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姬玲玲答应了齐伟业要见他,意味着她愿意将自己送上门供他享用。
齐伟业在煎熬中期待着下个星期天的到来。
乔丽丽却在前些天捎书信来,说要会他,就在城北槐树巷19号的院里。
心想奇怪,他见乔丽丽每次都是自己安排,这次乔丽丽主动前来,一定有事。
——什么事?是她等不及要将东风砖瓦厂攥到自己手中?还是真的如信上所书想他了?
恐怕都不是。
齐伟业知道张凤女和乔丽丽耳聪目明,已经知道他去过红星厂、去过乔荞家,说不定还知道他和姬玲玲一起河滩散步。
一定是婆媳两人急了,才让乔丽丽主动出手。
他心里冷笑:知道这些花边消息算不得什么,要是张凤女知道县里将给一家砖瓦厂福利一台进口的制砖设备,她岂不疯狂!
齐伟业将信纸点着烧毁,准备着明天晚上要和乔丽丽的约会。
乔丽丽有备而来,但装着无意。
进门就搂着齐伟业的脖子撒娇,口口声声念着想他了。
“我也想你啊,丽丽,工作忙得很,不然可以天天来陪你。”
齐伟业善于将假话说得跟真的一样,这是他的本事。
乔丽丽知道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外县,他只有每月回家一两次。
她去换拖鞋,留神着床头床尾的每一根头发,每一种味道,心底里知道齐伟业离了她不会消停,但她就是不甘心让别人再进入这座院子。
齐伟业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脸平静地和她调调情说说话。
“今天我进城也是有事呢,我婶子——就是李忠的娘昨儿来找我婆婆,说李忠走得远,她放心不下,思前想后,决定让李忠媳妇一起随他去黄河水库那边,一来人家小夫妻能在一起,二来我婶子急着想抱孙子,让我顺便进城去找民兵连的人问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齐伟业笑一笑,说道:“恐怕民兵连不答应吧,李忠是犯了错到那边改造,又不是去享福生活。”
“对呢,我下午已去问过了,那边领导说可以的,李忠又不是犯了什么罪,媳妇去陪着他干活多一份劳力,何乐而不为呢!”
乔丽丽的小嘴正嚼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吧嗒吧嗒很是可爱。
齐伟业的心极不舒服,不光不舒服,怒意正迂回在他的胸腔内。
表现不得,发作不得。
他没想到张凤女和乔丽丽不仅觉察到了自己对姬玲玲的心思。
而且已经付诸于行动——即将对他唾手可得的一块肥肉遣送到几百公里以外。
那么,自己对李忠身上下的功夫真是白费了。
他能不生气吗?
“丽丽,别人家的闲事不必理会,只是你婆家堂弟的事,少去掺合,免得麻烦。”
齐伟业说着点了一支烟。
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阻拦姬玲玲去找李忠。
只怕很难,张凤女在李家说了算,李忠全家人焉能不听她的?
再怎么说,姬玲玲和刘李是合法夫妻,李忠有权利提出带媳妇陪同,姬玲玲有义务履行做妻子的责任。
情况还真有点复杂。
胜数一下子被掌握到了张凤女和乔丽丽身上。
——说明白了,她们已觉察出了齐伟业对姬玲玲青睐,欲将姬玲玲发往远处。
“我是不愿意掺合,谁去谁留,管我什么破事,都是我婶娘和我娘在合计,我才懒得去问,今天只是做了个顺手人情而已。“
乔丽丽一看齐伟业的脸色不对,猜出他心中不悦,赶忙将自己撇清。
齐伟业掩饰着心中的怒意,笑眯眯地伸手将她搂在怀中。
“县上决定要将国外进口的一台制砖设备配给一家砖厂,你姑妈不知从哪里探听到的消息,那天专门请我作客,想要让我给她们厂答应下来,这样的好事,我怎么先不考虑一下你呢,对不对,丽丽?”
齐伟业显出热情和关心。
乔丽丽歪过头,惊喜问:“真有这好事?怎么我就没有听说?我婆婆怎么也不知道?”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可惜呀,要是配给东风厂,厂子还不是你的,不如——”
“不如给红星厂是吧,我就知道你心里这样想的。”
乔丽丽打断了齐伟业,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
这样的好事他都想着红星砖瓦厂,还真让姬玲玲给迷住了。
“我是谁都不想给,只想给你留着,我的小心肝,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乔伟业怜香惜玉哄着乔丽丽,她装着气恼嗔道:“留给我也没用,东风厂也不是我的,我说过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
这是在提醒着什么。
齐伟业不敢再装糊涂,拉过她在怀中,柔声说道:“让东风厂落到你的手中,得先没有张凤女这个人,她不是喜欢和你姑妈作对吗?就让她俩个先斗下去争下去,彼此磨了彼此的锐气,我再出手岂不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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