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赶到家中的时候,她爹已魂归九泉。
王翠芬知道这次乔荞不会饶过自己,趁刘梅英一帮哭天抢地之际示意王三壮和王小虎拉着王二狗溜走了。
当时,乔荞在砖厂看着砖窑点火,刘梅英打发了刘阳来叫她,她看着刘阳一脸的悲戚惶恐,情知不妙。
“刘阳,咋回事?”
“婶,不好了,姥爷出事了!和大强他娘争了几句,被——被”
刘阳脸蛋憋得通红,低着头眼珠子掉在了地上。
乔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叫过王大强,带上姬玲玲向家中赶去。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平日里身体康健的老爹,居然已断了气,刘梅英一帮娃们围着老人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
乔荞忍着悲痛,吩咐王大强快去请村长和庄里的老人,然后让
刘梅英几个闺女去烧水,一会儿村里的老人来会给爹净身穿上寿衣。
趁着王大强不在,乔荞将刘梅英叫到另一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一清二楚。
一听起因,却是刘招弟几个引起——要不是刘梅英来得及时,只怕死的人是王二狗。
“今天是星期天,他们不在家做作业跑过去干嘛?”乔荞有些疑惑。
“我婆婆去了县城,让王二狗叫了弟妹去干活,他们之间本来不好相处,争吵起来,招弟便把王二狗扔水缸里了。”
刘梅英的眼泪不停地流着,她既恨王翠芬,也恨着自己的妹妹们。
现在最心疼的就是娘了,姥姥去世后,乔荞伺候姥爷格外用心,生怕老人有个闪失。
不想今天被王翠芬活活气死了!
乔荞明白过来。
错在王翠芬,但要说错的源头还是在自己家闺女身上。
偷了人家的鸡蛋落下了把柄,王翠芬可以出而反而威胁刘招弟去鸡厂干活,以前是每天干活一小时,现在连星期天都不放过。
加上王二狗狗仗人势的德性,刘招弟把他扔水缸里一定事出有因。
老爹被气死,王翠芬连个面都不见。
乔荞忍着心痛和愤怒,吩咐刘梅英几句,转身到了院子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刘梅英追了出来。
“娘,你要去哪里?”
“找王翠芬说理!”
“娘,你这不是给自己找气受吗?她是个讲理的人吗?”
刘梅英说着想要把娘的车子拦下来。
乔荞冷笑了一下,说道:“她是个人,是人就得讲理,我倒要去问问她,害死了你姥爷,她还有脸躲起来。”
说着跨上了自行车。
刘梅英顾不得娘了,屋子里还停放着姥爷的尸体,村长带着一帮人已进了院子。
只好由着娘去找王翠芬说理。
乔荞差点用自行车撞开王翠芬家的大门。
将车子扔在墙根上,她推门径自走了进去。
王翠芬早料到她会来,吩咐炕上的王二狗装死,她从堂屋迎了出来。
“你养的好闺女,竟敢动手谋人性命!你快瞧瞧我家二小子,都快没命了!”
王翠芬一脸怒气,拍着手对乔荞吼道。
“我没生出好闺女,你生出了好儿子,跟你一样蛮横霸道,捏着我家娃们一星点错处,逼他们去养鸡厂干活,依我看,刘招弟替你教训教训王二狗才对,你倒好,上我家将我年迈的爹活活气死,我问你,王翠芬,你安的什么心啊!”
乔荞逼视着王翠芬,目光如炬。
王翠芬一点都不怕她,嘴角勾出冷笑,挑衅似地说道:“这话你可别乱说,小心老天爷一个炸雷劈了你,你闺女将我儿子淹得半死不活,刘招弟几个抬进了你们家,又不是我送进去的,你爹嫌我们娘几个多事,要轰我们出去,我和他说了几句,他就翻了过去,难不成是我杀了他?你见我哪只手杀他的?”
果然不讲理。
不光不讲理,王翠芬还成了受害者。
乔荞掀起门帘进了屋子,看到炕上躺着王二狗,王三壮和王小虎正在炕头哭丧着脸坐着。
她伸手摸了一把王二狗的额头,有些发烫,再看脸色,已无大碍。
放下心里,知道王翠芬总有办法对付自己。
毕竟,推王二狗到水缸的是自己的闺女。
“王翠芬,人死为大,我爹是被你活活气死的,你要有一丁点良心,快去我爹灵前磕头认个错,咱们以后还是亲家!你要硬着头没有悔改之心,别怪我翻脸无情!”
“怎么个翻脸无情?说来我听听,我还怕你不成?大不了咱们不做亲戚!”
王翠芬靠在门框上一脸的不屑一顾。
乔荞忍着满腔的愤怒,点了点头,一字一句说道:“我怎么能和一个害死我爹的女人做亲戚呢?你连认个错的态度都没有,可见你的确是一个心如毒蛇的女人!你可以照着你的心思作人,但我不会再让刘梅英认你这样的婆婆——”
“我就知道你想让梅英和大强离婚,赶紧离,快点离,离了我再娶个比她强的!”
王翠芬叫嚣着挥着胳膊。
乔荞走到了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
“你想多了,为什么要离婚?我不会再让王大强和梅英再认你这样的人为娘——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不会再和你有任何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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