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医生护士把晕倒的众人救治好后,警察也做完了笔录,又查看了婚礼监控,
最后确定该男子为自杀,至于原因,暂时不便透露。
由于来的宾客全都是本市重要人士,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都保持缄默,也没有媒体记者敢报道出去。
蓝宇夫妇以及南宫子谦夫妇强忍不适,一一给各位嘉宾赔礼道歉,
又重新请众人到顶楼宴会厅叙旧,直到晚上,众宾客才渐渐散去。
在众人散完时,宇文皓才发现不见了林希,追问身边的陈沐阳时,陈沐阳说看到林希和辛凯文一起出去了,
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心中不免惆怅,暂且不去找林希,转身帮忙招呼客人去了。
等到他帮完忙时,就见花若溪一脸焦急地走过来问他:
“阿皓,林梦是不是和林希在一起?”
宇文皓诧异地摇摇头:
“陈沐阳说辛凯文带着箫儿出去了。至于林梦,我不太清楚。”
“林甜甜的电话打不通,林家的众人也都说没见她。
还有,我怀疑刚才在台上的那个男孩子是罗衣,他……”
花若溪话刚说了一半儿,就见辛凯文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
宇文皓不由沉下脸:“箫儿又不见了?”
辛凯文面带羞愧道:“那会儿趁混乱之际,我把夫人带到了顶楼露台上透气,
不多时,正好看到林梦和蓝逸尘也走了进来,蓝逸尘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他刚要质问林梦些什么事情,但看到我和夫人在,便闭口不提,又接了个电话便下楼去了。
后来,她们姐妹要去卫生间,我只好等在外面。
可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人出来,我只好进去找,可里面空无一人,我……”
“我就知道罗衣阴魂不散,早知道这样,就该找法师作法让他魂飞魄散才对!”
宇文皓眸中寒光一闪,一脸阴沉地望着辛凯文,
“还是你失职,为什么不把女保镖带过来?”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请宇总惩罚!”
辛凯文低着头诚惶诚恐道。
花若溪赶忙打圆场:“这也不能怪凯文,毕竟罗衣不是正常人,他想要带走一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我们应该尽快去一趟泰国,偏偏这段时间疫情严重,又不能出国。
改天我们去拜访一下弘慈法师,请他帮帮忙,虽然我并不相信灵魂转世之说,但……”
一语未完,只见林梦和林希手牵手,笑嘻嘻走了进来。
宇文皓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把将林希扯到自已身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定她没有受伤后,不由放下心来,语带责怪道:
“你呀,和林甜甜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好事儿发生!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若溪哥,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便揽着林希的肩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辛凯文和陈沐阳赶忙追了上去。
“你呀!去别的地方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有,为什么手机又关机了?看来你又想吃竹笋炒肉了!”
花若溪一面说一面伸出右手狠狠拧了她红润的左颊一下。
林梦捂着被花若溪拧疼的左颊大呼冤枉:
“是蓝逸尘硬拽着我上的露台,又不是我……”
“他为何拽你上露台?”
“蓝逸尘怀疑我和那个吐血的男孩有关系…”
林梦话说到一半才发现所有人都走了,大厅空空如也,舞台上的血迹也早被清理干净了,不由惊讶道,
“咦,人都走完了?对了,花老师,那个男孩还活着吗?
话说罗衣这个小鬼,每次附身的男孩都长得好帅,看来这个小鬼也是个颜控……
啊,花老师,快放手,好疼!”
林梦话还没说完,早被浸了一缸醋的花若溪伸手狠狠拧住了右耳:
“臭丫头,一见了帅哥眼瞪的比牛眼还大,又好色又调皮又傻缺!
别人都吓呆了,只有你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是脑中缺根弦还是反应迟钝呢?”
“疼,花老师,快放手!”林梦好不容易从花若溪的魔爪中逃出来,搓着被他拧红的右耳委屈巴巴地瞪着他,
“花老师,人家宇文皓虽然爱吃醋但也不像你这么暴力,都不舍得动箫儿一下!”
