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45
两个女生,一个话很多,和她聊天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像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则是沉默寡言,但她总能说出你想要说的话,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这样吧。
事情发生在一个晚上,我和那位话很多的女生在一个钢铁浇筑而成的塔上,塔里有许多书,像极了一个博物馆。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那位沉默寡言的女生,她问我在哪,我说在塔上,她说她在塔底。
于是我就乘坐塔里的电梯,从最高层四层来到最低层一层。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看到她站在塔旁河边的堤上,一阵风吹过,吹起她长长的头发,和在塔上那位女生的披肩短发不一样,这位女生有着一头垂腰的头发。
哒,我走到她身边在她耳朵打了一个响指。
她转过身问我:“在上面干什么?”
我说:“看看风景,上面还有一些书的展览。”
“有什么书?”
“《西方经济学》、《西方哲学史》和《宗教起源》之类的。”
“我也想上去看看。”
“好的。”我答应了,心里却有点慌。
我和她一起走进电梯,按下四层的按钮,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我突然伸出手挡住电梯门,回过头对她说:“你先上去,我一会就上来。”
没等她回应,我就跑出去了,跑到另一边的步梯,一层层地往上跑,想着自己必须比电梯先到四层,不然可能会有大麻烦。
为什么我会这样呢?在爬楼梯时我这样问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她们两个只不过现实中投影进来的人罢了,在梦中做的任何事,出现的任何结果都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
对于我来说,与这两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谈恋爱就像在爬一座高塔,沿着彭罗斯楼梯螺旋向上,一直在努力向上,奋力朝她靠近,却永远也到不达塔顶。
四层很快就到了,可电梯比我还快,电梯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就连这原本人挤人的塔顶也变得空荡荡的,诺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两位女生。
202249
外面一直在下雨,昏黄的路灯照在十字格形状的窗户上,在教室的地上映出一个田字。
教室里面没开灯,光源都是来自外面的灯光,教室里坐着几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小学初高中某一时期、前后左右桌某一方位的就不告诉具体的女同学。
我们坐在教室里,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打开门了,朝里面说了一句话,院长,到时间了,该走了。
听到这句话,我站了起来,因为我知道他是在喊我,我的身份是忠义医院院长。
我朝门口走去,在经过那位女同学时,她也站起来了,跟在我的后面一起走出去。
走到校门口,一辆黑色加长的轿车停在我面前。
车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梳着油头的保镖撑着一把雨伞来到我的身边。
“走了?”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着她的脸说:“走了。”
我们都长大了,她的容貌也已经变了,在她的脸上也完全找不到我记忆中一丝痕迹了。
202253
我与她曾经只有半米的距离,这是隔着一张书桌的长度,在上课时,我可以看着她圆滚滚的后脑勺发呆。
但只过一年,我们的距离就延长了将近五十米,这是中间隔了五个教室还有一条楼梯的距离,前桌换成了一个天天上课睡觉的同学,在我与黑板之间就再也没有视线的阻隔了。
铃铃铃……
下课铃响了,这是第一节课下课的铃响,这意味着大课间来了,全校要下楼去操场跑操了。
原本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就连那个睡觉的同学也被吵醒了。
有一个同学走出教室门,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走去,接着就是第四个第五个,最后整条走廊都挤满了人。
我们如沙丁鱼一般,接受“气温上升”的铃声,依照着“惯性”聚集和行动,最后一起挤在那条狭窄的楼梯上,为的就是“洄游”到操场上晒太阳。
在挤如“沙丁鱼罐头”里的楼梯上,一条沙丁鱼被其他沙丁鱼挤得撞到另一条沙丁鱼身边。
啵,沙丁鱼从嘴里吐出一个气泡。
气泡缓缓上升,但还没等它变得够大,能够展示气泡中表达的意思,它就被其他沙丁鱼的摆尾给拍散了。
被撞到的沙丁鱼似乎没有什么感觉,继续跟着前面那一条鱼往前游着。
细长而又闪着亮银色的鱼身一摇一摆,鱼头也跟着一晃一晃。
沙丁鱼的身形顿时停住了,直到后面的鱼撞上来才反应过来,随后身子一摆,游到了那一条沙丁鱼的身后。
经过缓慢而拥挤的航道,沙丁鱼们终于来到温暖的水域,一个个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游得飞快。
拥挤的鱼群一下变得稀疏,这一条鱼和那一条的距离随之变远。
……
洄游结束,鱼群又要原路返回了,它们又在狭窄的航道上相遇了。
那条沙丁鱼又吐着气泡,这下气泡肯定可以完整表达出来,毕竟还有一些沙丁鱼还沉醉在还未完全变冷的水域中。
但气泡刚出来,就连一个字都没展现出来,吐气泡的沙丁鱼就把它吞了回去,憋回肚子里去了。
或许它应该不会理我吧?
