯,那我们···”海星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愣在了原地,目光有些错愕。
“海星,你怎么了?”若愚奇怪着,下一秒,海星冲了出去,像是一辆开足了马力的摩托车。
“海星!”若愚喊着,赶紧追了上去。
海星狂奔一路,最后来到了医院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咳咳,海星···”若愚也终于追了过来,面色又白了几分。
“若愚?你没事吧?”海星一拍脑袋,这才回过神来。
“你到底怎么了?”若愚担心道。
“没什么···只是我···”海星踌躇着,“我好像···看到我妈了···”
“啊?”若愚懵了。
海星的妈妈?不是已经···
“没事,可能我···看错了也不一定,又或许···我脑子又乱了···”海星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若愚没说话,只是拉起海星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目光柔弱中又透着坚定。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去吧,下午的假反正都请了,先休息半天再说。”
“嗯。”海星点点头,两人手牵着手,朝着大门外走去。
在某个角落,一道身影默默注视着两人。
···
大愚海棠家。
海星一回来就烧了一壶热水,先让若愚把药吃下去,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头。
“还在想阿姨呢?”若愚看出了海星的不对劲。
海星没说话,只是隔着沙发,静静地看着若愚。
“今天晚上吃豆腐打卤面怎么样?”若愚坐到了海星身边,挽住了她的手,微笑道。
“不用了,太累了。”
“不累,东西都是现成的,只是做个底汤和浇头而已,也不怎么需要动,你等着。”若愚说完起身就朝着厨房走去。
海星转过头,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若愚,心中没由来的安定下来。
家的感觉吗?
曾经他拥有过,又失去过,现在又回来了···
想到这,海星走到一旁的柜子旁,从里面抽出了一本相册。
里面保存着为数不多他和母亲的合照。
从小到大,因为家里拮据,海星的妈妈也不会把钱浪费到这些上,所以他们之间的记忆很多,可定格的瞬间却很少。
看着那些老旧且充满年代感的照片,海星喟然长叹。
岁月虽然压弯了一位母亲的腰肢,可却没有剥夺她的美丽,只是这份美丽苍老了些。
“好想你···”海星低声呢喃着。
就在他陷入到回忆中时,阳台上笼罩的一抹黑影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转过头的那一刻,整个人再次愣住了。
那里站着一位妇人,带着微笑,身上似乎冒着纯洁的光,如同春风般温暖人心。
“妈···”海星的嘴唇在蠕动着,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可不管他怎么揉,她就站在那里,望着他微笑。
“妈!”海星冲了上去,情绪很是激动,当他张开双手想要拥抱对方时,对方一瞬间又消失了。
等海星再回头,就看到妈妈站在阳台另一边。
此时,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缕斑驳的亮光。
可正是这一缕亮光,犹如天堑,隔开了两人。
“海星,怎么了?”若愚系着围裙,拿着锅铲从厨房一路走过来。
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愚···我妈···”海星依旧很激动,他指着对面,眼中蒙上了一层泪雾。
“你的妈妈?”若愚顺着海星手指的方向望去,入目的只是一个洗漱台,还有一个脸盆。
“海星,你怎么了?别吓额。”若愚走上前去安抚。
“她就站在这里。”海星哆嗦着。
若愚又瞥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现在怀疑海星的病是不是又犯了,所以才看到了她看不到的东西。
可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几秒后,答案出现了。
“阿姨,您好,额叫金若愚,你也可以叫额若愚,额是···海星的女朋友。”若愚带着那和煦的笑意,微微弯腰示意,向着那脸盆介绍着自己。
画面看上去很诡异,又有些和谐。
而在海星的视线中,一直没有动作的母亲却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若愚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
“妈,这是我的女朋友,金若愚!”海星无比郑重道。
两人的手不知何时牵在了一块,若愚能感受到海星手掌心的汗,很是滑腻。
他很紧张,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海星。”海星的妈妈终于开口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海星鼻子一酸,没忍住,眼泪直接从眼角滑落。
这一幕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恍惚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他终于···又听到了···
ps:若愚:海星需要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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