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院的九肖护院导师瞧见这一幕,眼眸骤然一亮,得意的笑声脱口而出:“哈哈,干得漂亮!此番突如其来的异变,定是我天道院的天才胥云一手促成!道真,事后可别忘了我天道院这份助力!”
话落,他潇洒地一甩衣袖,领着天道院数位导师,加入攻击大阵的队伍,与八卦堂众人携手作战。
“放屁!你天道院的弟子算哪根葱?这分明是我神殿司空琉璃的杰作!”
神殿的神卫凌夜闻听此言,怒目圆睁。
向来与天道院势同水火的他哪肯示弱,身形仿若一道黑色闪电,转瞬便扎进攻击大阵的阵营里。
“凌夜,你当真要驳我的面子不成?”
九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乌云蔽日。
原本凝聚灵力准备结印的双手缓缓垂落,眼神中满是不悦,直直瞪向凌夜。
胥云可是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得意门生,如今却被凌夜贬得一文不值。
这口气,他怎能咽得下?
“驳你的面子?我求之不得!”
凌夜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笑意,毫不畏缩,与九肖针锋相对。
其实,他心底藏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
司空琉璃曾在一次探险时,于古老遗迹寻得一册珍贵手札,
那手札出自一位参与构建此地大阵的神明之手,里头的记载详尽精妙。
靠着它,司空琉璃在此地将畅行无阻。
所以,凌夜笃定,这场变故必是司空琉璃所为,跟胥云扯不上半点关系。
“二位,还请息怒,这份人情我道真都记着,当下可不是内讧的时候”
道真适时出言劝解,声音里透着几分焦急,他着实不愿见两边真动起手来,坏了后续的全盘计划。
凌夜与九肖各自冷哼一声,顺着道真给的台阶,往后退了一步,暂且按捺住心头怒火。
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跟上,投身到准备攻击大阵的队伍里。
喧嚣之中,唯有寥寥数人还保持着冷静,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即将开启的战场。
帝凌飞老祖便在其中。
他眉头紧蹙,满心狐疑。
自禄泽城废墟发生异变起,那边的大阵边缘就缓缓升起一层幽光屏障。
恰似朦胧轻纱,将内部情形遮得严严实实。
哪怕以他超凡入圣的修为,也难以窥探分毫。
他在人群里寻了个遍,始终不见元荒等人的影子,可怀中那盏幽微闪烁的魂灯,分明表示帝磊没有受重伤。
只是,若帝磊仍留在废墟内,适才那股震天撼地的能量波动,绝非他们所能承受。
他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般迷雾重重的状况,让帝凌飞老祖愈发警醒,行事越发小心翼翼。
带领一众强者向大阵发起猛攻,不过是道真谋划的开场戏。
紧接着,道真又指挥堂下精英弟子迅速布下几座精妙战阵。
各路强者融入其中,瞬间汇聚成山呼海啸般的磅礴之力。
大阵在这连绵攻击下摇摇欲坠,仿佛濒临崩溃,场面震撼至极,令人心生敬畏。
这股汹涌气势,恰似利刃破冰,锐不可当。
身处大阵内的春蛭婆却被战阵冲击得身形晃荡。
她干枯的身躯在阵光轰击下,皮肉开始龟裂,缝隙里露出森森白骨,狰狞可怖。
“既然你们要断我生路,那就别怪老身心狠手辣……”
春蛭婆披头散发,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牙缝间渗出血丝,顺着嘴角滑落,与那双充血仿若溢血的眼眸相互映衬,更添几分可怖。
她目露怨毒,恶狠狠地瞪着阵外众人,好似要将众人千刀万剐。
与此同时,她身躯上的血肉急速崩裂,一道道血剑喷射而出,洒落在地上。
每一滴鲜血溅落,大阵便如同遭受重击,猛然间震颤不已,晃动幅度愈发惊人,仿佛承载之力已逼近极限,随时都有崩塌之虞。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大阵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夺目强光。
光芒仿若大阵剥落的碎片,自那蛛网般密布的裂痕中汹涌奔涌而出,转瞬间裂变为无数锋锐光矢。
这些光矢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四周呼啸而去
众人惊呼声此起彼伏。
只是,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唯有满满的难以置信与震惊。
碎裂的阵光化作飞溅利刃,从摇摇欲坠的大阵迸射而出,延展数丈。
但凡修士施展的灵技与之触碰,瞬间就被腐蚀干净,仿若被无形黑洞吞噬。
更骇人的是,这些阵光竟能吸食血肉,一些修为稍弱的修士躲避不及,肉身碰到阵光,瞬间被吸走部分血肉,惨叫连连,场面惨烈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邪异的大阵,竟潜藏着如此恐怖的攻击力。
道真瞧见八卦堂的战阵被逼退,眉头不禁皱成了个 “川” 字。
一座封禁大阵,先是一处关键阵基骤然崩碎,紧接着又惨遭外力狂风骤雨般的猛烈轰击。
照常理推断,这般连番打击之下,它理应瞬间土崩瓦解才对。
谁能料到,它不但没散架,竟还诡异莫名地滋生出对外攻击的凌厉手段!
