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冬日阳光,洒进东屋靠南的炕上,王文元猛地从梦中醒来,这是近两年第一次睡得香甜的夜晚,一点都没有做梦,王文元现在都有点怀疑谁给他下了药。
王文元在炕上起来,看看外面,寂静无比,这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家里,这是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炕上的被窝里还有点余温,王文元伸个懒腰,看看条案上的座钟,都快十点了。
王文元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穿起内衣裤,棉衣棉裤和军衣军裤,下了炕,被褥也不管了,赶紧出门洗漱,,然后背上自己的挎包,就奔着隔壁院子而去,绕过中院,直奔大门,后面传来了花妈妈的声音,“饭不吃了?”,王文元摆摆手,直奔东城区分局而去。
花妈妈看着王文元的背影说道:“这才有点青年的样子,一天天老气横秋的。”
花妈妈一低头,就看见王文丽出了西厢房,向中间月亮门的方向张望。
花妈妈问道:“丽丽,看什么呢?”
王文丽说道“妈妈,我看我哥是被什么狗追成这样子的。”西厢房的三人都笑了。
跑到那儿的时候,王文元很是诧异,没想到,这分局的四合院自己还真熟,正是东直门大街,旁边的一条街拐过去就是他曾经住过的王大人胡同。
找到东城分局的大门口,门口有两个人值班,其中一人站岗,一人在门房里休息,王文元掏出自己的文件袋,这是他第一次打开袋子,呦呵,怎么还忘了,里面还有我的工资呢,王文元把工资袋又单独放进包里,这才带着所有的手续证件,走了进去,跟站岗的打声招呼,并出示了证件,又在门房做了登记,这才顺着们值岗人员指引,奔着这座大院后院的一个房间走去。
郭文侠,东城分局副局长,此时正在办公室头疼的要命,就是为了一个即将分配来的退伍军人,按照联络文件的说明,此人应该是正科职务,但此时的分局刚刚满编,一正两副局长,加上四個正科四个副科,刚刚满编,这还是另外两个局长较量了很长时间的最终结果,这时候塞进来一个正科,让他这个负责人事的副局实在是头疼。
“报告!”外面的人敲了敲门,喊了一声。
郭文侠抽着烟,随口说了一声,“请进!”
王文元走了进来,走到郭文侠办公桌前,挺直了胸膛,目不斜视,敬了一个礼,说道:“退伍兵王文元,向您报到!”声音高亢而洪亮,仔细听带有沙场的萧萧风声,给郭文侠吓了一跳,他可是从旧警察局过渡过来的,看见军人也有点胆寒。
“同志,你好,你先坐,别这么客气,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郭文侠把手中的烟掐了,然后说道。
王文元,这才笑着坐下说道:“领导,我是来你这儿报到的,您看?哦对了,这是我的档案和联系函,还有证件,和武装部的联络函。”说着把一堆东西推到了郭文侠面前,郭文侠又是一阵的头疼。
他装作看文件的样子,脑袋飞速的想着怎么安排王文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文元等了十分钟以后,看出了郭文侠的端倪,问道:“领导,您是有什么难处吗?”
“这,小同志,别这么说,上级下达了指示我能有什么难处,我再看看”郭文侠点上一根烟,衡量了利弊,刚想下决定。
王文元说道:“对了,郭局是吧,我看到你的名字了别介意,我这还有军功证明,要不,您再看看。”说着把自己的两枚奖章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郭文侠愣了一下,看完奖章后,心里又开始犯嘀咕犹豫不决起来,说道:“我再看看,看仔细点,好安排。”然后又装模作样的看起了王文元的档案。
王文元乐了,坏笑了一下,又添了一把火说道:“武装部的李部长说我应该是副局,可是不好安排才安排的正科。”
郭文侠心里咯噔一下,又开始犹豫了,经过衡量利弊,下定决心,这分局里必须得下去一个正科,给王文元让位置,他又开始考虑让谁下去。
王文元看看时间,也不再逗郭文侠了,直接掏出骆驼香烟点了一根,又递给了郭文侠一根,王文元抽了一口,说道:“郭局,别想了,实话跟您说吧,听说局里是不是有挂职,就是挂在分局不上班的那种,你安排我好了,我有伤病报告,可以挂职,不过我有条件。”
“你有伤病报告不,那个王文元同志,你说说你的条件。”一听王文元说有伤病报告,郭文侠一下没控制好情绪怒了起来,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不愧是当过两家局长的,马上就平和了下来。
“我呢,三个条件,一呢,工资伱得给我开吧,要不我没法生活,二呢,制服配枪证件什么的,该有得有吧,要不我不成盲流了,三呢,给我一套局里的车牌,不是自行车的,我自己有车。”
“你有车,在哪儿呢?”郭文侠一听有车,眼睛亮了,这局里的后勤也归他管,局里现在自行车都没几辆。
“还没运回来,江对岸呢。”王文元抽了口烟说道。
郭文侠瞬间没了兴趣,仔细想了想王文元的条件,觉得这人还不过分,挂职么,该有的也得有,就直接同意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王文元拿着一个有东城分局字样的帆布袋子走出了大院,左右看看,就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走到土儿胡同的时候,转身就进了一家面馆,这家面馆解放前就开着,是一对西北的夫妻开的,王文元要了一碗辣子面,直接就开吃,吃完以后,才感觉自己活过来,这从早到现在才吃第一顿饭。
走到家的时候都快一点多了,看着关闭的大门,王文元刚想敲门进院,就听到隔壁不远的院子里是鸡飞狗跳骂声不断,看起来是打起来了,王文元好奇的向胡同里走去,一看,声音果然是从九十五号院传出来的,王文元走了进去,此时的前院是一个人都没有。
王文元手一动,把袋子收进了空间,点上一根烟,走向了中院。
王文元一进中院就看到院子的正中央,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对骂,两人中间站着的正是之前见过的阎埠贵,旁边一群女人和几个男人也正在劝架,外面站着一群的孩子,有的看的目瞪口呆,有的不知所措,有的还在嚎啕大哭。
一进莲花门的时候,王文元就看到旁边蹲着一个人,在向院子里偷偷的张望,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看的也是津津有味,正捂着嘴偷乐呢。
王文元裹着大衣在这小子旁边蹲了下来,说道:“哥们,怎么个事儿?”
那小子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说道:“你谁啊?”
王文元递过去一支烟,说道:“隔壁院的。”
小子接过递过来的香烟,熟练的掏出了火柴,刚想点上,转头问道:“不对啊,隔壁院我大部分都认识,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昨天刚回来吗不是。”王文元答道。
小子看了看王文元穿着的军大衣,就明白,这人是退伍回来的,就点上烟,又笑眯眯的看着吵架的人,嘴上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现在正值冬季,好多住户都会趁着中午太阳足的时候,把储存的白菜摆出来,让太阳晒晒,蒸发掉表面的水分,表面的水分蒸发掉,形成自然的干瘪的一层,这样易于保存。
这不,这个院子中院的西厢房的一家齐姓住户,是新搬来的,巧了搬进去的正是王文元原来的两间房子,这家也是轧钢厂工人,一个老婆婆,一对夫妻,两个孩子五口之家,户主是男主人是从北边调过来的技术工人。
今天看天气很好,婆婆带着儿媳妇从房下把白菜摆到了自己房子的门前,这一眼没看到,就出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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