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嘛,顺手而为的事情,也没费多大功夫。”
吴墨说话间从兜里掏出根烟,借着低头点火功夫掩盖住眼底的心虚。
林枫紧挨在他旁边。
见吴墨掏出烟盒,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拿一根,正好瞧见吴墨低头眼珠子乱晃。
他的心顿时缩成一团。
内心一万头草泥马来回奔跑。
靠,大儿子开窍了?
不然怎么他娘的跟抓奸在床似的?
也不怪林枫如此敏感。
吴墨打小就是这样。
只要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就会眼珠乱晃不敢跟别人对视。
后来在剧组干活,才把这个破毛病改掉,变成理直气壮的气人。
因此林枫一瞧就知道,吴墨眼下这个样子肯定是觉得心虚。
能让他不敢回答的事。
除了救人外还能有旁的?
没看那位黑爷咄咄逼人,质问不停吗?
林枫内心十分不爽。
大儿子又没卖给你,你管的太宽了吧?
自家大儿子要是乐意。
别说是救人?把人弄上床,他都没二话。
他想要怼黑眼镜几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算了,还是别让大儿子为难了。
一边是自己,另一边是他几个哥们儿。
真吵起来?
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挺不舒服的。
“先别说这事儿了。”林枫咳嗽一声,主动岔开话题,“老二,天一亮咱们就得继续往前赶路,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你抓紧睡一会儿吧。”
吴墨吐了口烟圈,应了一声,“行,抽完这根烟就睡一会儿。”
他表面镇定异常,实则欣喜若狂。
不愧是亲兄弟,就是能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他感激的恨不得把林枫抱起来狠狠地啃上几口,才能宣泄心中的感谢之情。
别以为他没看见,花哥也有开口的想法。
两人要是一起问?
有些事情还真是不好解释。
王胖子心疼兄弟,一拍旁边地面说道:“二爷,睡一会儿吧,我们帮你守着。”
“辛苦了,兄弟。”
吴墨假模假样地道了声谢,接着屁股下边像是装滑轮似的,直接挪到了王胖子身边。
躺下,闭眼,打呼噜。
一气呵成。
解语花扫了一眼,好悬气笑了。
明知道他转移话题,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悄无声息的坐在旁边,闭目养神。
张麒麟从不参与这些事情。
他坐的离火堆最近,时不时往里面扔点树枝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时间飞速流动。
太阳慢慢升起,刮了一天一夜的风雪总算是停下来了。
天蓝的犹如晶莹剔透的水晶,没有一丝杂质。
一行人收拾好行囊,继续赶路。
按照路线图,他们足足走了一周时间才接近无人区。
其中的艰辛不必多说。
从一个个脸上冻的通红,好似猴屁股就可以看出来,这鬼地方到底有多难走。
风雪说来就来。
陈雪寒顶着风雪走到苏难身旁,搓了搓手,“苏老板,往前走可就正式进入无人区了,里面什么情况我也不确定,要不咱们今天在这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呢?”
苏难抬头向前方望去,白茫茫一片。
再往远处瞧,高大的山峰如同利剑般屹立在前方。
根据地图显示。
他们需要途经四座雪山,才能抵达目的地。
四座高山平均海拔都在六千米以上,最高的甚至达到八千米左右。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条线路不亚于通往地狱。
她抬手腕看看时间。
此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贸然闯进无人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三组人马合作,不能一人做决断。
她从怀中掏出绑在一起的红袜子,顶着风雪摇晃几下,等着吴墨和张家人过来商议事情。
这种做法是吴墨提议的。
主要是风雪之中光靠喊根本听不见,有时候很耽误事情。
其他通信设备又受条件影响,压根不好用。
为了安全着想,不如效仿航海船只的做法----打旗传声。
只要小旗一甩,即代表有事情需要商讨。
想法倒是不错。
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旗帜打哪儿来?
三支人马穿的衣服也不同。
苏难一伙人穿的是深海蓝色防寒服,吴墨队伍穿的是黑色迷彩防寒服,张家人则穿的牛油果绿色防寒服。
没人知道进入无人区还需要走多久?
牦牛身上和自己身上背的装备都是必需品,想找出一件换洗衣物都很难。
上哪弄旗帜去?
总不能把衣服袖子扯下来当布条吧?
苏难当场提出疑问,“林哑巴,你说的是很有道理,可现在上哪弄带颜色的布条?总不能把经幡扯下来吧?再说了,这里人烟稀少,哪有什么经幡啊?”
“林当家,苏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张海客皱眉说:“我的背包里除了压缩饼干,水和生活用品外就是武器绳索,连条裤衩都没带,拿什么通信?”
吴墨不屑地撇了两人一眼。
微微抬起下巴,傲气十足地说道:“你们没有?不代表老子没有啊?我提出这个建议就代表我有东西,不然我干嘛多说废话,为了练嗓子?”
苏难和张海客对视一眼。
两人心底同时浮现出一个想法--姓林的是不是有病?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吴墨不仅有病,病的还不轻。
当他们眼睁睁看着吴墨从包里翻出红腰带,红裤头和红袜子时,脸上神采煞是好看。
五颜六色,跟打翻了调料盒似的。
苏难和张海客二人张着大嘴,瞠目结舌,整个人都震惊了。
好半响,被雷劈的脑袋重新恢复运转。
“林哑巴,你有病吧?”
苏难手指面前的红色三件套,怀疑吴墨是不是脑子被雪山冻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好奇的问一句,你今年本命年?不然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去珠穆朗玛峰顶上摆地摊?”
张海客此刻只想问问族长张麒麟,知道姓林的病入膏肓了吗?
“你的智商和脐带一起剪断了吧?要不哪来那么多废话?”吴墨把红袜子卷成一团,直接扔进了苏难怀里,“用的时候小心点,回头还能穿呢。”
随手又将红裤头甩到张海客脸上,“你也是,东西都是老子掏钱买的,小心点,坏了要你们赔。”
自己则把红腰带缠吧缠吧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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