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实在忍不住拿起手机刚要拨通沈确的电话,没想到沈确的号码却直接打过来了。
“喂。”然后就听到对面一阵叽里呱啦,语速非常快的英语。
姜晚的英语还不足以流利沟通的程度,只好打断对方的话,“可以说中文吗?”
“哦,可以可以。”
对面倒是很痛快,这边华人很多,许多人都会说两种语言。
“你先生喝醉了酒在我们这里,你过来把他带走。”
姜晚又详细问了地址,才挂了电话。
她穿了外套下楼,刘姐才睡没多久,一听她的脚步声立马就醒起来,
“太太,你去哪里?”
“刘姐,沈确他喝醉了,在weeet酒吧。”
“太太,晚上不太安全吧。”
刘姐有些不放心她,尤其见她已经走到门口把鞋子都换好,才赶紧披了件衣服跟了出去。
“刘姐,没事,我打上计程车就可以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姐怎么说也四十多近五十了,让人家跟着一起去接人或者熬夜都过意不去,因此姜晚让她在家睡觉。
“太太,你真的行吗?”
刘姐也确实很困了,忍不住打着哈欠问。
刚好这时候有计程车过来,姜晚立马拦住车,
“没关系,你回去吧。”
接着,转身进入车内,很意外,一张东方面孔。
“要去哪里?”
“weeet酒吧。”
姜晚报了名字后,还非常有心眼地在地图搜索实时导航,还好计程车一路行进的方向都是对的。
等到了酒吧门口,姜晚犹豫了一下才说,“师傅可以等我一会吗?一会我还要回去。”
说实话,跑出来的时候一腔热血,但路上就开始后怕了,毕竟她语言不通,又是一个孕妇,大晚上的,是真的不太安全,因此遇到一个会说中文还能按照导航老实开车的人,她有一定的信任感。
计程车司机点点头,姜晚才跑下车。
到了酒吧,侍者给她指了方向,果然,一个凌乱的桌子旁,沈确正歪在那里睡得正熟。
还没走近,离大概还有四五步,就能闻到浓重的酒气,姜晚闻着有些想吐。
侍者摇摇头,递给她一张口罩,
“女士,请先付钱。”
侍者用英语说着,并拿出小票示意。
钱,沈确倒是给过她一张这里的卡。
姜晚把卡递给侍者,在机器上刷了一下,侍者才点头把卡归还给姜晚,而后离开。
“沈确。”
姜晚靠近他,蹲下身子,沈确果然喝的太多了,就连呼吸都是一股酒味。
姜晚拍拍他的脸,“还清醒吗?”
“谁?姜晚,你怎么在这里?”
沈确睁眼看到姜晚就在他脸前,有些不大高兴,浓厚的眉头深深皱起。
“周泽衡呢?他没管你。”
姜晚听着他说这些废话,无语地翻个白眼,而后想要去找人帮忙,岂料,她才起身,手就被一股大力扯住。
“去哪?不许走。”
沈确的掌心是温软的,触及温润一片,这是拿手术刀的手,平日里极其珍贵。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姜晚挣了几下没挣开,只好蹲下身子轻声说。
“回去?不回去……”
沈确还在嘟囔着醉话,刚好有一个侍者经过这边,
“你好。”
姜晚用不熟练的英语,
“可以帮我把他扶到外面的车子上吗?”
侍者看看姜晚又看看醉着不省人事的沈确,
“当然可以,不过需要一些小费。”
姜晚立马从沈确口袋里翻出几张钞票递给他。
直到侍者把他扶到车子上,沈确都还要拉着姜晚的手,姜晚想挣开他,他就说,
“你跑丢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无奈,两人只好落在后座,好在,一路上,沈确倒是乖得很,没有醉话也没有呕吐,除了不愿意松开手,没别的毛病。
等到了家,姜晚扯扯他,“自己走行吗?”
“行!”
沈确可能是被冷风吹得清醒几分,竟然自己摇晃着下车,还能记得回去的路。
不过没走几步,就脑袋疼得停下来,他蹲在路边,一手搂住脑袋,一手撑地以免自己摔倒。
“沈确,得进屋,外面太冷了。”
“不要。”
沈确有些痛苦地呢喃。
“不要。”
跟醉鬼有什么道理可讲,而且现在姜晚可吹不得风,于是生拉硬拽地让他起来,半拖半拽地把他弄进屋子!
直到沈确倒在沙发,有了切切实实的地面感,他还是觉得头又晕又疼。
姜晚给他倒了一杯水,“你这是故意的吗?”
“什么?”
沈确硬撑着身子坐起来,即便坐得歪歪扭扭,对面的姜晚在他眼里都变成了三个来回晃。
“故意不回来?故意买醉?”
沈确是有一堆话想说得,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他心里头空洞的厉害,仿佛有风往不知名的黑洞里头灌,冷得他要命。
他想说不是的,也想说就是啊,就是故意的。
“你把我带到这里,又丢下我一个人,你是不是打算也抛弃我?”
问话到这里,姜晚已经不自觉带了哭腔!
她恨,她怎么不恨呢?
恨周泽衡一句话不解释把她扔到国外,恨沈确对自己不闻不问,家也不回!
“没有,姜晚,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头像裂开一般,沈确使劲拿手指揉着额头,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一些。
但随即姜晚的问话却又狠又痛,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把我当一个物品,你们仗着自己有钱有权就欺负人,难道谁注定是要被你们欺负的吗?”
沈确想伸手拉住姜晚,可姜晚离他有些远,手指头够不过去。
“我准备打掉孩子了!以后随便你回不回也无所谓,我会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姜晚说着,心里十分酸涩,这几天她想的很明白,男人,终究是靠不住。
与其想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倒不如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离开周泽衡和沈确,她在这澳洲怕是连活下去都没有办法,因此她决定打掉孩子了。
姜晚说完就上楼去了,沈确其实听得不是特别真切,但什么打掉孩子,养活自己还是听明白了,他想安慰姜晚几句,但姜晚转身就走,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想起身去解释,但随即整个人没有意识的滑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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