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好意思,我突然感觉肚子疼,我就先走了!”房俊朝众人歉意一笑,便抱起站在身旁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的李明达,准备离开。
呃,你肚子疼不应该是去上茅房吗?你抱着晋阳公主干嘛?
众人见状,都不由嘴角抽了抽。
“二郎,莫要胡闹!”孔颖达满脸黑线的看着他。
这场梅雪诗会要是没有他这个大唐诗仙参与,那还有灵魂吗?
“是啊,二郎,莫要扫了大家的兴致!”李泰皱眉劝道。
“抱歉!我真的有事!”房俊才懒得惯他们的臭毛病,抬脚就走。
李漱和李雪雁见状,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连忙快步跟上。
“久闻房二郎诗仙之名,月婵仰慕已久,今日梅雪诗会,二郎何不留下一首佳作再走?”
王月婵见状,顿时急了,不顾女儿家的羞涩,大声说道。
她从小对于诗词极为偏爱,房俊所作的每一首诗词她几乎都烂熟于胸。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诗词作者,她心里有多激动,可想而知。
“月婵姑娘莫非不知道有江郎才尽这一说?
房二郎诗才无双不假,但灵感和才情总有耗尽之时!
作不出诗来怕丢了面子,想离开也正常,大家都理解,月婵姑娘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公子朗声说道。
他这句话表面上是在替房俊解围,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来,话中夹枪带棒毫不掩饰的贬低之意。
原来是他!崔林!
房俊转头循声朝华服公子看去,双眼顿时一眯。
看来这家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如今又开始上蹿下跳了。
“哦,不知崔兄有何指教?”房俊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哎,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想提醒二郎一句,做人还是要识趣一些的好!
今日这场诗会乃是老夫子提出,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对于今日这场梅雪诗会也极为看重,在场的诸位对于这场诗会也很是期待。
二郎有着诗仙的称号,乃是此道行家,却在此时离开,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崔林摆手,故作好心的提醒道。
“是啊,如此盛会,二郎却执意要离开,未免太不给孔老夫子和两位殿下面子了吧?”
“就是!难道二郎看不起我等?认为我等所作之诗不过尔尔,入不了二郎的眼不成?”
…………
他话音刚落,立马引起了在场一众世家之人的附和。
这个混账,这大冬天的非要搞什么操练,操练也就罢了,还非要把他们也给拉下水,搞得大家今年连年都过不好!
既然我们不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
杜荷和王敬直看到这一幕,心中冷笑不止。
反正跳出来是崔林,他们看戏就好。
果然,这些世家子弟就没一个简单的!
房俊见崔林几句话就将自己拉到了众人的对立面,也不得不感慨这家伙浑水摸鱼,挑拨离间的本事着实厉害。
“二郎,要不就留下吧?”李漱见状,连忙上前,小声劝道。
“是啊,二郎,这里乃是国子监,士子云集,加上几位夫子还在呢!此时离开,确实不妥。”李恪见势头不对,也连忙出声劝道。
“我想听姐夫作诗,姐夫,我们留下来好不好?”小兕子李明达也仰起小脸,满脸期待得看着他。
“二郎,众怒难犯!莫要犯浑!”房遗直看了看脸色有些难看的几位夫子,连忙上前拉了拉自家老弟的衣袖。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这下有好戏看了!孔明月看着房俊坐蜡,娇俏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崔兄如此盛情相邀,应该是已有佳作了吧?要不念来听听?也好让大家品鉴一番!为这场梅花诗会争光添彩!”
房俊给了众人一个安心的眼神,看向崔林,微笑道。
“我……”崔林顿时脸色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怎么?崔兄如此热衷于诗会,莫非连首梅花诗都作不出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难免会有人说崔兄有附庸风雅之嫌呐!”房俊脸色一肃,冷声说道。
“房二,你说我附庸风雅?那敢问你可有佳作啊?”崔林咬牙反问道。
这混账东西竟敢说自己附庸风雅?着实可恶!
“就是!自己都作不出诗来,竟还好意思说别人附庸风雅?岂不可笑?!”
“孔圣人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与人!在说别人之前先得问问自己能不能做到才是!”
…………
他话音刚落,一群世家子弟立马出声附和。
刚刚房俊一听说要开诗会,立马就想走,在他们看来,这绝对是怯场的表现。
“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因为这梅花诗我这里有很多!”房俊捋了捋额头上散落的一丝发丝,骚骚一笑道。
姐夫要认真了!这帮家伙要倒霉了!李治看到这无比熟悉的动作,心中顿时一凛。
“雪花纯白无瑕,正如婴儿纯洁的心灵一般,让人看到了大真,大善,大美!
梅花坚韧不拔,天生傲骨,在寒冬腊月中盛开!两者交相呼应,让人惊叹!”
房俊转头看了看亭外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又看了看不远处竞相盛开,傲立雪中的梅花,不由一脸感慨。
“不知夫子以为这梅雪相较,孰优孰劣?谁又更胜一筹呢?”接着,他看向孔颖达,开口问道。
梅花和雪比较?这……
在场众人都不由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孔颖达更是紧皱眉头,一脸为难。
房俊刚刚都将这两者分析的如此透彻,雪花纯净无瑕,梅花天生傲骨,这两者如何比较?又如何分高下?
“二郎的问题着实为难老夫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孔颖达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
随即,他看着房俊开口问道:“不知在二郎心中,这雪梅孰优孰劣呢?”
“房二,你别扯开话题,这是诗会,不是讨论梅和雪谁高谁低!”崔林冷声说道。
“就是!作诗就作诗,你扯这么多干嘛?作不出来直说即可!”一名国子监学子出声附和。
孔颖达可是国子监祭酒,刚刚却被房俊问得哑口无言,这让国子监一众学子感觉脸上无光,甚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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