它可能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要是我邀请它和我一起游,她会拒绝我吗?
算了,算了,我在自己的鱼群里也就是一尾普通的鱼,即便我身上富含二十二碳六烯酸也就是dha,能够提高智力,增强记忆力,但这只是对人类来说有用罢了。
狭窄的航道在前方变得开阔,这两条沙丁鱼一条往左,一条往右,分别回到各自的栖息地。
要是有机会再见面,就只有等待下一次洄游了。
……
用于上下的楼梯上
有许多来来往往的人
上上下下
没有碰撞
没有交集
2022524
天气是阳光明媚的,在这样干燥又和曦的日子里,人的心情是也是一片明媚的。
我走在走廊上,一边走,一边和周围的人打招呼。
“你好啊。”
“早上好!”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
不一会儿,我就走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也是我的目的地——一家书店。
而在走到书店前和我打的最后一声招呼的人是蜘蛛侠,严格来说是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的s服而导致看起来皱巴巴的蜘蛛侠,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在我经过时突然跳出来,摆出喷丝的姿势。
我看着他戴在黑色大号泳镜的蜘蛛眼,拍了拍他的头,说:“小朋友,早上好。”,然后我就走进书店了。
这是一家开在学校里的书店,所以除了书,还有种类繁多的文具卖。
书店不大,但人还是挺多的,尤其是女生,她们如蜜蜂一般簇拥在像花一般五颜六色的文具区前,不停地左看看右看看,拿起来在手上摸一摸,接着在白纸上画几条线,以测试出墨是否流畅。
文具我是不需要的,我是来看书的,所以我直接往书架那边走去了。
我走向的是这家书店的一处角落,这里的书架放着一堆书,都是很破旧的,这些是书店老板不知从哪里收集来的书,大多都缺页少面的,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它们的喜爱,对我来说,这是只属于我的圣地,正如麦地那的圣寺,麦加的天房。
但,今天,圣地被玷污了,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穿着校服的女生正蹲在书架的最低下,手里拿着一本书皮被摸得黝黑发亮的书。
这可是我的圣书,这是这一堆书中的一本,特别的一本,如位于以色列耶路撒冷旧城古代犹太国第二圣殿的护墙中的其中一段墙。
我走过去,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她意识到我了,以为挡住了路,于是站起来往书架那边靠去。
但我并不是想走过去,而是以一种无声的“抗议”,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
无声,就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只是站在那里。
她有点懵了,看着我站着不动,也不过去,也不看书,只是盯着自己,而且还是盯的自己的胸。
她一定是认为遇到变态了,呼吸开始变得局促,心跳开始加快,心里想着该怎么办?
“你……”她说。
“你……”我说。
我们一起说出话,而又互相打断,接着又是一段沉默。
“你不看给我。”我指着她怀抱在胸前的书说。
“你要干什么?”她大声说。
这下是整个书店变安静了,有人开始往这边看了。
书店老板走过来说:“怎么了?”
“没事!”我和她异口同声地说。
书店老板走开了,书店里又有了人声。
“你要看这本书吗?”她说。
我点点头。
“那你说话呀。”她长吁一口气,“我还以是色……”
她没说完,马上把就“狼”或“魔”止在嘴里。
“什么?”我说。
“没什么,给你!”她的脸突然变红,把书往我手里一塞就走了,看步伐有点急匆匆,可能是想上厕所吧。
“看书前就应该先把厕所上了呀。”我盘腿坐下,打开书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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