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缨忍这帮人很久了。
如果岛上只有他们,她这时已经拿刀砍脑袋了!
一刀砍一个,绝不手软!
对方都被她的大刀惊到了,吓得直缩脖子,不敢再出言挑衅。
两边大战总算偃旗息鼓。
营地里,大家看到少女一脸苍白,唇瓣紧抿,默默地走过来。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显得娇弱又无助。
“小缨。”唐怡纯上来紧紧抱住她,一边哭一边安慰道:“景宇寒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其他人也都过来,劝她乐观一些。
没找到人,但也没发现尸体,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也是好消息。
杜缨低头垂眸,心里揪痛得难受。
“我没关系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扭头进了帐篷。
宁哲文准备好晚饭,就到帐篷里去找杜缨。
她潜水回来,连头发都没洗。
这时心情很不好,一个人坐在帐篷里发呆。
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景宇寒。
要不是她触怒了慕家,慕南姝也不会顺藤摸瓜,从她身上查到景宇寒是78号。
就不会绑架他,让他承受那么多痛苦。
现在景宇寒突然不见了,他还发着高烧,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中午没吃东西,一下午潜水肯定饿坏了吧,晚上要多吃点。”宁哲文拿了一条干毛巾,坐到她身边。
杜缨眸光低垂,小脸忧伤发白,头发上滴着水珠,整个人恹恹的,像被霜打过的小白菜。
见少女情绪低落,知道她很自责。
宁哲文把干毛巾盖到她头顶,一点一点帮她擦头发。
“这个世界很大,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虽然不知道景宇寒去了哪里,但我直觉他没有危险。”
宁哲文的声音温柔又稳定,让人感到一阵暖意。
“谢谢师兄。”杜缨接过毛巾自己擦头发,半晌缓过来,眸底的神色愈发坚毅。
她现在担心自责,怨天尤人,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倒不如好好想一想,哪里能找到突破点。
今天白天没有敌人偷袭,显然不太正常。
说不定晚上会有一场恶战。
她必须得打起精神。
擦完了头发,杜缨觉得身上和头发都黏糊糊的,好像浮起了一层盐粒子。
她空间里囤了很多饮用水,但是拿喝的水洗澡洗头,就太浪费了。
得弄一些淡水回来。
杜缨从帐篷出来,见太阳还没有完全沉下来,至少还有一小时的时间。
她让宁哲文和女孩们留守营地,除了两个伤员之外,其他的男士都拎上水桶,跟她一起去山坡后面的淡水湖打水。
湖水和旁边的湿地是海鸟的栖息地,黄昏之后,有不少海鸟在饮水嬉戏。
一行人从树林出来往湖边走,才发现越靠近湖边,沉积的鸟粪越多。
一股难闻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
他们要去湖里打水,几乎不可能办到。
除非趟着粪坑走过去,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
杜缨皱紧眉头,放出一道精神力,往湖里一点点扫描。
发现这是一个活水湖,有一道溪流从山上的石缝里流淌下来,一直注入湖水里。
她转个方向,带人上山找到那道石缝。
二话不说,一脚踹了上去。
石头被踹碎,从里边涌出清凉的泉水。
大家都看呆住了,紧接着欢呼起来,凑上前伸手接水,往脸上洗了两把。
这两天营地里不缺饮用水,但他们不好意思用喝的水洗脸洗手。
现在有了天然山泉,终于可以放开洗了。
所有人都高兴得直跳,不停地感谢杜缨。
夸赞她有本事,觉得她真的很厉害!
大家一开始进到杜缨的营地,主要是因为她手上物资多。
抱上金大腿,饿不着也冻不着。
虽然也把她当做领头人,但没有多少真心实意的尊敬和佩服。
毕竟大家都出钱了,也任劳任怨干活了。
并不是占了杜缨多大便宜。
但今天找到山泉水,所有人对她的态度有了巨大转变。
都打心眼里佩服她。
觉得杜缨只是十八岁的高中生,但武力智力过人,可真不简单!
想当年他们上高中,只会上课考试,放学都要家长来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缨小姐。”导演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称呼杜缨都很尊重,激动地问道:“这山泉水能直接喝吗?”
“最好烧开了饮用。”杜缨冷静地回答。
她望着远处,莫名有一种预感,今晚可能会来人。
“烧开水好啊,今晚泡点茶,可以喝个够了。”大家完全没有察觉异样,嘻嘻哈哈地笑着。
昨晚上担心饮用水不够,都没舍得喝几杯茶,今晚一定要喝个过瘾。
大家用山泉洗够了,就拿水桶接水,拎回营地去。
泉眼离营地反倒比湖水那边更近,翻过一个小山坡,最多走三分钟就到了。
所以他们来回跑了几趟,拎回来不少的山泉水,营地的水桶大盆都装满了。
杜缨直接从空间里把洗澡的大木桶拿出来,套上一次性的浴桶塑料袋。
泉水倒进去半桶,再烧点热水兑进去,就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了。
浴桶放在营地后面一处隐蔽位置,四周的树叉上挂着浴帘,密密地遮挡起来。
为了不耽误洗澡,晚饭轮流吃。
女孩子吃完饭,一个个排队洗澡,然后轮到男士。
营地这边打水、烧水、吃饭、洗澡,折腾得很热闹。
树林另外一边的人忍受不住了,对他们咬牙切齿,又嫉又恨。
先不说吃饭问题,他们一整天没喝水,感觉浑身细胞都干瘪了,已经快变成干尸了。
他们这些人还很硬气不服,觉得杜缨能找到淡水,他们肯定也能。
于是沈清容带头,领着李妙颜和姚默凡,还有几个力气大的男人,穿过树林,去山坡另一边找水。
这时,天色已经蒙蒙黑。
沈清容登到山坡高处,就看见面前是一片湖水,登时激动起来。
原来岛上有这么大一片淡水,是他们疏忽了。
等他们把淡水带回去,烧开应该就能喝。
怪不得那边营地整晚烧开水,冲咖啡泡茶的,肯定是从湖里取的水。
说明这湖水挺干净,烧开了就能喝。
沈清容几人各自拿着水壶,兴高采烈地往下跑,要去湖里取淡水。
“噗”的一声,跑在最前面的沈清容两只脚陷入鸟粪堆里。
紧接着后面几个人全都踩到鸟粪,吓了一跳,赶紧把两脚拔出来。
一股臭烘烘的屎味冲鼻而来,几人差点恶心吐了。
因为天色已经黑下来,他们刚才只看见大片的湖水,根本没发现湖边堆了这么深的鸟屎。
几人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地退回去。
两只鞋上都沾了鸟屎,陈年的臭味产生瘴毒之气,晕得他们脑袋发晕,直翻白眼。
沈清容的情况最严重,不仅一双鞋废了,连小腿的裤子上也沾满鸟屎。
她一个没站住,差点栽倒在粪坑里。
幸好旁边的姚默凡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才把她从鸟屎堆里救出来。
几个人气得头顶冒烟,骂骂咧咧抱怨了半天,没有办法只能爬到山上。
找树枝和石块刮掉鞋上的鸟屎,然后又回到树林,费力地穿过沙滩,去海边清洗。
等他们洗完,穿着湿漉漉的鞋和裤子回来,天已经黑透了。
凉风一吹,几个人浑身直打哆嗦。
腿上和脚上都是冰冷的。
这时他们又渴又饿又气,更觉得寒意透骨,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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