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都想起了东琉人之前的做派。zuixiang
这次登岛确实太容易了,容易到他们差点忘了东琉人擅长这等邪术。
之前入侵北海,亦有不少百姓被同样的手段所伤。
一个弟子忍不住骂道:“狗日的东琉鬼,有种滚出来,与爷决一死战。”
那人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弟子抬着一具尸体从远处跑来,正是之前死亡的天刀门弟子。
有人悲声喊道:“刘师兄!”
夜景澜立即过去查看伤口,此人的心脏已不翼而飞了,根本无法救治。
接连死了两人,众人的心头顿时都蒙了一片阴云。
“夜小公子,这要如何是好?”
花芊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夜景澜沉吟了片刻道:“先撤回他们的宫宇,王顺,你跟我来。”
夜景澜本不想让王顺掺和此事,眼下却不得不改变主意。
王顺是本地人,与土著好交流,自己虽然也懂霓虹语,但却并不全面,一些方言之类的,他也听不太明白。
众人抬着两具尸体返回天皇的小破宫殿,路上遇到了霍天承,看着这两名惨死的弟子,霍天承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多问。
“找一个年长的带过来。”
夜景澜坐在小马扎上,一张小脸沉凝似水。
片刻,一个六旬的老者,被弟子搡在了地上。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景澜用霓虹语问。
老者惊讶的抬起了头,似乎没想过这个小孩会说他们的语言。
洗剑楼的弟子上去踹了一脚,恨声骂道:“快说,不然我一剑捅了你。”
那老者显然十分害怕,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出征那日天皇被人掠走了,之后那处藏有秘笈的山洞就塌陷了,其他的,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者说话很快,夜景澜立即看向了王顺,王顺将他的话一字不差的翻译了一遍。
夜景澜又问:“何人动的手?”
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道:“不知道,我们听到了侍卫的惨叫,来到这边才知道发生了惨剧,我们找到了山洞,天皇已经被压死了。”
王顺又问:“这段日子,可有外来人?”
老者摇了摇头。
“并无。”
夜景澜又问了几句,这老者却是一问三不知,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再带一个人来。”
接连审问了几人,回答大同小异。
这么远的水路,单靠一人之力,很难横渡,此处也并未见到渡海的工具,由此可断,外来的人的可能性很小。
若推测是真,东琉岛究竟发生了何事?
“暂时停止对东琉人的剿杀,王顺,你去打探一下,看看是否能探出什么。”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好可以换张脸。”
王顺感激的看了一眼夜景澜,恭敬的说道:“属下遵命。”
王顺走后,夜景澜又看向了霍天承。
“可否劳烦霍先生派个师弟保护他。”
霍天承痛快的说道:“周宁,你去。”
周宁立即展开轻工追了出去。
葛红鸢脸色发白的问道:“那我们要做什么?”
夜景澜沉声说道:“先等王顺的消息,你们寻处休息,切记不可离开这个座宫殿。”
“好吧。”
葛红鸢扯了一下董子鱼,当先出去了。
其他弟子见状也离开了小殿,唯有霍天承站着没动。
夜景澜淡淡的问道:“霍先生莫非有什么疑义?”
霍天承摇了摇头。
“没有,我已见识了东琉的人残忍,或许,你是对的。”
夜景澜勾了一下嘴角。
“先生能有如此明悟,实在颇为难得,大丈夫者,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追寻大道听起来虽然高上,却并不符合实际,着眼于身边小事,方是我辈该为之事。”
听到这话,霍天承眼眸微微一眯。
“夜小公子莫非对道也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只略懂一些而已。”
夜景澜背着手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霍天承咀嚼着这句段的话得含义,只觉包含远大深广,引人无限思量。
夜景澜又说道:“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
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听到这段话,霍天承的心绪又是一阵恍惚,恍然间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仔细寻觅,却又不见了,可心中却又似有所明悟。
是了。
若不争,便无人争得过,自可立于不败之地。
回想这些年紫府一直为争夺登天道汲汲营营,费尽心思,却一次一次的失败,导致弟子们的心性都已有所扭曲。
更为了两宗之私愿,断送了一对佳偶的幸福,若两宗可握手言和,坐于一处,共同研究登天道之秘,或许会有意想不到之功。
另外一件事,便是自己离开紫府已有多日,以韩长老急于求成的心性,定会按捺不住。
若他真的入京去找殷青璇,必然以武力施压,霍天承与夜景煜和殷青璇虽然只有几面之缘,对他们小夫妻俩却是十分喜爱,再想到的韩长老的手段,心头不禁生乱。
崔玉与风云丽对自己动手,自然也是想保住殷青璇,霍天承一直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想到殷青璇那张与梅倾歌极为相似的面孔,霍天承心头微微的跳腾了一下,可能……她真的是……
他很想马上赶去京城,但也清楚,岛上还有潜在的凶险,夜景澜更不可能因为他一人返航,只得把这心思又压了下去。
另外,韩长老若想要殷青璇的灵泉,定然也不会动手为难,以小丫头的才智,当可与他周旋。
只是这些事积压在心头,让他堵闷不已,不由重重的吐了口气。
“先生莫非有心事?”
夜景澜瞧着他问。
霍天承扯了一下嘴角。
“看到死伤的弟子,生出了些许感触,不知夜小公子可否派我出去搜寻一番?”
夜景澜颔首道:“自然,先生武功高强,若留在此处,确实有些浪费。”
“多谢。”
霍天承拱手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夜景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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