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兜头的雨水下来让蒋东阁舒爽极了。
他之前被喷洒在身上的蛇血的腥臭味也散去了不少。
蒋东阁的肚子里是满满的蛇血,胀鼓鼓的。
这世上的事就是奇怪,不久前还又饿又渴,现在就肚子胀得不行。
蒋东阁摸着肚子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他还要想办法回去,没点装备还真有点担心。
精钢劲弩还在,却只剩两支弩箭了;大砍刀不好看,却很好用;那颗博德队长给的定向爆破地雷也还在,只是好像没什么用。
经过如此紧张刺激的搏斗,蒋东阁太需要休息了。
他仔细的想了一下,在他来的方向的主路上把那枚定向爆破地雷埋好。然后,小心地处理好大蛇的尸体,以免引来鬣狗和大青狼一类的动物。
又爬上那棵古蕉树,认真地探查一番,确定再没有什么危险以后,找了个大树杈准备睡一觉。
但他忙完这一切,蒋东阁只觉得头昏眼花,两只眼睛直打架。他缓缓地找到大树杈躺了下来,竟然发现自己的大腿上赫然有一排粗大的牙印,那是刚才那条大蛇咬的。
刚才,他一鼓作气,急急忙忙地在忙活,就没有在意,现在才发现,肯定已经晚了。
麻烦了,我不是要死了吧?
大人们说过,暗黑森林里的蛇统统是有毒的蛇!
可怜的我,没有被地精给吃掉,却要死在这棵古蕉树上,好可怜!
这是蒋东阁眼睛闭上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然后,他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蒋东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内容很乱,只感觉有很多东西被装到了他的脑海里,脑袋里混沌一片。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看见一个毛茸茸地精的头。
不好,他被地精抓住了!
这是蒋东阁的第一反应。
那个地精看见他醒了过来,好像十分高兴,不知叫了一句什么就跑了出去。
蒋东阁感受了一下,心中大骇。
他此刻正躺在一间木屋中的一块木板上,全身不能动弹,但好像并没有被捆绑,只是他的身体并不听自己的指挥。
他的鼻子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那是从他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的身上涂满了一种黏糊糊的膏状物品,香味就是从这上面散发出来的。
蒋东阁突然间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不会被地精们烧烤来吃吧?因为铁头大叔每次烧烤肉类之前都要将一些调味料涂在那些烤肉上。
难道地精在吃人之前也要把他腌制一会儿吗?
想到这里,蒋东阁忍不住牙齿上下打颤,心里怕得要死。
很快,几个地精走进木屋,先前出去的地精在叽叽喳喳向其它几个地精说着什么,那几个地精频频点头,很是高兴的样子。
奇怪的是,地精们的说话,居然他都能听懂。
通过地精们的对话,蒋东阁终于放下心来。
原来,他竟然真的是被地精给救了!
他上树之前的安排是对的。血腥味确实引来了四只大青狼。
有一只大青狼踩到蒋东阁事先布置的定向爆破地雷,发出巨响,还炸死炸伤了其它三只大青狼。
而这声巨响惊动了正在这里狩猎的地精部落—努卡巴部落的族人。在他们前来查看的时候,发现了那些死伤在地上的大青狼。
同时也发现了树上的蒋东阁。
这四只大青狼对于努卡巴部落来说可是一大笔财富。他们知道应该是蒋东阁事先作的布置,认为这四只大青狼是蒋东阁给他们带来的上天的恩赐!
当他们发现蒋东阁中了蛇毒,就把他给救了回来。
努卡巴部落是地精部落里非常小的一支部落,他们从来没有跟人类发生过任何冲突,所以他们对蒋东阁没有敌意。
蒋东阁现在身上涂满的药膏是他们部落的大祭司鲁鲁度马为他特意调制的清毒药膏,据说对蛇毒有奇效。
比如说蒋东阁吧,仅仅涂了七天就醒了。
蒋东阁听到这里,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无奈,什么有奇效?涂了七天,自己还只能躺在木板上,仅能睁开眼睛,身体都不能动。
但还好,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反正也不知到哪里了,自己还这么幸运没有被蛇毒给毒死,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想到这里,蒋东阁也就安安心心的在地精一族的努卡巴部落修养起来。
只是他竟然被一群地精救了,还对他很好,精心治疗,让他心里颇为感叹!
努卡巴部落很小,也相当的原始,一共只有二十三个地精,其实就是一个大家庭,还过着到处迁徙,靠着采集和打猎为生的原始生活。
蒋东阁问过部落里的酋长,也就是部落里年岁最大的人,可惜酋长也不知道他们是属于地精一族里的哪个族群。
蒋东阁不知道这个部落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努卡巴部落甚至没有种族这个概念,只有他们遇到和自己一样的部落时,才能有通婚的机会。
在这种极为原始的生活状态下,努卡巴部落族人的死亡率一直很高,
所以整个部落里年纪最大的,也就是部落的大祭司,好像也就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不是蒋东阁没问过他们的年纪,而是整个部落的人都不关心自己有多大年纪。
整个部落里年纪最大的大祭司也只是记得好像已经活过了四十多个雨季。
而暗黑森林里的雨季是一年一次,由此推断出来的。
最奇怪的是蒋东阁莫名奇妙的听得懂这些地精的语言,其实地精们的语言相对人类来说简单得多,词汇量也少的可怜,这这让并没有语言障碍的蒋东阁能从这些原始地精嘴里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他确信自己已经在暗黑森林的荒原上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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