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燕燕和王大强私奔后,镇上有个男人当时气急败坏。
“他娘的,到嘴的鸭子飞了,白费老子一片心意!”
陈耀祖得知消息后喝醉了酒,骂着吼着砸烂了自己家的茶几,倒在炕上抱头痛哭了一场。
他当副乡长的爹和当供销社售货员的娘感到诧异:啥时候这个浪荡子如此深情了,镇子上的闺女喜欢他的多了去,他整天混在女人堆里,怎么对蒋志新家的闺女上了心?
爹娘懒得理他,陈耀祖上完初中死活不去学校,不学无术,不是打牌就是喝酒,年纪大了又开始泡女人,仗着他爹是副乡长、自己都生得风流倜傥,成了活脱脱的西门大官人。
他为蒋燕燕哭,自己当时也说不清楚。
反正觉得憋屈。
蒋燕燕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美女,自己花尽心思没得到她,来了个农民出身的王大强,蒋燕燕不管不顾地贴上人家,还被人家弄大了肚子,到了后头直接跟王大强私奔了。
陈耀祖咽不下这口气。
憋屈了一阵子,在镇上闲逛,心里空落落的,才觉得自己真是想念蒋燕燕。
有些人在失去之后才知珍贵,果然如此。
陈耀祖在恨与爱的交织中想念起了蒋燕燕
蒋燕燕离开后,过了一个多月,陈耀祖发现,她家饭馆对面的百货商店开门了。
他有些好奇。
以为王大强又回来了。
撸起袖子进去一看,一个长相平平的年轻女子正在打扫收拾,一见他进来,热情询问:“你要啥东西,自己看一下。”
“你是谁?这店不是王大强的吗?”
陈耀祖在店里转了一圈,伸长脖子看到店后面的小屋再无别人,他气咻咻问刘梅英。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商店,他又不缺衣少穿,平日里不是钻进台球室就是录相厅。
“这店一直是我的,我叫刘梅英!”
刘梅英的脸上挂着微笑,语气却冷落逼人。
她在声明着什么。
陈耀祖一下子明白过来:站在柜台里的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王大强的结发妻。
如今,成了离婚的小寡妇了。
看她平淡无奇的样子,肯定不能和珠圆玉润的蒋燕燕比。
难怪王大强会抛弃她,携蒋燕燕私奔了。
“我找王大强!”
陈耀祖胳膊肘子撑在玻璃柜台上,态度相当蛮横无礼。
“同志,我给你说清了,这店是我刘梅英的,不是王大强的!”
刘梅英来了气,她以为眼前的这个小白脸是王大强的朋友,心里生厌,脸上便有了七分敌意。
“哦,明白,原来是刘老板啊,你不就是王大强的前妻嘛,人家甩了你,带着蒋燕燕私奔了,呵呵,看你这副嘴硬的德性,没几个男人承受得了!”
陈耀祖典型的二流子嘴脸,非要揭刘梅英的伤疤。
“你说话注意点,给你脸别不要脸,我德性不好不关你的事,你要不买东西,快从我店里滚出去!”
刘梅英一点都不怕他,看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打扮穿戴,脖子里挂着一条十字项链,腕上是一块金灿灿的手表,头发快披在肩上了,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纨绔之弟。
“我是不买东西,我也不滚出去,看你能把我咋样!”
陈耀祖堆在心里的憋屈化成了一股劲儿,王大强带着蒋燕燕私奔了,跑了和尚找不着庙,无处撒气呢。
这不碰了他的前妻吗?
他皮笑肉不笑在玻璃柜上敲了敲,嘴里还吹起了挑衅的口哨。
刘梅英同样怀着憋屈,这憋屈在王大强走后的一个多月中无法消散,最终成了巨大的仇恨——她恨自己大意,也恨自己长相平平,更恨王大强无情无义没想到,今天有人专门找茬一样,非要和她过不去了。
“我不会把你咋样——我能对一只癞皮狗咋样呢?我嫌脏了我的手!”
刘梅英扔下手中的抹布,钻出柜台拿起了笤帚,准备打扫店里的卫生。
“你骂谁是癞皮狗?有种你再骂一遍!”
陈耀祖忍不住了,到底年轻气盛。
他上去推了刘梅英一把。
“你个小流氓,竟然敢打人!”
刘梅英一下子怒火中烧,扬起笤帚劈头盖脑砸向陈耀祖,力气之大超乎寻常。
陈耀祖没想到一个女人会向自己下狠手。
他退了几步,摸到了门后的一根铁棍——那是王大强用来闩门的。
他不敢拿铁棍打刘梅英,盛怒之下,将铁棍狠狠地丢了过去——
咣当一声。
玻璃柜台支离破碎!
两个人都呆住了。
刘梅英哇一下捂着脸哭出了声。
陈耀祖趁机如野兔一般跑出了门。
两个人的相遇,如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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