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黄湘儿支支吾吾的说,“初九,我们以后再不摘你的菜了。”
“对!”周保权更是指天立誓,“我们要是再去薅一片菜叶子,我们都不是人!”
严初九有点发懵,“权叔,黄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以前对不住你!”
“你现在能耐了,发达了,格局打开,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哈!”
严初九很纳闷,自己最近确实挣了些钱,可是很低调,没跟别人说啊?
他们怎么会知道?
总不可能是小姨走漏了风声吧?
“嗐,发什么达啊,就混口饭吃,权叔,黄婶,甭管我现在怎样,你们就跟从前一样,有什么活儿尽管叫我!”
远亲不如近邻,严初九真心想跟他们好好处。
别的忙或许帮不上,但最少家里失火了也有人通知一声。
然而他这话落到周保权夫妻俩的耳朵里,却认为严初九已经是开始翻旧账,指责他们不止占他家的便宜,还支使他干活。
“对了,权叔,你上次不是说你家水管好像有问题吗?我抽空给你检查一下吧!你知道的,我别的活可能干不太行,修水管完全没问题。你家的水管就放心交给我吧!”
周保权看向自己丰韵还很好的媳妇,吓得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黄湘儿则是心儿发颤,小兔崽子啊,我就吃你一点青菜,两瓶辣酱,用不着这样对我吧?
我可是大你十岁不止啊!
没等她吱声,周保权已经连连摆手,“不不不,初九,我家的水管不用你操心!”
“对对对!”黄湘儿回过神来也忙点头,“你权叔的身体还好,水管他能自己修!”
严初九摇头,“权叔,别的活你或许可以,但要说修水管,我夸大一句,你肯定不如我!黄婶,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做吧,明天我就抽空上你家检查一下!”
周保权脸都被吓白了,“明天我不在家,要去帮人修渔船!”
“没事,我黄婶在家就行!”
“这……”周保权快要被整哭了,“初九啊,你别这样行吗?”
严初九见他眼眶发红,笑笑说,“嗐,权叔,我就帮你修个水管罢了,至于感动成这样吗?你也不想想以前是怎么关照我们家的!我只是将心比心,你们对我好,我也对你们好而已!”
这话,在两人听来,那就完全是反话。
你们做初一,我做十五!
现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周保权真的被吓得不行了。
黄湘儿也双腿发软,“初九,你不要这样……”
严初九笑容不减,“客气啥,我应该做的,就这么说定了!”
周保权和黄湘儿看见他想做这么丑恶的事情,竟然还笑得出来!
笑得还人畜无害!
他们就感觉眼前的是个魔鬼,实在太可怕了!
真的不要欺负老实人啊!
老实人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吃软饭后变态的!
他们什么都不敢再说了,赶紧的转身回屋。
严初九想了想则是在后面喊,“黄婶,一会儿别那么早睡,我给你拿两瓶辣椒酱过去啊!”
我的妈!
突然改变主意,等不及明天了,今晚就要过来?
夫妻俩彻底被吓衰了,原本是走,这会儿变成跑。
逃似的回了屋,砰一声关上大门,哐哐上反锁!
……
……
严初九进了家门,苏月清仍在厨房里做着辣椒酱。
家里的四个木桶,此时全都派上了用场。
三桶大蒜,一桶辣椒。
苏月清不止长得漂亮,还相当的勤劳能干,一般人真的比不上。
反正严初九是这样认为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大蒜是苏月清种的,不是普通的多瓣蒜,而是独头蒜。
有人认为多瓣蒜和独头蒜没有区别,一样都是蒜,一样的味道。
实际上区别却不是一般的大:外观不同,口感不同,营养价值也不同。
独头蒜只有一瓣,多瓣蒜则最少有四瓣起,最多可达十四瓣。
独头蒜比多瓣蒜更甜更酸更辣,口感比多瓣蒜好许多。
独头蒜的蒜素比多瓣蒜集中,可以入药,营养价值也更高。
多瓣蒜现在的价格大概八至九块钱一斤,独头蒜则要十三四块,两者相差了好几块钱。
辣椒也是苏月清种的,同样不是普通的品种,是比小米辣更小许多的“小雀辣”!
