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澈不耐烦地说道。
结果自然毫不意外被叶泊打了一巴掌。
“你就不能闭嘴，话那么多。”
“爸！”
叶澈看着自己父亲表达自己的不满。
沈糖失笑，“好了。叶伯父，您就赶紧说吧。叶医生今天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他也是着急了。”
听到沈糖的话叶泊脸色稍霁。
“沈丫头说了那就不说他了。”
“你去那边把投影仪打开。”
叶泊拍了叶澈肩膀一下。
叶澈点头，“这就去。”
叶澈打开了投影，叶泊这边也操作好了。
很快就有一个视频出现在投影布上。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糖眉头皱起来。
可还没等看到里面的人，视频就停了下来。
卡了？
沈糖下意识看向薄夜想要寻求认同。可还没转过去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天道？”
沈糖眉头皱得很紧，脸色十分难看。
天道笑了笑坐到沈糖面前。
“很意外？还是说你不想看到我？”
沈糖轻呵一声，“你觉得呐？你觉得我会想要看到你吗？看到你都没有什么好事情。”
……
天道脸上笑瞬间收了起来。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啊。见到你我也没好事。你今天打算看什么？这u盘哪里来的？”
沈糖眉头挑了挑，“你管我哪里弄来的。以后的事情你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吗？天道，你这样很垃圾啊。”
“我……”
“沈小姐这话说得很对。这个世界的天道我觉得还是垃圾了一点。”
宋先生从后面出现笑眯眯地看着沈糖。
沈糖笑着和宋先生打招呼，“宋先生，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呐。”
“时间暂停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出现呐。我一定会出现的。”
“嗯。最开始觉得你会出现。但是一直都没有看到你就觉得你不会出现了。毕竟天道身上也有很多我猜不透的东西在。”
宋先生笑意深了些，“看来你对天道有了更深的认识。她这个人确实身上有很多变数。或许天道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废物。”
“我从来都没觉得天道废物。就是对她一些做法不满意。而且我和她……”
沈糖笑了笑，“我和天道想要做的事情不一样。最后也就不会走到同一个终点。这样以后我们两个人很难做朋友。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是敌人。”
宋先生只是笑没有再说话。
天道把两个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就是因为听得实在是太清楚。
天道的脸色十分难看。
“沈糖，宋先生你们两个人以后想要说我能不能不当着面说。不当着我面前说我可以当作听不到。但是你说了，我就听到了。听到了不做任何反应你觉得可能吗？”
沈糖和宋先生对视一眼两个人默契得谁都没有搭理天道。
“宋先生你知道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吗？就是为了我现在要看的东西？”
宋先生笑着点点头，“不只是她，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沈小姐这里面的东西……我觉得你们还是不看最好。”
沈糖眉头皱了皱，“不看最好？因为什么？没有理由吗？”
“不方便说。至少我觉得不方便说。就是不知道天道会不会觉得很方便了。”
宋先生把话递给天道。
天道白了宋先生一眼冷哼。
“这个时候拉我出来，你觉得我会说吗？我也不说。”
天道说完还挑衅地看了宋先生一眼。
宋先生笑了笑，“我对这些都不在意。因为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沈小姐更想知道，我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天道听到宋先生这话眉头皱了起来，目光移到沈糖身上。
“沈糖……”
“其实天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因为今天这个视频我一定要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看这个视频。当然如果你有非要我不看的理由，我可以不看。”
沈糖说得十分轻松，因为她真的不在乎这些。
不管天道说什么，她都会看的。宋先生说的话让沈糖心中多加怀疑。
就算是会后悔，她也得先看看再说。
天道听到沈糖的话气死了。
“沈糖，你就非要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吗？我不让你看一定是为了你好。这件事和顾珩，叶浅都没有关系。有关系的只有你和薄夜。”
沈糖神色冷了下来，“你不觉得你这样说我会更加好奇吗？”
“我知道。但和你好奇比起来，我更愿意你看不到这些。”
天道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沈糖对于天道这句话不做怀疑。因为沈糖知道天道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做手脚。
当然她真的做手脚了，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总之，如果天道真的要骗她。
那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计较了。
沈糖打量着天道，“天道，你觉得我看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如你告诉我答案，你告诉我以后，也许我就不看了呐。”
“不行。你只需要知道你不要看就行了。”
……
沈糖无语，“天道，你觉得这样的话说了有什么用吗？我肯定要看。当然你也可以用别的事情来威胁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沈糖！”
天道喊了一声，“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为了自己也不能看。”
“我觉得应该看。”
“不行！”
“行。”
“不行！”
“行。”
……
“宋先生不说话吗？你告诉沈糖不能看！”
宋先生听到天道叫自己脸上挂着的笑浓了很多。
“我和沈小姐是合作关系。有些话天道我说起来不合适。而且今天这件事情……”
“什么？”
天道烦躁地看着宋先生，没想到宋先生居然不接着话一起说。
“这件事情其实我无所谓。我相信沈小姐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件事情。不管结果是什么，我还是觉得应该尊重。”
宋先生的话一说完天道脸色变得十分差。
“宋先生，我现在觉得可以不用带你来。早知道就不应该带你来，你说这些话我听得烦死。”
面对天道的话，宋先生则是笑笑。
“一开始我也没有很想要来。是天道您喊着我一起来的。”
“你闭嘴！”
沈糖看着两个人出声打断。
“你们两个人别说了。今天这个事情到此结束。我一定会看。就和宋先生说的一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自己承担。”
“沈糖！你……”
