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那些官员们一听白老二提出的这个主意,刹那间双眼放光,一个个瞪得如同几只硕大无比的灯泡一般,直勾勾地紧盯着白老二不放。

    白老二所说的这番话,着实令他们心动不已。毕竟在如此严寒刺骨的天气里,谁也不情愿一直傻乎乎地守在这儿受冻。

    这时,陈三却低下头沉思片刻后,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这不合规矩,万一要是出了点儿啥事”

    “官爷啊,能有啥子事情嘛!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头去吧!咱可是都说好咯,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地帮您们把这个事情给办妥喽,不过呢,您们可千万不能让小的我还有我的那些个兄弟一起出城呀。”

    这话说起来容易,但要想让人相信那可得费点功夫。所以呢,陈三深知其中门道,他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更是如同狂风中的树枝一般拼命摆动着,嘴里一个劲儿地嚷着:“不行不行”

    一旁的白老二倒是机灵得很,他赶忙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摁住陈三那还在不停摇摆的手,满脸堆笑且信心十足地对陈三说道:“官爷呐,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呗。您尽管放心就是啦!这件事啊,纯粹是我们这帮兄弟自己非要去做的,跟您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哇!”

    然而陈三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嘟囔着:“这也不行不行”

    这时,白老二又开口劝道:“爷,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绝对不会出事的,像这样的事情,小的们前前后后不知道处理过多少回啦。经验老到着呢!就交给我们来办吧,准保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定啦!”

    白老二说完,便带着身后的那一帮兄弟挥挥手,朝着城门口走去。其他的几名官兵也都看出,陈三和自家老大的意思。

    要说起这当官的呀,那可真是各个都精明得很,谁还能没点弯弯绕绕的心眼儿呢?这点心思总归是有的。这不,当白老二领着他那一帮子人出现的时候,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只不过,这白老二看起来像是帮他们解决棘手难题的,所以压根儿就没人上前去阻拦。那场面,就像集体放水一样,顺顺利利地就让白老二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了。

    而那些官兵们的头儿呢,也是心领神会,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起糊涂来了。本来,这个方案就是陈三向他提及,他点头同意的。

    只不过有些话,以他的身份却是不方便亲自说出口的。恰好这时,陈三跑出来给白老二搭好了台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这样一来,如果日后真出了什么岔子、东窗事发了,他完全可以将责任一股脑儿地全都推到陈三身上。如此这般,自己便能安然无恙,不沾染上半点麻烦事儿。

    再说回白老二这边,只见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自己那帮乞丐兄弟们,风风火火地直奔城门口而去。

    刚一到城门口,众人的目光就被正中央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孩子跪在那儿坐着。

    由于夜色深沉,若不是特意留意,从远处望去,只能瞧见那孩子瘦瘦小小、孤孤单单的身影蜷缩在那里。

    只是之前白老二他们就知道城门口有个小孩儿一直赖着不肯走,所以就在心上。这要不是刻意留心观察,恐怕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还真难以发现这儿居然还有个人呐!

    远远地望过去,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个地方仿佛只是地面上稍稍隆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鼓包。它毫不起眼,乍一看去,就如同路边常见的一块普通石头,任谁都难以想象那里竟然藏着一个孩子。

    此时夜色已深,周遭一片漆黑,白老二等一行人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小孩的真实模样,更别提留意到小孩身旁是否还躺着另外两具尸体。

    他们气势汹汹地朝着展一博所在的方位大步走去。每靠近一步,展一博及其父母的面容就愈发清晰地呈现在白老二等人眼前。

    待到距离足够近时,终于能瞧见一个身形瘦弱、骨瘦如柴且个头矮小的小男孩正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塑。仅从背后望去,这孩子估摸只有五六岁大小,身形单薄得让人心疼。而在他的身侧,赫然并排摆放着两具尸体。

    尽管光线不佳,但大致还是能够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两人身上所穿着的衣物已然破烂不堪,补丁层层叠叠,满是岁月的痕迹。单从这一身寒酸的装扮便能猜到,这一家三口显然是从遥远的他乡一路逃难而来的可怜难民。

    然而,对于白老二这群以乞讨为生的人们来说,他们早已被生活磨砺得麻木不仁,内心深处的怜悯之情早就荡然无存。

    而且还是有人付了钱要求他们办事,那么无论面对怎样悲惨的场景,他们也只能拿钱办事。

    只见白老二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着展一博径直走去。

    待来到近前,他停下脚步,微微眯起双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展一博,语气极为不善地吼道:“嘿,小屁孩!你坐在这儿干啥呢?没看见挡住大爷我的路啦?”

    然而,面对白老二如此凶狠的质问,展一博却仿若未闻一般,始终低垂着头颅,眼中是看不清的复杂难明的情绪。

    展一博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甚至就连白老二那震耳欲聋的喝骂声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了耳外,根本就没管白老二说的什么话。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不远处爹爹和娘亲那冰冷的面容之上,目光痴痴地凝视着,似乎想要将这两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庞深深地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逝。他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家爹爹和娘亲已经去世了,以后再也不会陪着自己。

    所以他只想再多看几眼爹爹和娘亲,好让他们的模样能够清晰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永不磨灭。

    因为只有这样,即便随着时光的推移,他会逐渐长大成人;即便岁月悠悠,匆匆数年一晃而过,他依旧能够清晰地回忆起爹爹和娘亲的音容笑貌。

    就算未来的日子里,爹爹和娘亲再也无法陪伴在他身旁,但是只要他还牢牢记得他们的样子,那么他们就会如同永恒的星辰一般,永远闪耀在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可白老二见展一博居然敢无视自己,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想到即将到手的那笔丰厚的银子,以及陈三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他咬咬牙,用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几个兄弟一同上前。

    于是乎,眨眼之间,展一博连同他爹娘的尸体便被这群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事实上,此刻正值深夜时分,周遭一片漆黑,理应不会有任何阴影存在。然而,不知为何,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悄然弥漫开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瞬间凝结成冰。

    倘若此时有人不慎闯入这片区域,定然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这里异常凝重的氛围。那股子压抑的气息犹如丝丝缕缕的冷气,又似隐隐约约的凶气,无孔不入地渗透着每一个角落,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不安与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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