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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餐时间结束后,伊西斯踏着暗沉的夜色,来到了我的病房。
我不自觉地看向她胸前的工作牌,在确认上面写着“伊西斯”后,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没能逃过伊西斯的观察,只见她微微蹙起眉头,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伊西斯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向她挤出一个有些局促的微笑:“没什么。”
伊西斯似乎想再追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直接将今天的检测结果递给了我。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伊西斯的表情,一边接过她递来的文件。
从那平静的面容来看,我猜想自己今天的体检结果应该没出什么新的问题。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低下头,直接翻到了今天赵医生的心理评估报告。
……
[患者无法回忆起自己的基本信息,包括姓名、年龄、住址等,对过去的经历和生活细节完全失忆。]
[患者对失忆情况感到困惑和不安,但总体情绪平稳,无明显的焦虑、恐惧或抑郁情绪。]
[患者在日常交流中表现正常,语言表达流畅,逻辑思维能力良好,能够进行正常的逻辑推理和决策。]
[患者的认知功能正常,日常生活中没有明显困难,能够进行常规的逻辑推理,理解和应对日常问题。]
[未见患者存在明显的心理障碍或极端的情绪波动,没有表现出自伤或他伤的意图或行为。]
[初步诊断为全盘性失忆,可能与近期的极端压力或创伤性事件有关。]
……
在我表示自己看完这份报告后,伊西斯注视着我的眼睛,轻声问道:“渡,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对于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只是将报告纸叠整齐,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法。”
听完我的回答,伊西斯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唯有沉默如同雾气一般无声蔓延。
片刻后,伊西斯才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其实,这段时间,我托人帮你查了一下你的背景。”
听了这句话,我不由得一愣,就连手中收拾整理的动作都突兀地停了下来。
我原本还打算等出院后,再逐步调查自己的情况,没想到伊西斯已经先我一步做出了行动。
一丝疑虑在心底缓缓升起,但我很快就将它压了下去。
既然我选择了相信伊西斯,那么现在就应该先好好听听她的打算。
似乎是确认我已经消化了这个信息,伊西斯才继续问道:“你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望着那双真挚而柔和的眼睛,感到心中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与对未知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理智在意识的深处悄然告知:这个决定可能会改变我的认知,从而带来更多的困惑与痛苦。
然而最终,我只是缓缓咽下一口唾沫,听见自己的声音依旧有些干涩:“好,你说吧。”
在确保我做好心理准备后,伊西斯才从口袋里取出一本小巧的笔记本,开始娓娓道来。
许多年前,一座陌生的城市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年幼的孩童。
他们的到来如落叶般悄无声息,没有人知晓他们的来历,也无人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以不为人知的方式安顿好孩童后,女人便如同一缕幽魂,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随风飘散。
起初,当地居民并未过多留意这个总是安静坐在楼梯上的小小身影,以为是谁家久未见面的亲戚。
直到夜幕低垂,他们才惊觉,这个孩子似乎从未离开过那个角落,仿佛楼梯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有好心人踌躇着上前询问,却发现孩童不谙世事得如同一张白纸,对一切一问三不知。
他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甚至无法描述出监护人的长相,像是一个从虚无中出现的谜。
唯有一个居民回忆着说,自己好像在薄雾迷离的清晨时分,看见了一个红衣女人曾牵着这个孩子的手。
然而,对于那个女人的样貌,以及她接下来去了哪里,这个人便表示自己当时没有在意,一概不知。
居民们报了警,官方人员随即到来,打算在寻找到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之前,暂时将孩童安顿在孤儿院。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从蚂蚁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收养这个孩童。
有人认出这个人的身份,他是个长期在外地工作的居民,不曾想,此次归来恰巧碰上了这件事。
尽管周遭都对他是否有能力照顾好一个孩子表示怀疑,但那个人却表现得像是什么都听不见。
他缓缓来到孩童的面前,弯下腰,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嘿,小家伙。
“我可以给你起个新的名字,一个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名字。
“我会给你一个安全的住处,让你不再流离;给你温暖的食物,让你不再饥饿。
“那么,作为交换,你愿意帮我看家吗?”
那个人没有食言,确实履行了自己当时对孩子许下的每一个承诺。
首先,是给孩子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其次,则是给了他一个安全的住所,说不上宽敞,却足以遮风挡雨。
那个人耐心地教导孩子生活的技能——如何在市场挑选新鲜的蔬菜,如何使用各种厨具烹饪简单的饭菜。
这样一来,他便能够确保,即便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孩子也能够吃上温暖的饭菜。
然而,除此之外,作为新的监护人,那个家伙的种种行为却实在称不上是尽职尽责。
他的脚步并没有多了一个孩子而停滞不前,依旧会前往未知的外地打工,每到那时便像是人间蒸发。
孩子被孤零零地留在家中,只能从每月准时汇入存折的生活费中,感受到那微薄而持续的关怀。
邻居们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颇有微词,却也能够理解生活不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所以,热心肠的邻居们没有过多议论监护人的选择,而是开始自发地关照这个孩子。
他们鼓励自己的孩子去与他结交,有时也会邀请他来家里吃顿热乎的饭菜,不至于太过孤单。
孩子吃着百家饭长大,性格渐渐不再那么孤僻,还会主动到邻居家里帮忙,关系算得上其乐融融。
当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他就像其他正常家庭中的孩子一样,背起书包,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直到那件事发生之前,都是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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