“宋先生，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你把天道带走，我真的不想说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
“沈糖你看了以后会更想救赎薄夜。你不要陷下去了。这些事情应该过去。沈糖不管你在这个世界怎么样，你都会回家。你们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天道说完沈糖沉默良久。
这些话她怎么会不清楚，这种每天都会在一个时刻在脑袋里面过一次的东西她怎么会不清楚。
“沈糖！”
天道见沈糖久久没有说话大声叫她。
“什么？”
沈糖回神看向天道，眼神中满是茫然。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
沈糖点头，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看起来不是很想说话。
天道还想说什么被宋先生拦了下来。
“天道不要再说了。你没有发现沈小姐已经不想说话了吗？”
天道蹙眉，“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听！沈糖难道想不到吗？她就是自己想要堕落。”
“天道，你……”
“天道，你要是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可以闭嘴了。我走到这一步是我自己的选择。很久之前，我就说了既然一开始你没有阻止我。现在也就不要阻止我。”
沈糖目光泛冷。
天道看着沈糖目光复杂。
“沈糖，这是两回事。我以为你分得清，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些事情你要怎么做。但是你……沈糖，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沈糖听到这话笑出声，“天道……你想过帮薄夜吗？”
天道听到后愣了一瞬笑出声。
“沈糖，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秩序而存在的。薄夜，如果这个世界秩序需要我会帮他。”
沈糖笑意更深了，“天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帮薄夜吧。我和薄夜的相遇算是你帮他吗？还是说你想要拉他进入更深的深渊？”
“沈糖，我和你说过薄夜的未来我并不清楚。我和你说了秩序需要我会帮他。我帮顾珩和叶浅就是为了剧情。”
沈糖目光染上了讽刺，“所以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只是剧情对吗？”
天道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宋先生拉住。
天道不解地看向宋先生，宋先生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天道脸色难看，但什么都没有说。
“你想说什么？”
沈糖看向宋先生，对于宋先生的做法她很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
“沈小姐剧情本身需要很多东西。难道天道维持剧情就不是在救这些人吗？不管天道怎么想，她做的事情都是让这个世界稳定。让这些人可以活着。”
宋先生看着沈糖认真地说。
沈糖点头，“是啊。她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她有什么错呐。不如我就为了这个理由不看了吧。”
“你认真的？”
天道惊讶地看向沈糖。
沈糖冷哼一声，“认真地。”
“那就好！沈糖我没有想到你想通了。真的很意外，但是你想通了就好了。”
天道脸上堆满了笑。
沈糖只是看着她，“对啊，想通了。”
天道还想说什么就被宋先生打断了。
“天道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先走吧。剩下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天道看向宋先生，“我……”
“先走吧，天道。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你很快就知道结果了。”
沈糖也说了一句。
天道看着两个人原本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
天道说完这句话看了沈糖一眼就消失在这里。
天道消失以后，沈糖看向宋先生。
“你想说什么？”
“沈小姐，你不应该这样。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作为你的合作伙伴，这件事情我不能和你同一战线。”
“不用解释这些，”沈糖摆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冲你。”
“沈小姐。我很清楚你心里的想法，所以和你见了一面以后我就想要帮你。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这个世界的天道是，我也是。”
沈糖看着他，“我不是已经答应天道的要求了吗？你还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心里不会那么难受。沈糖，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所以我和你说这些。我希望你心情能好一点。你的妥协其实也是因为心中清楚这些事情无法改变。”
宋先生脸上没了笑意严肃地看着沈糖。
“嗯，我知道。”
沈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目光也没有移开，只是定在一处。
沈糖突然觉得外面的雪下得有些慢了，看起来也没有之前的那么大了。
“好烦啊。”
沈糖嘟囔着。
“烦什么？”
宋先生疑惑地看着沈糖。
沈糖收回视线看向他，“只是累了。觉得很累也觉得很烦。”
“因为什么？因为我们说的这些事情？”
“对啊，好累。你不觉得累吗？宋先生，你经过这么多世界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
沈糖声音平静，趴在沙发上。
她真的累了，精神，身体都累了。
宋先生看着沈糖，听到沈糖的话目光变得深沉。
“你不觉得正是因为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所以我才会选择帮你吗？”
“是吗？”
沈糖笑笑。
“是啊。最开始我和天道一样，我甚至比天道还要过分。很多事情都是墨守成规。”
宋先生说着笑了起来，“因为经历了很多世界，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事情。你和薄夜这种事情见过太多了。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后来……”
“后来自己经历了才知道局中人那种没有办法反抗的感觉有多难受，有多痛苦。”
沈糖看着宋先生，他眼中带泪。
“你经历了，你也会经历这些事情吗？”
“会啊。谁知道这个世界上会发生什么呐。”
宋先生重新又变成最开始的样子。
“沈糖。你要分清楚这一切，也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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