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后,吴阿水终于姗姗来迟!
他踩着一辆和严初九之前那辆款式差不多的老旧三轮车,上面也载着一大箱藤壶。
既然藤壶全部到了,自然先做生意。
严初九主动帮着将藤壶都搬下来,一一过秤,总共388斤。
按照每斤20元的价格,严初九当场给吴阿水转账7760元。
吴阿水收到钱后,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两箱藤壶他可是挣了2522元。
比起昨天,又多赚了将近1000元。
只要一直持续下去,他相信自己真的能走上人生巅峰,成为整个东湾村最靓的鱼贩子!
不过也得真能持续才行,现在他已经感觉岌岌可危了!
村里不少人已经知道他在收藤壶,而且还知道他挣钱了。
怎么知道的?其实很简单!
你过得好不好,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你一胖,别人绝对知道。
吴阿水以前去小卖铺买烟,六块五的双喜都要赊账。
现在二十五块的芙蓉王,直接付现,而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试问谁不知道他挣钱了?
现在村里很多鱼贩都在打听他收购藤壶的价格,收了又卖给谁,能赚多少钱。
收购价不算是秘密,别人都知道了,每斤135元。
卖给谁应该也很快会被打听到,东湾村说小不算小,但说大它也不大!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隔壁晚饭就比较香。
能赚多少的话,只要严初九不说,对,还有那个黄湘儿的嘴巴够紧的话,别人应该打听不到。
不过只要别人知道是严初九在收藤壶,这门生意就可能会被撬走,别人可以降低价格让严初九收购。
吴阿水意识到这门营生开始摇摇欲坠,心里就十分着急。
他想要跟严初九的关系搞得铁一些,成为他唯一的供应商,任何人也撬不走的那种。
因此这次交易达成之后,吴阿水不再像之前那样,完事就走。
“初九,你这的茶我昨天喝了感觉挺好喝,能给我再弄一壶喝吗?我刚刚在路上折腾半天,搞得很渴了!”
严初九笑笑,“看来水哥也是好茶的人,正巧昨晚有人给我送了些好茶叶,走,屋里坐,我给你们沏茶!”
吴阿水听得脸色微变一下,给严初九送茶叶的人,该不会是想撬他这门生意的人吧?
他的目光不由就看向自己的妻子。
叶梓明显也有着同样的担忧,犹豫了又犹豫,终于微不可闻的冲丈夫点了点头。
吴阿水见状大喜过望,忙笑着跟严初九进屋。
严初九的爱好,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跟许世冠差不多的。
不喜欢抽烟,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赌博,毒自然不可能沾,就好喝一口茶。
以前的时候,严初九也不讲究,甭管什么粗梗茶碎,只要有点颜色有点味道,他都能凑合。
只是认识许若琳后,喝过了好的茶,知道了什么叫甘甜,顺滑之后,一般的茶就难以下咽了。
这回严初九给吴阿水夫妻俩沏的茶,不是虫屎茶。
那茶叶只有一罐,要留给未来老丈人李锡东下次来庄园喝。
他沏的是一壶许若琳昨天刚拿来的霍山黄芽。
这种茶的价格或许比不上虫屎茶,但叶形挺直微展,色泽黄绿披毫。
冲泡出来后,茶香在屋里弥漫开来,清新持久。
吴阿水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也不是没有味觉,茶的好坏还是能尝出来的。
看见手中的汤色黄绿明亮,尝过后滋味浓厚鲜醇回甘,知道这是好茶,恐怕要一百几十块钱一斤。
吴阿水的危机感就更重了,他可是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严初九的。
寻思半天,他终于找到了个话题拉开话匣,“初九,中午我们去喝喜酒的时候,看见你小姨了!”
严初九有些意外,“你们也去喝喜酒了?”
吴阿水点头,“去了,你小姨还跟我媳妇聊了挺久呢!”
严初九好奇的看向叶梓,“嫂子,你和我小姨聊什么了?”
叶梓就告诉他,“你小姨说你现在已经不搞装修了,就是赶赶海,钓钓鱼,同时给别人打理这个庄园,不过毫无经验,让我……我们夫妻俩多帮帮你!”
严初九点头,“我小姨没说错,以前我顶多只是种过菜园,没整过这么大的庄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搞!”
吴阿水问他,“那你现在真的不打算种这些柚子树,改种小雀椒和独头蒜吗?”
严初九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点点头说,“目前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地都用来种小雀椒和独头蒜,还会留出一些地来种别的东西!”
吴阿水犹豫一下,终于说,“初九,我们回家商量过了,还是决定让你嫂子跟你干!”
严初九愕然,“哈?”
叶梓轻横自己的丈夫一眼,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实在太不会说话了,忙向严初九补充,“确切的说,是我们夫妻俩都跟你干!”
严初九睁大眼睛,“(⊙o⊙)”
“对对对!”吴阿水连连点头,“我们一起帮你弄这个庄园,帮你清理这些柚子树,改善土壤酸度,把小雀椒给种起来!”
其实吴阿水并不想来庄园,但叶梓说他不来,她也不可能来。
先不说孤男寡女的像不像话,尴不尴尬,被别人知道了,口沫腥子就能淹死人。
夫妻俩商量了又商量,终于得出个这么折中的决定:要么都不来,要么就一起来。
严初九疑惑的问,“水哥,你和嫂子一起来我这个庄园干活的话,那你不在码头上收鱼了?”
吴阿水苦笑,“现在禁渔期啊,哪收得到什么鱼,去码头也是白忙活!”
“禁渔期迟早会过去的吧!”
“这不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才过去吗?我先在你这里干着,等到时间了看情况再说呗!”
对吴阿水而言,只要这藤壶的生意能跟严初久一直做,去不去码头收鱼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因为就算不是禁渔期,他做鱼贩的收入也不见得有多好,仅仅只能维持生计罢了,跟现在稳稳日收入过千根本不能比。
叶梓见严初九似乎不太想要自己丈夫的样子,忙帮腔说,“初九,你别看水哥不是很大块头,身上可有劲儿了,砍树,劈柴,挑担,锄地,样样都是一把好手。”
严初九心说嫂子你是没见识过我的力气,否则就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有劲儿!
吴阿水也赶紧将胸膛拍得山响,“我干活可从不偷懒的!”
严初九笑笑,看向叶梓,“嫂子,你是确定要来我这儿干活吗?”
叶梓回答说,“阿水来的话,我自然来的!”
严初九觉得他们夫妻俩一起来也挺好,最起码不用那么别扭,也不必担心别人说闲话。
“那你们要多少工资?”
吴阿水立即摆手,“不要钱,我们一分钱工资都不要你的。”
严初九愕然,“你们两公婆给我白干?那怎么能行?”
吴阿水却说,“行,怎么不行,你帮我们,我们帮你啊!”
叶梓也跟着点头,“对啊,初九,要不是你给了我们藤壶这门营生,我们的日子现在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呢!”
在吴阿水给严初九送藤壶之前,她家可是连肉都吃不上了。
严初九摆手,“一码一码,反正你们不要钱的话,我可不敢要你们来干活。”
吴阿水仍然摇头,“初九,我们真的不要钱,只要你,只要你……不把藤壶的生意交给别人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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