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那极尽夸张的动作和语调烘托之下,再搭配上秽土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那威风凛凛的气场,这出“闪亮登场”的戏码竟然颇有喜剧效果。
做人很憨很逗的自来也,与全方位装酷的秽土斑,简直就是天生的捧哏与逗哏组合,配合得十分完美与默契。
“噗——”
神月终究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声脱口而出,然后捂住嘴,偷笑。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场面,瞬间就没法再严肃下去,除了秽土斑,大家全都在憋笑,而且就属神月和柱间笑得响亮。
秽土斑的脑袋上青筋瞬间炸开,恶狠狠地瞪着这不着调的白毛“小鬼”。死亡视线之下,自来也麻溜的站起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严肃地说道:
“小南,你们从一开始就被骗了啊!”
小南汗颜,心中也不由得感慨道:
不愧是自来也老师啊
她在心底无奈地苦笑,心底却也有些放松下来,但同时也萌生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小南其实从未真正相信过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对他提出的战争兵器计划更是嗤之以鼻。
事实上,她一直都想让长门彻底放弃这个危险的计划,离那不怀好意的家伙越远越好。
眼看她缓缓点了点头,示意愿意继续听下去,自来也高兴地咧开嘴傻笑不止,连忙向神月招呼道:
“松开小南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很快,贵族宅邸的茶室之中,所有人都安然落座。
神月更是迫不及待地抓起那些精致的茶点,一股脑儿地就往嘴巴里塞,嚼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就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
别说,小南是大半夜才过来的,她还真想吃夜宵了。
在“咔嚓咔嚓”的茶点咀嚼声中,小南缓缓开口,讲述起了这些年来的遭遇。
“老师离开之后,我们三人决定组建第一代晓组织。”
小南闭上眼睛,心中泛起悲凉和苦涩,对她来说,将这些年的遭遇告诉自来也,也是一种倾诉。
“最初的晓,是打算用交流消弭战争。”
自来也虽然知道了不少,但也愿意再听小南亲口再说一遍,情报收集的一大要点,就是交叉对比。他听到这,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是他的理念,他的学生们不仅好好地继承了它,还愿意将其付诸实践。只这一点,就比自己这个只会口头功夫的庸师强太多了。
两个柱间也赞许的点点头,觉得晓组织还真跟名字一样,是个带来光明的好组织。但年轻人天真的想法,却引得秽土斑差点发笑。
这群天真的可怜小鬼,竟然想用最苍白的言语来阻止战争?
真是可笑,这个忍界,一定会好好教他们做人!
果不其然,三战末期的时候的时候,雨隐村试图收编晓组织,弥彦也很高兴终于受到如同,结果那场接触却成为了初代晓组织的噩梦与终结。
山椒鱼半藏和志村团藏联手设下圈套,弥彦最终殒命,连带着全部成员也都死在了那场战争里。
最终,就只有小南和长门苟活下去。
这样说也不准确,他们或许也一起跟着咪彦死了,从那灾难中活下来的,是为这世界带来痛苦的神与天使。
“弥彦为了我,自尽了”
小南说到这里,眼前开始发黑,声音已经变得哽咽。
她无法呼吸,巨大的痛苦从内里深深剖开她。
那时,她囫囵吞下的整块苦痛,因为撕裂太过,反倒无暇顾及滋味,但往后余生,她都在一遍遍地反刍,细嚼出那深深没顶的回味。
一瞬间,整个茶室的氛围变得异常沉重。
自来也缓缓垂下了头,自己的理念,在残酷的战争洪流面前,就是如此脆弱。
他痛心疾首,懊悔于自己天真的想法,让他们陷入了如此不幸的漩涡。
轮回眼柱间也面露苦色,他知道少年半藏是个怎样的英雄,那孩子比任何人都在乎这个国家和村子。
以至于听到半藏晚节不保的事迹之后,柱间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荒谬,是难以置信,半藏怎么会把屠刀挥向自己国家的年轻人?
他很难过,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孩子,终究还是迷失在了这条布满荆棘的歧途中。
这个扭曲的忍界,终究扭曲了所有人的本心。
小南沉默许久,在和自来也倾诉之后,她也确实有些如释重负,心中稍微有了一丝轻松。
那之后,她也很配合,将晓组织这些年来的种种活动,一一向自来也道来。
秽土斑听着带土这些年的事迹,心中忽地涌起一抹骄傲。
带土是他一手打造的棋子,也是他的杰作。
是他将带土不堪的身体重新拼凑起来;也是他,无情地将带土的理想和意志击得粉碎,再重新拼合成一个完美的模样。
这份完全的蜕变,也算是他晚年时期最为满意的作品了。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神月后,所有的骄傲与自豪瞬间烟消云散,转为无止尽的羞耻和嫉恨。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用尽心血、倾注爱意培养出的杰作,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阴谋与杂质。
与之相比,自己的造物是如此的扭曲可笑丑陋,自己这个造物主,也就只是在阴沟里翻云覆雨的阴暗蛆虫,卑鄙且肮脏。
如果说秽土柱间对轮回眼柱间的情感是控制不住的嫉妒,那么秽土斑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另一个自己,就是恨到了极点,几乎到了癫狂的边缘!
他痛恨对方的好运,不甘心自己这样丑陋的命运。那一个斑的生活越完美,越是衬得他越发丑陋可悲。甚至神月现在会坐到他的身边,也是因为那一个斑的缘故,自己不过是沾了他的光。
如果那一个斑出现在秽土斑的眼前,他一定会和他死斗到底,哪怕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个自己的对手。
这份恨意,他始终无法释怀,秽土斑的表情愈发阴沉,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月之眼计划,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是啊”
轮回眼柱间深有同感,回想起在上一个世界所目睹的一切,他不禁毛骨悚然,连忙向小南透露出那些秘密——
“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兵器,你们被骗了,那是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的躯壳!”
