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放了亮,白雪仍朝前方狂奔。chuangshi
夜景煜紧跟在白雪的身后,每走几步,都会喊上一声璇儿。
即便他知道这样做可能徒劳无功,却仍然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心中更是无比的悔恨。
若他能一直陪着小丫头,定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是他太执着于她的心意了,两人同甘共苦了这么久,也经历了这么多事,当把话说清楚,万不该这般猜疑。
如果小丫头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定然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夜景煜悔恨交加之际,白雪忽然汪了一声,硕大的身体蹦起了一米多高,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方冲去。
一个身穿藕色罗裙的女子,从前方的林荫路上奔出,白雪正好扑过去,将那身材纤细的女子一下子压在了地上。
“啊!”
殷青璇一心赶路,根本没想到前方会窜出一个东西,正要动手,顿时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硕大狗头。
“白雪?”
殷青璇一阵惊喜,从地上坐起,伸手抱住了白雪毛茸茸的脖子。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离北海估计得有十几里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嘶哑颤抖的声音说道:“璇儿?”
殷青璇歪了一下头,顿时
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夜景煜。
她有些恍惚。
明明只是几个时辰未见,却好像过了好久,又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她迟疑的问道:“阿煜……为什么也在这儿?”
夜景煜已跑了过来,一把将那娇小柔软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璇儿,我终于找到了你,终于找到你了!”
夜景煜激动的语无伦次,力量大的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殷青璇被勒的透不过气,轻轻地挣扎了一下。
夜景煜立即放开了手,眼中带着些许慌乱。
“是我对不起璇儿,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你了,璇儿若想惩罚我,尽管说出便是,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半跪在殷青璇的身前,低垂着眼眸,俊朗的脸上满是愧疚,眼角亦范着一丝红,似有泪光在隐隐流动。
殷青璇还是第一次看到夜景煜这个样子,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动容。
是啊,两人的感情都已经这么深了,为何还要生出这么多的猜忌!
夜景煜的担心不是装的,殷青璇能看得出来。
她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主动拉过了夜景煜的手。
“是我自己要离开的,与阿煜无关,你就不要自责了。”
细腻的触感包裹在微凉的大手上,夜景煜不由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两人心底流过,一片温热。
看着那张让他想了无数遍的面孔,夜景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说幻境中的事,又觉这个时候说出来,恐会再惹殷青璇生气。
如今小丫头已经失踪了一夜,云彩、张钰瑾,还有娘和宗门的众多弟子,都在担心着她,眼下当赶紧赶回北海,道个平安,再慢慢解决两人的事。
他伸手拉起了殷青璇,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
“大家都在担心你,咱们先回北海,其余的晚些再谈。”
随即又忍不住问道:“璇儿为何突然离开北海,可是找到了景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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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夜景澜,殷青璇立即收回乱七八糟的心绪。
“是有他的消息,咱们边走边说。”
“好。”
夜景煜伸手抱起了殷青璇,带着白雪一起赶回北海。
路上,殷青璇将自己如何离开圣音阁,以及遭遇东琉人之事,全都告诉了夜景煜。
得知田森林就是东琉人,夜景煜脸色微变,沉声道:“那咱们得加快速度了,赶紧将这件事告诉外公,免得生出别的变故。”
此时,肖阁主已拦住了
森田皮燕子。
冷声问道:“你的身份还没有解释清楚,岂能这么容易,就让你离开。”
森田皮燕子冷笑了一声道:“真以为你能留住我吗?”
“能不能,一试便知。”
肖阁主话音未落,人已出了手。
如果是完全形态的森田皮燕子,肖阁主未必是他对手,此时却有些不同。
他气运被剥夺,一直都有种被人掣肘之感,人也因为施展禁忌的瞳术,功力只剩下七成。
更要命的是,霍天承在一边虎视眈眈。
和肖阁主对了十招之后,森田皮燕子就已动了逃跑的心思。
他知道殷青璇离开了北海,想必那把琴此刻已经被毁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此次的目的已经达成,没有必要再浪费气力。
奈何这个姓肖的老不死咄咄相逼,根本不给他离开的机会。
森田皮燕子不由心生烦躁,若那个会紫色掌法的人与肖老鬼联手,自己今日恐怕就走不了了。
无奈之下,森田皮燕子只得强催内力,再次用出了瞳术。
“小心,闭眼。”
霍天承察觉出不对,人已闪身挡在了肖阁主的身前,闭着眼拍出了一掌。
肖阁主从小夫妻俩处听说过瞳术,听到霍天承的话,顿时条件反
射的把眼睛闭上。
等两人再睁眼,森田皮燕子早已经跑没了影。
“莫非会瞳术的人就是他?”
肖阁主皱着两条花白的眉头问道。
霍天承笃定的说道:“确实是他,这种感觉不会有错。”
他顿了顿又说道:“那日我曾在镇中救下了一对小夫妻,当时的对手就是他,我虽然已布遮住了双眼,但是一个人的气息,是不可能改变的。”
肖阁主一惊,忙问:“可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正是,两人堪称男才女貌,玉女金童,让人一见难忘。”
如今想到那两张面孔,霍天承仍然会觉得他们当真是太完美了,就如那画上之人一般。
肖阁主忙上前一步,抱拳一揖。
“原来那日救下老夫外孙与外孙媳妇的,竟是这位侠士,失敬失敬了。”
霍天承也有些意外。
“那对小夫妻竟是阁下的亲眷?那这人又是阁下的什么人?”
肖阁主摸着胡子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若咱们回到酒楼,将那杯未喝完的酒喝完,权当是老夫为方才之事赔罪,也好细说,如何?”
霍天承欣然说道:“如此甚好。”
两人一路步行,前往方才的酒楼,正好碰上了回镇的小两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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