花若溪见她没事,心中大畅,憋笑道:
“谁让你一天到晚干的事儿欠揍呢?对了,你和林希藏哪儿去了,辛凯文怎么找不到你?”
“嘻嘻,你肯定猜不到!”林梦冲花若溪笑的一脸调皮得意,
“我呀,和箫儿从卫生间的窗户爬出去,钻到隔壁的杂物间呆了好半天,
直到辛凯文走了,我们才钻出来,哈哈哈……”
花若溪听后,脸色顿变,一把扯过林梦,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几巴掌,恨声道:
“林甜甜,我今天不揍你,真是不行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三十楼,你不要命了?
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一天到晚惹事生非,整天给我玩心跳!
你能不能懂点儿事儿,三十楼,万一摔下来,你就去见阎王了,你……”
花若溪剩下的话都被林梦吞到了肚子里……
坐在车上,听完林希的叙述后,宇文皓的脸色比外面的天空还阴沉。
林希看着沉下脸一言不发的宇文皓,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啦,阿皓?”
宇文皓干脆不理她,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装睡。
林希气的冲宇文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忽听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传来,林希吓得捂住双耳尖叫出声。
“怎么了?”
宇文皓蓦地睁开眼,冷冷地问。
“我,我……好像又撞到人了,我……”
司机老李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闻言,宇文皓,辛凯文,陈沐阳以及司机老李都从车上走下来,林希沉思片刻,也悄悄走下车。
辛凯文看到离他们车前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躺着一名男子,一动不动。
辛凯文看了宇文皓一眼,见对方点头示意,辛凯文立刻拨通了交警队的电话,接着是120,还有保险公司的电话。
由于他们的车实在太耀眼,越来越多的行人,车辆都停下来围观。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这也没看见什么血迹,人怎么就不动了?”
“就是,而且这男的是逆行,估计车主不用负全责!”
“能开起这种车的人,再多撞几个也赔的起!”
宇文皓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大家立马闭嘴,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不一会儿,交警,救护车都来了。
医生给躺在地下的男子做了全身检查,最后对大家说:
“这个男孩没死,只是低血糖晕倒了!”
“什么嘛,吓了一大跳!”
“走吧,没好戏看了。”
“你看站在车旁那女的好漂亮!”
人群中突然有人说到,接着另一个也说:
“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比明星还好看!”
接着,林希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指指点点。
“上车!”
宇文皓声音冷的吓人。
可是,林希却并不回答他。
宇文皓猛地回过头看向林希,却发现她整个人目光呆滞,额头冒汗,眼晴死死盯着被撞的男孩,一动不动。
宇文皓摸了摸她的双手,冰凉刺骨。
宇文皓随即拉她上车,关上车门,摇起车窗,立马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声。
他将林希抱在怀里,柔声道:
“没事儿了,那个男孩没死,只是晕倒了!”
“那个男孩和罗衣长的一样,他要回来找我索命,我好怕,我不想死!”
林希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抱着宇文皓整个人抖如筛糠。
“别吓自己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鬼,是你这几天身体太差了,所以老做恶梦!”
宇文皓边安慰林希,边打电话:
“桑灿,阿忠开车来中山公园对面接我!”
挂断电话后,宇文皓抱着林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又亲亲她额头。
“阿皓,那个男孩居然站起来了,他在看我!”
林希指着车窗外面的男孩尖叫道。
“你在车里,我出去看看!”
宇文皓边说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缓步来到那个男孩面前,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
“你想去医院还是去警局?”
“我,我哪里也不去,我没事儿了,我要走了。”
被撞男孩被宇文皓倨傲又冷冽的的气势吓住了,心中一怂,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辛凯文先陪他去医院,如果没事,再把他带来我办公室,我有事问他!”
宇文皓说完便打开车门,拉看林希走到马路对面,桑灿开着银色的迈巴赫已等在那里。
二人上车,陈沐阳回头问道:
“宇总,咱们回公司还是去哪儿?”
“回家!”
