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对大李庄的几桩人命案子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调查,警车频繁出现在大李庄,人们这才意识到青杏的死真的和崔长耿有关。
随着调查深入,公安同时对胡小军的死、李田贵的死展开追溯,大李庄的人在惊愕中反应过来:难怪崔长耿要逃离大李庄,他手上致死了几条人命,他能不远走高飞吗?
关于崔长耿的过去,恐怕最有发言权的要数乔丽丽,乔丽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几轮审讯下来,她做出了如下陈述:
“我不知道这个虾须银镯的来历,但我知道自我嫁到李家我婆婆一直戴着它,说这是我公公年轻时候去了趟长安城给她买的定情礼物,我姑妈和青杏亲同姐妹,青杏家当时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怎么会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送人?”
“再者,谁能证明青杏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银镯子呢?天下相同的玩意多了去,尤其是这些模子里制出来的首饰,既然我姑妈说是青杏送了她银镯,那谁能证明是送她的?”
“当时吧,我听说崔长耿喜欢过青杏,可他娘嫌青杏是残疾,不愿意让崔家门上有个残疾的儿媳妇,说不定将来生的孙子也是残疾的,巧不巧来着,崔长耿在青杏死后就和我姑妈打得火热,他那样俊的男人,别说是姑妈,大李庄的婆姨哪个不眼馋?”
“对,没错,他勾引过我,对我动过心思,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婆婆病了躺床上一年多,我要不从他,他扬言让我净身出门,反正李光明不回来了,我身为女人家总得为自己找个依靠,起码有口饭吃”
“我倒觉得刘明喜死得确实蹊跷,现在调查起来,铁定了是崔长耿害死了他,我听说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呀,青杏是被别人糟蹋了掐死的,有人看到刘明喜活着时常在深夜去青杏的坟上哭呢,他为什么哭?他好端端地和崔长耿反目成仇,难道真象别人说的崔长耿害死了青杏吗?”
“才不是呢!大李庄的人都觉得刘明喜老实本分,可他打上了我的主意,有天晚上窜到我家,想要非礼我,多亏我婆婆和崔长耿赶来,他失了手,李忠打了他一顿,他以为是崔长耿教唆的,愈加恨崔长耿了。”
“刘明喜和我姑妈一直好得不得了,可有件事我没敢说出来,李忠和我做夫妻三载,有天晚上喝醉了亲口告诉我说:是我姑妈指使李忠毒哑了刘明喜,红星厂失了火,火是谁放的?有人说李田贵活着时我姑妈常去看他,刘明喜没烧死却成了瞎子,李田贵的窑洞一下子就塌了,砸死了他,这事听着让人糊涂,可往细里看,这分明是有人杀人灭口呢!”
公安瞪着眼睛看着乔丽丽,被她的话绕得有些懵。
“我们问你的问题你只管回答,别添加你想象的话!”
公安警告乔丽丽。
乔丽丽嫣然一笑:“我没有添加,也不是想象,刘明喜对我姑妈忠诚得象一只狗,可她瞧不上刘明喜,所以要嫁给崔长耿,我问过崔长耿我姑妈为啥结婚当晚就悔嫁了,崔长耿说还不是刘明喜的主意,如果我姑妈真要嫁给别人,他就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
公安没有说话,他们听着乔丽丽的话,觉得这个案子的确很复杂。
“所以我姑妈没能嫁给崔长耿,但她后来又钓上了马小国,正要嫁给马小国,刘明喜就出事了,他死了,都说跳河了,现在挖出来一看,脑瓜子被人打坏了。”
“人呐,千万别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迟早要被发现的。”乔丽丽感叹着端起了茶杯。
公安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客气了几句离开了乔丽丽家。
“这女人能说会道,亦真亦假打马虎眼呢,说来说去表达的意思是:乔荞为了能嫁给崔长耿,指使刘明喜弄死了青杏——为什么弄死青杏?是怕崔长耿会娶了青杏。当乔荞如愿以偿要嫁给崔长耿时,刘明喜不答应了,拿把柄威胁她,让她和崔长耿没做成夫妻,然后乔荞怀恨在心,毒哑了刘明喜,想堵住他的嘴,再然后她要嫁给马小国,刘明喜又不答应,乔荞索性要灭了他,自己放火烧了红星厂,想把刘明喜活活烧死,结果刘明喜成了瞎子。”
“刘明喜成了瞎子仍是祸害,乔荞为了能彻底清除祸害,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了刘明喜,故事成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版本,唯独胡小军的死成了意外!”
警车开出大李庄,公安局副局长坐在车前面对乔丽丽的话做了总结。
后面的三个人点点头,他们明白乔丽丽的意思,她的每句话都指向乔荞,乔荞才是真正的幕后高手。
反正,青杏死了,张凤女两口子死了,刘明喜死了,李田贵死了,李忠死了,乔丽丽说来说去,都在说死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死人与死人之间互相牵扯,互相证明,而活着的人除了乔荞,那就是崔长耿了。
“你们相信凶手是乔荞吗?”局长问后面的下属。
其中一个想了一下回答:“我们只相信证据!”
另一个接着说:“证据不光有物证,还有人证!”
局长笑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他摇下车窗,看着已经染绿的原野说道:“最简单的事,是一定找到这个崔长耿,只要找到他,真相一定大白,还有,要密切监视着乔荞,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能让蛇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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