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无二白让大部分人都搬到神庙附近的营地。
就剩江南念几人还住在原来的房间。
夜半三更之时,万籁俱寂。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但细微的声音在此刻异常清晰。
江南念带过来的微型无人机报警器响了。
江南念迅速的推了一把赖在她房间的黑眼镜。
“你去通知他们,有人来了。”
又轻轻在墙壁上敲击了暗号。
她出门之时,张麒麟已经背好了包等在门口。
几人摸黑跟着她进了附近的树林,远离了包围圈。
张麒麟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树叶簌簌作响,动静越来越重,几人内心忐忑不已。
突然营地那边也传来一阵交火的吵闹声,有点想说话的胖子汗毛竖起,吞咽了一下口水,往后退了退。
村庄这边动静火光蓦然停止,周围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几人出来的急,江南念穿了一套长袖衣裤。
临出门之时,还把床上的毯子带了过来。
这会,林深露重。
无邪又重病在身,又不能点火。
附近还有很多地雷,不敢瞎跑。
只有艺高人胆大的张麒麟,又消失打探消息去了。
这会黑眼镜把她抱在他的腿上搂着,挨着无邪大家披着同一块毯子围坐在一起。
江南念盯着放在地上的显示屏默不作声,脑子有点乱。
怎么有这么多的人,蕉太狼又打了回马枪不成。
无邪还浑身紧绷地坐在那里,江南念伸手探过他额头。
无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颤了下,抬眼盯着她。
江南念顿了顿,手收回去,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手帕递过去,语气刻意放缓了些,“你出很多汗,自己擦一下。”
无邪此时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因为肺有问题的原因,也可能是刚才被吓的,但好歹没发烧。
无邪低声说了句“谢谢。”后接过手帕。
江南念没说话。
只是手指在毯子的遮掩下偷偷抓过他的手指。
握紧转了一点能量过去,缓解他肺部病症带来的痛苦。
无邪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无邪擦完脸感觉清爽不少,看了眼手帕,“你还要吗?”
“……”江南念随意道,“不用,你收着吧。这是小花的…”
话音刚落,黑眼镜放在她腰上的手指掐了下她。
江南念窝在黑眼镜怀里隔着衣服咬了一口,“醋王,别闹,让我睡会。”
空气很是尴尬地静默,树林里恢复了寂静无声。
天色微明的时候,张麒麟回来了。
看着围坐在一起的几人,轻手轻脚提着一个背包回来。
胖子接过倒在地上,都是罐头饼干矿泉水。
“嘿,还是小哥想得周到。”胖子比了大拇指。
说完他又咕哝一句,“到底是那个龟儿子大半夜偷袭。”
江南念依旧闭着眼睛在黑眼镜怀里蹭了蹭,躲开他捏她脸的手。
“不用猜,也知道是蕉太狼。”
见张麒麟坐在那儿不搭理人,无邪看他两眼,忽然问,“我二叔他们怎样?”
“全军覆没。”
张麒麟打掉黑眼镜还要招惹江南念的手指,淡淡的道。
“念念,吃东西。”
江南念懒懒地应了声,
可能是坐久了腿都麻木了。
这会儿有了个能说话的人,无邪胖子问题便多得离谱。
她脸上的睡意还没消,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过来,呆呆的,看上去有点娇俏可爱。
张麒麟拿了一张湿纸巾给她擦了擦脸,接着是手指,擦得仔仔细细。
无邪别开眼,“我们等下计划一下,怎么救他们。”
黑眼镜挑眉,“这是另外的价格哦!我现在可是有老婆要养的人呢!”
无邪嘴角抽了抽,无语。
江南念被张麒麟一把拉了起来,她赶紧拉伸运动一下手脚。
拿出包里的望远镜,看着村庄的情况。
“怎么这么多雇佣军,还有金八爷的人。”
怪不得,昨晚那么大动静。
看来逃跑已久的系统直接把她们得后路给断了。
原本无邪重金收买了附近的金八爷,过来拯救无二白。
江南念勾了一下嘴角,可惜了。
她手里还有张王牌,系统注定算计不过她。
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们的来路,心里也有了数。
见她脸上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无邪心焦的问道。
“阿月,怎么样?”
江南念把望远镜递给无邪,“人太多了。”
江南念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接通之后,那边急切的声音传来。
“念,是你吗?”
“是我,我知道你有人手在附近。
该还人情了,定位我稍后发你。”
俩人不过浅浅几句话,就挂断了。
江南念随之把定位发了过去,计算着他的人最快赶过来的时间。
一抬头,几人目不转睛盯着她。
“哎呦,大妹子怎么还会这叽里呱啦的鸟语。”
“那是泰语。”黑眼镜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大妹子可真人不露相。”
“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得很。”
江南念不在意地随口道。
随意坐在刚张麒麟带过来的包上。
她吃了半个牛肉罐头就咽不下了,握着勺子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
黑眼镜的胃口倒是不错,察觉到她看过来的目光也不别扭,“吃不下?”
“没什么胃口。”
黑眼镜点点头接过,几口干掉了。
张麒麟递给她一瓶水后。
又盯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着靠着树木闭目养神。
几人都很累,精神上身体上都很疲倦,已经懒得追根究底。
但无邪胖子这俩人见她沉默,突然又有了聊天的兴趣。
“大妹子,说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南念恹恹地看他们一眼,有气无力的道。
“等!”
“等什么,等多久。”
“等猴子派来的救兵。”
“……”
无邪直了直身子,打量几秒她的表情。
“阿月,咱们现下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可不能敷衍我们。”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情绪像是突然低落下去,但几人又觉得这样形容不太对。
这会更明显,隐约还能探查出一点冷漠与厌倦。
无邪直觉她这副样子是和刚才那通电话有关。
“该不会,等会来的救兵又是你的什么故人吧?”黑眼镜古怪地看着她,一锤定音。
江南念:……你的直觉要不要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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