“一旦你们集齐尾兽,十尾便会苏醒,带土的真实目的,就是想发动无限月读!”
小南面色一白,面无表情的美丽脸庞上,明显出现一丝触动。
但柱间不是自来也,他的话,小南不能说是完全相信。
她又不是木叶人,雨之国和木叶更是有深仇大恨在,也不认识这位初代目,要彻底说服她,必须再拿出证据来。
就在这时,神月突然插话进来:
“带土万花筒的能力是神威,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和撤离一个地方。”
“你刚刚说初代晓组织的成员全都死了,这实在有些蹊跷。”
小南之前回忆时就说起过,有一部分成员在她印象中其实已经趁乱逃了出去,但当小南和长门再找到他们时,却已经成了一具具尸体。
这就很奇怪了,当时团藏也好、半藏也罢,都被暴走的长门打得极惨,两人逃跑还来不及,又有谁能去追杀这些逃兵呢?
“他真的没有残害晓组织吗?”
小南听到这,心中已经开始强烈地动摇。
她本就不信任带土,只是弥彦死后,摆在她和长门面前的路,好像就只有这一条。
现在,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她都更倾向于自来也和神月这一边,至少,一定要让长门远离带土。
突然间,小南想到了绝——那个由带土带来的、神出鬼没的侦察兵,她根本就没有把握,自己到底有没有被监视!
如果带土知道了这些消息
小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身,纸翼再次展开,斩钉截铁地表示:
“快跟我走!”
很快,在小南的带领下,一行人踏入了雨之国那阴霾笼罩、雨水不歇的悲惨大地。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木叶,穷得就像神月世界的雨之国一样,那这边的雨之国,就仿佛是战国时代的缩影,处处透露着混乱与不安。
无论走到哪里,河水中总是漂浮着死人,这一幕幕惨状与战国时代简直如出一辙。
自从几年前,在被长门打得落荒而逃之后,雨之国的首领、山椒鱼半藏就好似被彻底打怕了,忽然潜居起来。群龙无首后,整个国家就被卷入了越发严重的内乱。
而近些年,晓组织的兴起后,也让内乱越演越烈。
永无止境的战争,再一次成为雨之国的日常。
大雨之下,神月披着一身雨衣,但雨之国连绵不绝的雨水,其实滴不到她身上。
为了立刻抵达雨之国,回收轮回眼,秽土斑干脆召出完全体须佐能乎,跟随着小南一路飞行过来。
有须佐能乎在,自来也提前准备的这些雨衣雨伞,全都派不上用处,也就轮回眼柱间顺手拿了一件,给神月套上了。
现在,柱间低头凝视着脚下的断垣残壁,还有顺着河流漂来的这些尸体,以及随处可见的打杀在一块的雨忍,真是感觉自己回到了过去。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似有颓唐,喃喃自语道:
“小国的命运啊”
虽然现在的轮回眼柱间,已经开始全方面的放弃思考,让弟弟和神月做自己的外置大脑。
但他对忍界的形势其实看得很准,没有木叶以强权压制战争、维持和平,小国,就只是大国的战场和棋子。
至于秽土柱间,他再一次大受打击,整个人毫无动作,只傻傻看着眼前的一切惨剧,几乎变成石像。
在从小南口中得知木叶入侵过雨之国,甚至木叶的忍者杀害了许多雨之国的平民之后,他本就碎成一万片的心,成功被打成了粉末,随风飘荡了。
“木叶,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如果说木叶之前发生的种种烂事,都让柱间大开眼界之后,那入侵别国、杀死平民,就彻底踩在了柱间的红线之上。
自复活后看到的一切,都让秽土柱间恨不得自己没被复活过。他真的宁愿死,也不想看见木叶如此坠落。
曾经的木叶,是他认为能维持和平的地方,也是众人的家园。但现在的木叶,实在太让他失望了!
但他还是比四战柱间幸运,因为这个木叶,还有挽救的机会。
相比之下,秽土斑就只是为了收回轮回眼而来,对脚下的惨剧没什么触动。
他活得可就比两个柱间长太久了,木叶的这帮烂事,他早就暗地里笑话过不知多少次了。
木叶每有一件惊天动地的烂事,他就会大笑一顿,嘲弄柱间的愚蠢,事实证明,多笑确实能让人长寿。
“斑、大人,移除轮回眼后,长门真的会好吗?”
正在高速飞行的小南,眼看基地离得越来越近,忍不住问了秽土斑一句。
“当然。”
斑冷哼一声,他还不屑跟这样的小丫头说谎。
那双眼睛可是自己的东西,长门虽然适配度极高,也不妨碍被折腾得半死。
等他挖走属于自己的轮回眼之后,以那小子的生命力和查克拉,反而能喘口气了。
得到承诺之后,小南其实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但很明显,她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小南其实很明智,只有自来也一个人的话,她可不会这样简单的全盘托出,而是会找机会立刻撤离。可自打看到柱间、斑、神月围堵住自己之后,她就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须佐跟着天使,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晓组织基地。
“!”
与此同时,在长门藏匿的隐秘空间之内,一道身影,忽然出现。
但那并非赶来的神月和小南他们,而是消失已久的带土。
他带着同样消失一段时间的四代水影,直接出现在长门面前,而且一见面,就是一句:
“基地已经暴露了,长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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