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什么是卢一涛?“报告艇长,海面平静。”
“有。”吕奉光应声后命令道:“航向一六五。”
“是,航向一六五。”
潜艇按规定航向行驶,吕奉光终于放松的坐了下来,拿着自己的茶水杯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老吕啊,你是怎么想的?”陈渊叉腰站着,眉宇间都是凝重之气。
“怎么了?”吕奉光拍了拍面前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说。
陈渊坐好后,不吐不快,“我也算是咱们潜艇部队的一名老政工了,我带出过很多优秀的艇员,不管是多刺头的兵,我都有信心把他带好。”
“啧!就是你和小顾、小金千挑万选的这个卢一涛,我这心里是真没底。”
“如果不是我信得过你和小顾,早在他露面的时候,我就让人把他送回去了。”
“这小子不一般,有非凡的大脑啊!逻辑思维甚强。”吕奉光和陈渊说了选卢一涛的好处,又补充道:“而且他可是小顾亲自挖掘出来的苗子。”
“小顾什么眼光啊,她看上的人能差吗?”吕奉光说话的时候,不断示意陈渊往尚堂身上瞅,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尚堂被贴脸开大,不自在的偏开脸咳了咳,但还是强撑着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顺便夹带些私货。
“艇长,您说的卢一涛的这些特质啊,我是一样都没看出来。”
“我就觉得他是一文弱的书呆子,随时准备掉链子,完您和月姝还老护着他。”
“我是真怕你俩到最后,努力了却成一场空,所有心血都白费。”
在尚堂说到“老护着他”的时候,顾月姝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身后,把他后面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对想提醒他的吕奉光和陈渊摇摇头,在他说完以后将手冷不丁的搭在了他肩膀上。
这一下之后,她清晰的感知到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说什么呢?聊的很热闹嘛。”
“我们在聊怎么培养这批学员的问题。”尚堂一边圆话,一边给吕奉光和陈渊使眼色求救。
顾月姝拉着长音啊了一声,“培养学员啊,我还以为你是在讨论人类的参差呢,你们怎么说,艇长,政委?”
吕奉光和陈渊无视尚堂的求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假装暂时性失聪。
“刚有人说话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哎,那出问题了,我得去看看情况。”无中生有,算是让吕奉光玩儿明白了。
没他反应快的陈渊却也知道跟着聪明人走,更何况吕奉光都精成老狐狸了,这个时候他自然马首是瞻。
两个能共渡风雨的人走了,尚堂只能一个人面对顾月姝的追问,最终老老实实把自己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她听。
打量着她的神色,尚堂大胆开麦,“我觉得我说的没错啊,卢一涛确实很文弱,二十多个学员,就他到现在了还一直吐个不停。”
“以他这种适应能力,我觉得等他脑浆被摇匀了,也才能差不多吧。”
“可那时候他还有脑子思考和做决策了吗?”
“你嘴是真损啊。”顾月姝无奈朝他招招手,在他靠近后,凑近他耳朵,小声将自己针对卢一涛的训练计划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我嘴损,你招损。”这是尚堂听完她的计划后给出的评价。
“招损不损的,有用就行,你只要负责他的体能训练和与其他人一致的常规训练,剩下的,自然有我和艇长操心。”
顾月姝摊开手。
“黑鲨不是喜欢来挑衅吗?还限制咱们的巡航范围,我偏要教出一个擅长用出其不意手段出海的年轻艇长,一举捏碎他们的鲨鱼骨头。”
张开的五指并拢成拳,空无一物的手心很快就会有名为黑鲨的潜艇充盈其中。
只不过,是碎掉的。
“这么看好卢一涛?”尚堂侧身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看海图的卢一涛,“现在看着好像还像点儿样了。”
顾月姝知道他看好的是韩冰洋,但那孩子,心结不结,迟早把自己困死在一堆纷扰的思绪里。
“韩冰洋和卢一涛虽然都是烈士后代,但韩冰洋的心事太重,思维也更偏向于传统的潜艇兵,说白了就是太规矩了。”
“新兵,新装备,新的训练模式,想要出其不意,就要选择一个没有被模板固定住的脑子。”
“我看好卢一涛,正是因为他不受局限,只要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就能在众多的规矩里杀出一条让他舒服的坦途。”
“这种人,在战乱年代,往往都会成为枭雄。”
“枭雄?你这词儿用得有点大了吧。”尚堂挑了挑眉。
“或许吧,但他身上就是有着那种潜力。”顾月姝目光坚定地望着卢一涛的背影。
此时的卢一涛像是感受到了背后的注视,转过头来,看到顾月姝和尚堂正看向自己这个方向,挠挠头露出一个略显腼腆的笑容,很快又把头转了回去。
“不管怎样,按照你的计划先试试吧。”尚堂叹了口气,“你也说了,要我给他一点儿耐心,我就再看看。”
“这批学员里边毛病多的不少,”顾月姝幸灾乐祸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辛苦了,尚教官,几个月呢。”
“你也跑不了。”尚堂会怕吗?就像她说的,又不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还有她呢。
“有事找金老师,我办公室坐久了,身体虚弱,不适合剧烈运动,更不适合调停的工作,怕被气死。”顾月姝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嘴强王者,并且不包括劝架。
“她?不给我拖后腿就不错了。”尚堂从见金子晴第一面起,就对她喜欢不起来。
“我承认做潜艇兵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安排心理教员也没有问题,但潜艇学院为什么不能安排个男老师过来?或者换一个自控能力强的女老师,我也没什么意见。”
“金子晴的年纪和学员们的年纪相差无几,一起训练生活几个月,很难说会不会产生感情上面的问题。”
“如果她能够如你一般拎得清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她那个高傲的性格,恐怕到最后,我们还要帮她收拾烂摊子。”
话不好听,却是尚堂最深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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