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倒不是认为诅咒是假的。
他感到玄幻的是,几百年前就有人能算出来自己吊在旗杆上?
怪不得旗杆上面挂个筐。
这是连自己没衣服都算出来了吧?
他第一时间是怀疑系统做的手脚,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系统这家伙为了救自己,能量耗尽陷入沉睡。
怎么可能在最后危机关头,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呢?
吴墨坐在那琢磨半天,还是没想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凌驾在系统之上?
他心里疑虑颇多,奈何没有人可以解答。
老族长见吴墨低头不语,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些东西你不见得会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几百年来我们盼星星盼月亮,一次次充满希望,又一次次陷入绝望。”
“你知道吗?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老头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悲哀的神色。
鞋底敲了敲烟袋头,沙哑道:“可是我弟弟就是因为诅咒失去了性命。”
“他是我们寨子里最有智慧,也最勇敢的年轻人,是我们的希望。”
“他天生不信邪,想要离开寨子,结果就那样被活给烧死了。”
吴墨见老头伤感成这个样子,想要安抚几句。
无奈嗓子不给力。
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硬生生地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字,“哥。”
老族长:“……”
老头子都懵逼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自己七十多岁,眼前这少年看着也就未成年。
他喊自己哥?
老头狐疑地打量吴墨,想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越看情绪越激动。
双手情不自禁地扶在吴墨肩膀上,嘴里用古苗语喃喃的喊道:“朗达,是你回来了吗?”
“啊?”
这下轮到吴墨懵逼了。
他刚才想说的是,哥们可以帮你们解决难题。
只是嗓子太疼了。
第一个字吐出来,剩下憋了半天没憋出来。
他嘎巴嘎巴半天嘴儿,越着急解释越说不出来一个字。
气得他一巴掌拍在墙上。
好家伙,用力太大,愣是把这吊脚楼的木头给拍折了。
要不说事有凑巧呢,木头一折里边露出一个牌子。
老头眼睛都直了。
用一种与他年纪不符的速度扑了过来,捡起了牌子。
吴墨打眼一瞅,牌子有些发黑,看架势应该是银子打造的。
老头双手捧着牌子,老泪纵横。
吴墨咽了咽口水,不太敢劝了。
怕自己一会儿再说错什么,老头让他赔房子钱。
虽说他空间里有不少好东西,可组建势力需要钱,能省一分是一分。
老头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
扭头看向吴墨,眼睛里重新绽放出光芒,自言自语道:“是你,是你回来了。”
“我艹!”
吴墨瞅老头子这架势,感觉后背都冒凉风。
他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床上,连连摆手,艰难地说道:“不!”
不怪他略有些胆怯。
实属老头眼下太吓人了,看吴墨的眼神就像是看老伴。
对吴墨来说,救命之恩归救命之恩。
报答的方式千千万。
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给老头当填房吧?
他可以掏钱帮老头找老伴。
至于自己?还是算了吧。
“朗达,祖先保佑,你又重新回来。”
老头仿佛疯了似的,不管吴墨什么态度,径直地冲了上来。
这要不是救命恩人,吴墨一脚能把老头从这个楼里踹到另一个楼。
幸好老头及时回过神,发现吴墨情绪不对,讲述了事情原委。
吴墨这才知道,敢情老族长将自己当成了弟弟转世。
他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事儿也太扯犊子了吧?
吴墨想要解释一下,可老头根本不听。
一门心思认准了,吴墨就是弟弟转世回来。
要不说迷信要不得。
苗人信奉灵魂和转世轮回,他们认为人一旦死去,灵魂分成三份。
其中一份留在家里,保佑子孙后代。
第二份,守护在墓地里。
第三份,返回先祖居住的地方,等待时机成熟,重新回到人间。
老族长认为,倘若吴墨不是弟弟,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苗寨里?
其次,他一个年轻人又如何能听懂古苗语言?
最后自己手中这块令牌,可是弟弟临走之前藏起来的。
自己在弟弟出事之后,翻遍了整个吊脚楼也没有找到。
为何吴墨一来,牌子就出现了呢?
最重要的一点,弟弟的长相与苗人也不太相同。
白白净净的很好看。
这些理由一搬出来,吴墨哑口无言。
这他娘的简直是瞎眼黄鼠狼拖死鸡---也太凑巧了吧?
假使不是知道自己的来历,吴墨怕是也会被老头这番话给说服。
吴墨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认了亲。
别说他这样了。
那个苗族男青年第二天被老爹摁着跪在地上喊二叔时,傻乎乎地样子比吴墨还要可笑。
老族长雷厉风行。
将全寨子的人聚在一起,宣布了吴墨的身份。
整个寨子疯狂起来。
载歌载舞,庆祝吴墨归来。
没人怀疑老族长的话,毕竟吴墨的出场方式非常符合祖训。
先头还因为他是汉人,心里有些不服。
现下知道他是寨子里族人转世,那还有什么隔阂呢?
至于转生成汉人?恐怕是老祖宗有自己的用意吧。
老族长辈分非常大。
吴墨坐在地上,麻木地看着下方一群人喊他爷爷或者是祖爷爷。
他心里就一个想法。
老子这算是无性繁殖了吗?
吴墨这个人是那种你对我好一,我还你一百的家伙。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哪怕不认亲,他也会竭尽全力帮寨子里的人解除诅咒问题。
更何况如今寨子里的人对他跟亲人一样。
事事想着他,凡事念着他。
吴墨更是不忍心他们困在这里。
“叔,让我跟您一起去吧。”
苗族年轻人名字叫保嘎,是用乳名和附近的山名结合。
苗族的起名规则很复杂,吴墨听了半天也没搞懂。
不过这不妨碍他给便宜大侄子起一个小名。
他拍了拍保嘎的头,努力挤出慈祥的笑容。
用一种比破锣还难听的声音,往外蹦字,“嘎子,不。”
保嘎一听,急切道:“叔,您对山路不熟悉,我要是不跟您去,您怎么能找到位置呢?”
苗族人十分在意长幼尊卑。
吴墨既然被老爹确认是二叔转世。
那么保嘎管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年轻人叫叔,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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