“好”。
一路上林希都紧紧靠在宇文皓怀里,她的胃难受的厉害,一阵一阵的痉挛。
宇文皓知道她害怕,不停地帮她按摩着胃部。
车行驶了二十分钟后停在紫辰别墅前,宇文皓将林希扶出来,搂着她的腰来到二楼卧室。
林希木偶般任由他摆弄。宇文皓帮她换好拖鞋,又抱她进去洗了澡,换好睡衣,将她放在床上。
林希依旧一动不动,双眼呆滞。
宇文皓有些无奈地拨通了电话:
“方语轩,麻烦你来我家一趟,林希病又犯了!”
十分钟后,方语轩来了,她笑着对宇文皓说:
“阿皓,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宇文皓无奈地看了林希一眼,转身离开。
宇文皓刚离开,林希就扑上来抱住方语轩哽咽道:
“我刚才看见罗衣了,他回来向我报仇来了,真的,他昨天在梦里说要报复我……”
“箫儿,你先冷静下来。乖,听话,深呼吸!”
方语轩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
方语轩打开了轻音乐,她的声音也越发轻柔起来:
“深呼吸,闭上眼,跟着音乐:
你听,天上的小鸟在唱着欢快的歌,地上有一群小孩在快乐地奔跑,有清泉在石上缓缓地流过,
有牛羊在绿色的草地上吃草,你来到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微风轻轻拂过你的发梢……
远处你的孩子在快乐地玩耍,在近处是你的父母亲人在聊天,而在你的身后,阿皓在深情地望着你……”
林希果然闭上眼,脸上的神情渐渐变的安详起来,在她耳边,方语轩的声音越来越轻柔:
“再次深呼吸,天上的白云轻轻地飘过,有风轻轻地吹来,你来到了大海边:
蓝天,碧海,沙滩,椰子树,你躺在沙滩上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切,跟着……”
方语轩见林希睡着了,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地关上门,来到外面。
只见宇文皓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雾中的他给人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
见方语轩出来,宇文皓掐灭了烟,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皓,林希已经睡了,你能告诉我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语轩柔声道。
“路上出了点儿事,一个男孩在距离我们车一米之外摔倒了,司机老李吓坏了,以为撞死了人。
今天在南宫泽的婚礼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一幕,一个男孩子浑身鲜血的倒在舞台中央……
当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我总感觉这其中有蹊跷,好像不止罗衣一个人在捣蛋,甚至,我感觉他们是在团伙作案。
而且,他们仿佛很享受看到我们惊慌失措的样子……”
宇文皓边说边从佣人手里拿过一杯奶茶递给方语轩。
“谢谢!”方语轩含笑接过宇文皓递来的奶茶,一脸凝重地望着他,
“阿皓,你上次从东南亚请法师作法后,有什么效果吗?”
“有用,箫儿已经好久不做恶梦了,但今天她又再次受到刺激,我怕她……”
说到这儿,宇文皓站了起来,推开房门看看林希依旧在睡觉,又将门关上。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
“过几天带她去美国,我还是想让汉期把她的记忆消除,要不,她太痛苦了……
都八年了,阿彻都七岁了,她还是受他的折磨,不过就是些脑电波,现代医学完全可以做到。”
“阿皓,你不能这么做,要不要催眠,要不要用现代医学手段,这些应该经过林希同意才行。
何况,只删除林希的记忆治标不治本。
我觉得你应该让箫儿直面恐惧,以毒攻毒,否则,就算她不怕浑身是血的罗衣,还是会有其他害怕的东西。”
方语轩还是不赞同这种做法。
“我已经决定了,只是这段让她痛苦的记忆,并不是全部,要不她太痛苦了,我不能让个死人影响我们的生活!
上次删除记忆,她好了差不多有一年,也不再梦到罗衣了,她以前彻夜失眠,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说这句话时,宇文皓的脸上有一丝的痛苦,但很快就恢复常色。
宇文皓一向都是成熟,冷静,睿智的,做事果断,手腕狠厉,喜怒不形于色,
认识这么多年,这是方语轩第一次见宇文皓露出痛苦之色。
知道多说无益,方语轩便起身告辞,宇文皓送到楼下,方语轩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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