难道是神明暗中留存了能持续输送磅礴灵力的隐秘阵基不成?
再瞧瞧那春蛭婆,此刻她形容枯槁,肉身千疮百孔,仿佛风一吹便会化作齑粉,已然是濒死之态。
就她这副模样,还能强撑着对大阵维持几分掌控?
又能撑得了几时?
此处强者云集,他们出身各有来历,既有底蕴深厚的大宗门,又有传承神秘的大教派,还有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更有其他形形色色的大势力。
这帮人里,精通阵法玄妙的高手可不在少数。
只是眼前这大阵,明明已经被捶打到濒临崩溃,却硬是被一个区区显化境的春蛭婆死撑着,不肯瓦解。
这般离奇景象,让一众见多识广的阵法高手也纷纷面露困惑。
绞尽脑汁也瞧不出其中门道,一时间全都没了主意,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才好。
正当长寿村的局势剑拔弩张,气氛凝固之际。
禄泽城废墟边缘,那座巍峨的大阵防御罩猛然间光芒暴涨,向外扩张了一丈有余。
防御罩犹如一张无形的巨口,瞬间吞噬了大片惊慌失措的修士。
“啊——!这怎么可能!”
纪无风那张英俊的脸庞瞬间扭曲,半边身躯在阵光的照耀下,仿佛被烈火焚烧,血肉迅速消融,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白骨。
幸亏一旁的同门眼疾手快,奋力一拽,将他残破的身躯拉离死亡边缘,拼死护住他微弱的心脉。
然而,即便如此,纪无风也因伤势过重,沉沉昏厥过去。
而那些修为较弱的修士,更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在阵光的照耀下直接化为虚无,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空气中只余下几声绝望的哀嚎,随后归于死寂。
“快看!他们……他们竟然还活着!”
御剑门的常武声音颤抖,手指颤抖地指向元荒等人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只见原本坚不可摧的石墙石壳,在阵光的肆虐下竟被生生撕裂,露出其内八柄晶莹剔透的玉剑。
它们正散发着微弱的剑光,苦苦支撑着一道摇摇欲坠的防御屏障。
“这……这怎么可能!如此强度的白光之下,他们竟无一人陨落?”
司空琉璃瞠目结舌。他对这白光的恐怖威力再清楚不过。
依照手札中的详实记载,再结合当下大阵所展露的恐怖威力来推算,但凡处于凝丹境以下的修士,置身于这般凛冽光芒的笼罩之下,理应无一能够逃脱厄运、幸免于难。
然而,眼前这八柄玉剑所构建的防御,却仿佛拥有逆天之力,硬生生抵挡住了神阵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毁灭之光。
随着白光的逐渐减弱,元荒等人艰难支撑的身影逐渐显露。
这一幕一出,四周众人瞬间沸腾,议论纷起,全然忘了先前那惨淡景象。
“你,究竟是何人?”
元荒稳坐于妖獾宽阔厚实的脊背之上,面庞沉静如水,可眼眸深处,却悄然闪烁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凶光,直直锁住孤剑。
周遭几人见状,也默契十足地将目光齐刷刷投向孤剑,静待回应。
季若璃、玄净和帝磊三人方才施展的防御灵技,在那夺目璀璨的白光冲击下,脆弱得好似糊窗纸,转瞬便消散殆尽。
反观孤剑的八把玉剑,竟于这毁天灭地般的光芒中稳稳挺立,还泛出一层温润淡雅的光泽。
显然,这些玉剑绝非俗物,说是神器也不为过。
能将神器握于掌心之人,又怎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更何况,眼前并非单件神器,而是整整一套!
哪怕是那些底蕴深厚、声名远扬的强大宗门与世家,拥有一整套神器,亦是极为罕见之事。
如此一来,孤剑的真实身份与此番加入小队目的,着实引人猜疑满腹。
孤剑轻轻呼出一口气,竭力压制住心头的起伏,脸上仍维持着那副淡然的神情,缓缓说道:“我不过是出身于一个已然没落的古老家族,偶然间侥幸获得了些许机缘的孤儿而已,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孤儿?就凭你这孤儿的身份,难道就能拥有如此令人咋舌的强大实力?”
“哼,这话简直荒谬至极!那八柄玉剑,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是神器级别的稀世珍宝,这岂是一个孤儿所能拥有和守护的?”
一时间,质疑之声如潮水般涌起,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毫不掩饰的鄙夷。
孤剑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紧咬着牙关,在众人步步紧逼的目光下,内心苦苦挣扎,却始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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