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男看着王义一行人向着门口走去的背影,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轻蔑与不屑之色。
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人的话,贸然走出门外,就相当于跟黑白无常握手了——因为门外装置着一个踏板机关。
踏板机关长约三米,宽约一米,设置极为巧妙,走在两端的时候,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一旦来到中间,踏板便会快速翻转,让踏板上的人掉进一个足足六米深坑之中。
六米的深坑中,既没有成群的蛇,也没有设置可以将捅个透心凉的尖刺,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可以对人造成伤害的机关,有的是保护——水的保护。
坑深六米,有一米深的水,水面上还贴心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救生圈。
显然,这个坑,并不是要人命的,而是让人暂时更好的活着的。
随着王义的脚步距离门口越来越近,雨衣男的眼角已经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意。
他的笑意和心声,王义自然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王义一只脚即将踏出门口,老黑却不合时宜的一声轻吠,让王义收回了脚步。
雨衣男看到王义停下了脚步,原本眼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似乎要被捏爆!
“快走上去,快走上去!”
雨衣男在心中呼喊着。他想要看看王义成为瓮中之鳖后的有趣表情,更想将多次坏他好事的老黑煎炒烹炸、一泄心头之恨……
可是王义在这个时候,突然做出了一个让雨衣男心碎的动作——王义突然回头,用刀子般的目光望向雨衣男,皱眉道:“我都要走了,你作为东道主,难道不应该送送我吗?!”
雨衣男眼角抽搐,只感觉王义的一句话,就像千万把刀子捅在心尖上。
他很懊恼,为什么自己不是一个双腿截肢的残疾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用最合理的说辞,拒绝王义的要求。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已经展示了自己的正常。
看着王义渐渐冷峻而严厉的眼神,雨衣男心虚了。
因为雨衣男不知道是王义看破了他的把戏,还是仅仅在离开之时的突发奇想。
可是时间已经容不得他细想。
雨衣男轻松揉着双腿,口中慢吞吞道:“哎!坐久了,腿都有点麻了!”
他希望王义是突发奇想,也希望自己能用拖时间的方法蒙混过关!
王义扬扬手中的《死亡笔记》,冷笑道:“看来,你并不希望它永久尘封,是吗?!”
雨衣男感觉《死亡笔记》化为了一条黑色的绳索,紧紧束缚着他咽喉,让他生出随时都会窒息的感觉。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蛇,一条被猎手拿住七寸的蛇,哪怕竭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被禁锢的命运。
雨衣男缓缓站起身来,感觉双肩上似乎压着千斤重担,令腰杆都无法挺直!
可是他真正站起身后,腰杆已经直如白杨,步伐也灵活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他来到门边,对着王义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道:“对不起,是我照顾不周,还请原谅!”
王义冷峻的表情有所缓解,他看着雨衣男道:“我拿着你的把柄,虽然不奢望你把我当神供着,至少也不能如此怠慢!”
语罢,他转身、抬脚,而后向门外走去……
身后的雨衣男几乎要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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