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隅把一小坛子酒放在满宠的手中。

    “伯宁,这坛酒给你了,你要想办法,让奉孝喝到这种酒。”

    “主公,奉孝无酒不欢,让他喝酒不用想办法,如果想让他不喝酒,才要动动脑筋。不过……”满宠欲言又止,“不过这酒太少了,主公能不能再多给几坛。”

    多给几坛,想的美啊。

    如今粮食紧缺,酿酒耗费的粮食不少,刘隅酿造的并不多。

    “不行。”刘隅回答的很干脆,“这种酒可没有几坛,哪能都给你。”

    这些酒是用来钓郭嘉这条大鱼的,鱼儿还没有上钩,就把鱼饵一次性撒下去,这样的傻事,刘隅可不会干,他要放长线,慢慢钓大鱼。

    满宠看着手中一小坛酒,讪讪而笑,就这点酒,恐怕还不够奉孝一个人喝啊,自己如果想喝一点,恐怕都有点困难。

    见刘隅态度坚决,满宠知道今天再要到酒,恐怕有些困难。

    他正要行礼离去,突然想到被自己带入府上背剑少年。

    “主公,有一个少年名叫史阿,从雒阳过来的,说是主公送他一柄长剑,让他跟王师学剑。”

    刘隅听到史阿这个名字,回忆了片刻,一个倔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初看他是个练剑的好苗子,就把他推荐给王越,谁知王越看也不看,直接扔出一根铁棒,让他磨成绣花针。

    把铁棒磨成针,需要非凡的毅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在刘隅的记忆中,只有一位人达成这项成就。

    最后他在古诗的领域,竖起了一座高峰,屹立千年,还无人能企及。

    “把他带进来吧。”

    史阿背着长剑,见到刘隅时,眼神中明显有一种紧张。

    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他开始向刘隅行礼。

    “拜见皇叔。”

    “当初王师给你那根铁棒,你真磨成了针了吗?”刘隅开门见山。

    史阿点头,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根绣花针。

    针比日常见到的还要小上几分,但刘隅已经明显看到绣花针被打磨的痕迹。

    刘隅点头。

    “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隅拍着他肩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找王师,你来到正好,若是你晚来两日,想要见到他,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数日前,王越就不厌其烦地询问刘隅,希望他能够竭尽全力回想与那位精通军体拳高手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刘隅自然不敢怠慢,佯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状,但任凭如何绞尽脑汁,最终亦未能提供任何具有实际意义的线索。

    其实这怪不得刘隅记忆力欠佳,毕竟眼前发生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以致于他根本无从对王越做出合理解释。

    而王越在侧耳倾听许久之后,惊讶地察觉到这些情况竟与当日在雒阳所闻如出一辙。

    刘隅甚至未曾说错半个字!白发、白衣、白帽……浑身上下皆为一片雪白。

    此时此刻,王越不禁感到一阵困惑,心中暗自思忖:听了半晌,得到了消息还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要去寻找。

    他相信,经过自己的一番打听,必然能够找到高人的下落。

    史阿走进一处小院,看着院中的红花绿叶,小桥流水,史阿也是有些吃惊。

    对于一个北方的长大的孩子来说,这种江南景致的小院,他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有些惊异,但他也并没有多看,因为在他心中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学剑。

    看着缓步而行的刘皇叔,史阿就已经确定,自己的师父王越就住在此处。

    事情也正如他设想的那般,刘隅走到一处房门前,就朗声喊道:“王师,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里面一个声音缓缓说道:“谁这么大的颜面,竟然能让刘皇叔亲自带路。”

    门慢慢打开,王越打开的房门。

    他脸色红晕,眼神在半醒半醉间,明显在喝酒。

    王越看了一圈,院内有刘隅、陈到,还有一个背剑少年,其他的空无一人。

    刘隅看出他脸上的疑惑,他指了指了身边的史阿。

    “王师还记得他吗?”

    王越有些迷糊,这少年谁啊?

    看穿着不像是贵人。背着一柄长剑,也不像是个剑客。

    史阿见到王越急忙行礼。

    “弟子史阿,拜见师父。”

    王越更懵了。

    “唉,少年郎,你先起来,酒可以乱喝,可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收你为徒了,你把话说清楚。”

    史阿本以为自己完成王越交代的任务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为王越的弟子,谁知听王越话中的意思,他不但没有这个意思,甚至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背剑少年有些受挫,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言语。

    刘隅也有些无奈,很明显在王越的记忆中,史阿这个名字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这也难怪,一大把年纪了,还天天喝酒,能记性好才怪。

    “王师,你忘了,他就是雒阳城中想拜你为师,你给他一根铁棒,让他磨成绣花针就收他为徒,如今他做到了。”刘隅看出了史阿的气氛,开始给他解围。

    经过刘隅的提醒,王越脑海中慢慢恢复了记忆。

    他记得当时自己正在城墙上喝酒,少年却莫名其妙想要给自己学剑。

    学剑,开玩笑吧,教人剑法哪有躺在城墙上喝酒香啊?

    挨不过刘隅的面子,他就顺手捡起一根铁棒,想让少年知难而退。

    很明显,在王越的记忆中,这个无厘头的任务,少年肯定完不成。

    他当时并没有在意,所以印象并不深刻。

    “他真做到了?”王越有点不可思议。

    史阿从怀中掏出那根绣花针,双手递向王越。

    “师父请看。”

    王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少年。

    绣花针,真是绣花针。他真做到了!

    少年手指上满是老茧,和他年轻的面容很不相符。

    看着少年认真的模样,王越有些尴尬。

    此时出现的结果,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

    “这……。”王越欲言又止。

    “师父你不会反悔吧,如果你觉得我做到不够好,只要师父愿意教我学剑,我还可以再去磨一根铁棒。”史阿有些着急。

    刘隅一直在旁边看了半天,此时已经明白了王越的意思。

    看着史阿求助的眼神,刘隅决定帮帮他。

    史阿眼神清澈,目光坚定,从一开始,就在刘隅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史阿,你放心吧,王师是当世豪杰,仁人君子,不会食言的。”

    刘隅的这番吹捧,直接把王越架了起来,他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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