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半个小时后,二队和三队通过耳麦传来了消息。
“二队已控制住艾勒夫,简单治疗完毕,艾勒夫目前处在清醒状态,就是嘴不怎么干净。”
“三队清场结束,东西到手,同时确认周边再无活口,更远处的情况未知,如果需要,三队可以立即扩大搜查面积。”
“三队原地戒备,保管好资料箱,二队,有人嘴不干净就给他堵上,这还用我教你们?”顾月姝真心觉得这帮家伙还是欠练。
对于艾勒夫那种人,他应该说话的场地是回去以后的审讯室,而不是这里,更何况他要说的还是废话。
岛上的情况基本已经得到了控制,顾月姝联络了武装直升机驾驶员,让他们来接一下东西,顺便守株待个兔。
只是还没等武直开来,要待的那只兔子就先来了。
“鸢蝶!海岸有动静!看着应该是接应艾勒夫的船只到了。”
负责监视海岸的乔梁等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再次出现的敌人。
“等的就是他们!”顾月姝着急处理艾勒夫这伙人,就是怕接应船只到来后两边夹击,她带来的这三支小队可能拦不住艾勒夫逃跑,也留不下那艘船。
如果是这种结果,相当于竹篮打水一场空,除了拦下资料箱,其他毛都没摸着。
可当艾勒夫被解决以后,这艘到来的接应船只就不再是麻烦,而是又一份战功了。
更何况她要做的也仅仅是拖延时间,不是亲自动手解决这艘船只上的所有人,难度系数骤降。
至于战功,给谁不是给呢?给海军,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自家部队。
“离海军舰队到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二队三队,把你们身边的枪械子弹都收拢一下,咱们高低拖他一个小时。”
其实若是武直给力,一个小时都是多说的,战功给飞行部队,更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端看他们谁来的更早了。
最终的结果还是武直更给力一点儿,要不说会飞的就是占优势,只要明确目标位点,那家伙,螺旋桨差点儿没抡冒烟咯!
这就是军功的诱惑,张启在她与武直飞行员联络的时候让加上这么一句话,简直神来之笔。
当然,这都是兄弟部队之间口头上开玩笑的说法,不过武直的威力却不能拿来开玩笑。
因为武直会用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敌人是它一梭子下去干不倒的,即使面对的是一艘轮船。
当武直显威之际,负责拖住船只的三支小队直接停下来选择了旁观,因为虽然这会儿用的子弹都是缴获的,但节约也是一种美德嘛。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抢不过人头。
一群人站在山头呆呆地望着海岸看了很久,久到潘野已经开始暗暗羡慕开武直的飞行员了。
“鸢蝶,飞鸟,开战斗机和开武直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问题,张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只开过战斗机,没开过武直,所以他也一起看向了顾月姝,希望她这里可以再出奇迹。
确实开过武直,但不是在这个世界开的,所以顾月姝给不出他们想要的奇迹,“没开过武直,不清楚。”
有些失望,但不多,潘野反而理解的点头,“也是,开战斗机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去选择开武直。”
“你闭嘴吧,又说得罪人的话。”张启都服了潘野他这张嘴了,永远管不住。
潘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有歧义,惩罚性的拍了下嘴巴,“我的错,没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能够够得上开武直的飞行员有很多,能够开战斗机的却万里挑一,所以物以稀为贵,肯定不能安排战斗机飞行员去开武直。”
“你还是别解释了,好好做你的空降兵,不懂别瞎说。”顾月姝看他越解释越往被套麻袋的路子上面靠,赶紧抬手制止了他。
这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放在一起比较,本身的出发点就错了。
责任不同,却要在一起分个高低,对谁又公平呢?
潘野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真就不说话了,因为他也意识到,有时候旺盛的好奇心,只会带来尴尬。
武直宣泄了一番后终于想到了他们的本来任务,找了个方便降落的位置,成功接上了顾月姝等人。
至于已经被打残的船只,海岸线上已经露头的舰队会带着他们走上归途。
顺利回到营里,已经有人等在停机坪准备接手还活着的艾勒夫和完好无损的资料箱了。
后续的事情,自有专业人士去管。
顾月姝无事一身轻的抻了个懒腰,“时间也不早了,都抓点儿紧回去休息了,允许你们明天清闲一天。”
“哦!哦!教导员万岁!”欢呼声响彻停机坪,与艾勒夫被带走时萧瑟的背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陪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孩儿,此时正回头望向熙攘喧闹的人群,眼中的波澜不惊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现在才像个小孩子。”张启注意到了那个眼神,低着头喃喃自语。
顾月姝听到了,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更知道这场战斗中给他造成巨大冲击的只有那个孩子,其他人也一样。
但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提早知道黑暗的一面,有了心理准备,也知道遇事后该怎么做,当他们独自去完成任务的时候,再面对这样的状况,就不会因为心软害了自己和队友的命。
至于他们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接受和适应,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从来不做老妈子。
能者上,无能者下,如果他们有谁适应不了,趁早离开特一营,对他们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系统意难平任务,她又不是让他们直接退伍,而是调去别的营,也不影响她的任务完成度。
“想太多容易早衰,你还没对象呢,别先秃了,就更不好解决人生大事了。”将手搭在张启肩膀上,顾月姝的手掌微微用力,唤回了他的思绪,“别想了,再想脑子就炸了,回去洗洗睡吧。”
张启忍着疼,对着她挤了一个微笑出来,咬着牙道:“鸢蝶,早不早衰我不清楚,但是你要再不松手,我肩胛骨就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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