小雀辣是一种野生自然繁殖的辣椒。
苏月清和严初九去山里挖竹笋的时候,偶然间发现,将它采集回来,留了种子后,自己种植起来的。
这种小雀辣的果实细小,长度大约1厘米左右,果实鲜红,味辣清香,比常见的小米辣更辣一些,营养价值也更丰富!
两样结合起来,形成一种独特的风味,比外面买的辣椒酱要好吃多了。
苏月清此时坐于一张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个砧板,正把大蒜一个个拍裂,这样比较好去除外衣。
严初九以前很任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父母宠得大少爷似的。
家里发生变故后,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变得成熟懂事了,有饭不太敢吃,有活却抢着干。
不怕别的,就怕年轻漂亮的小姨抛弃自己。
这种变化,外人看来是成熟长大,感同身受的苏月清却知道是惧怕!
她也同样害怕这世上无亲无故,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些年,她在抚养严初九,严初九也是她心头的一根支柱,始终在支撑着她!
孤儿寡姨苦难中逞强……不说了,说多都是泪。
严初九见她在干活,这就洗了手,准备上去帮忙。
苏月清问,“初九,你吃饭了吗?”
严初九摇头,“还没!”
苏月清就放下手上的活站起来,“那我们先弄饭吃,吃饱有力气再干活!”
严初九关心的问,“小姨你也还没吃饭?”
“没有!”
严初九很纳闷,“可是刚刚回来的时候我跟李美琪打电话,她说在咱们家吃过饭了!”
苏月清脸上就浮起苦笑,“说来真是怠慢了人家,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呢!”
“怎么了?”
苏月清指着那些大蒜辣椒,“我回来就开始做辣椒酱,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听到她肚子咕咕叫,才知道她饿了。”
严初九疑问,“所以她是空着肚子走的?”
“那倒不是,吃了饭的!”
严初九一头雾水,“你不是没做饭吗?”
“是没做,可是中午有剩饭啊,她自己热了下,然后拌了些刚做好的辣椒酱,吃了两大碗!”
“这……”严初九喃喃的说,“妹纸也太饥渴了吧!”
苏月清白他一眼,“没文化不要乱说话,什么饥渴不饥渴,难听死了,人家那就是饿的好吧!”
严初九表示理解,在悬崖那儿上上下下的挖藤壶,极为耗费体力,后面就算吃了些海鲜,但也不顶饱。
反正不管李美琪怎样,对于他这种饭桶而言,桌上不管有多少菜,只要没有白米饭,那就等于没吃饭!
哪怕当时吃再饱,过不了两下就会饿。
比如现在,他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所以赶紧淘米煲饭。
“唉!”苏月清却仍然愧疚的垂头丧气,“她难得来咱们家一趟,我应该给她杀鸡宰鹅的,结果却让她吃了两碗剩饭,我真是……想起来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严初九不以为然,“没事的,她生冷不忌,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我们一起出去钓鱼的时候,她什么玩意儿都能吃下去。”
苏月清没好气的说,“人家或许不在意,咱们不能不懂事啊!可她要辣椒酱要得急,我又抽不出工夫来做饭……说来都怪你!”
严初九很委屈,“怎么又怪上我了?”
“你要不急着去卖鱼,留在家里帮忙做个饭,咱们也不至于怠慢了人家啊!”
严初九据理力争,“我不赶紧把鱼卖了,过了新鲜劲,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到底是卖鱼重要,还是妹纸重要啊?”
“当然是卖鱼!妹纸什么的,只会影响我搞钱的速度。”
苏月清气得不行,“你个直男癌,真是有药也救不了了!你要一直这么个德性,以后绝对讨不到老婆……”
严初九笑了,“那不正好,我可以一辈子陪着小姨了!”
苏月清心里突地跳了下,“神经病啊,你不讨媳妇,我还不嫁人了啊?我们这样过一辈子,算,算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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