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发生了好多事儿,第一件事儿就是孩子们终于在九月一号开学了。
二毛进了红星小学读一年级,班主任是阎埠贵。
大熊也改变了风格,从书包里藏鸡腿改成一天带两个苹果去学校吃了,这让王胜文知道,这个最大的干儿子发生了一些改变,进入青春期,爱美了。
秦汉还是骑着小自行车,时不时来崇文院逛一圈,顺便跟陈文魁比比乒乓球的球技,每次都是大败而归却乐此不疲。
大毛二毛还是很老实地每天去食堂吃饭,职工们很自觉地给他们留了一个桌子,食堂的厨师们也挺照顾,经常给他们挑点肉吃。
第二件事儿就是林婉儿和于莉去了广州,走的时候,五金公司的尹经理竟然跑过来给她们送行。
看得出来,她们已经是惺惺相惜。
于莉虽然是在头一天晚上哭了,第二天上火车的脚步却是非常坚定。
第三件事儿就是李厂长从水厂回来给苏局长做了认真的汇报,于是王胜文和秦淮茹又被请到家里一次。
这次,秦淮茹真的成了苏伯母的干女儿。女人之间的事儿,男人也不好多参与,王胜文仍然只是和苏局长在客厅里聊天。
聊天的结果是,市工业局于九月十日任命王胜文兼任市工业局技术处处长职务。
文件下达以后,张副局长首先亲自过来表示祝贺,并明里暗里讲了是自己极力推荐的。
王胜文当然完全相信,立马表示感激不尽,并在中午,破例让食堂做了六个菜,宴请张局长和张斌、马兴中副厂长。
宾主相谈甚欢。
不过中午在食堂里不能饮酒,这让张斌副厂长很不尽兴。
至于张局长提出的让他作为副处长人选的问题,王胜文也表示会积极推荐,毕竟不能忘恩负义,对吧?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徐慧珍去部队医院生孩子。
这次,周琴很坚定地认为,这事儿和王胜文绝对无关,因为丁秋楠告诉她,春节以前,王胜文还不认识徐慧珍。
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操这么多闲心干什么,早早出院去吧!
王胜文和徐慧珍商量了一下,给儿子取名徐静文,一文一理,正好搭配。
出院就去了老宅子,徐慧珍进入了坐月子幽禁的状态。
幽禁归幽禁,不过过来看她的人还真不少,其中张灵儿和徐静理天天跟着王胜文过来,她俩没事儿就围在婴儿周围静静地看,摸又不敢摸,动又不敢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张灵儿心里竟然有些意动。
陈雪茹和尤凤霞搬进了崇文院,于是院里多了个大胸妹,这让宋美淑很是气馁:原来他是喜欢这样的,要不怎么让她跟着女儿一起来了?不行,我得抽时间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变这么大的。
陈文雨瞪着个大眼睛感到奇怪:怎么一下换了这么多人?老爸也天天陪着我睡觉了,真幸福!(纯属胡说八道,不到半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想法?)
当了技术处处长,自然要从技术处的角度考虑问题。
当然还是要从红星试验厂开始,先开始酒精蒸馏设备的制造。
其实酒精蒸馏塔并没有什么加工难度,就是必须使用不锈钢材料,因为酒精和各种杂醇油,具有腐蚀性。
结构也需要设计合理,王胜文采用了导向塔板和斜孔塔板相结合的方式,没有用目前国际流行的苏联和欧美的浮阀和泡罩方式。
加工难度虽然有点增加,但是有曲厂长这个模具大牛,也就是多增加点人工工时,没有多少难度。
八百毫米的粗馏塔和六百毫米的精馏塔配合使用,年产三万吨酒精,足够了。
于是,潘科长的儿子天天盯在了加工现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晚上还要回家给他妈妈写工作汇报。
其实完全没用,酒精塔组装起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焊接各种接管的时候,王胜文真想把等离子切割机做出来,无奈如今电器配件不给力,只能用手工开孔,实在不行就用电焊呲。
还有就是,李厂长终于把厚板轧钢机给卖出去了。王胜文直接派了两个徒弟去天津给他们安装调试。
空下来的车间,王胜文直接让一车间郭主任和曲厂长把原来车间里的工人们收拢起来,开始制造各种水泵和各种工具。
工具就是原来孙厂长给王胜文背过的那一套,竟然卖得非常好,各地工业局都纷纷来订货。
至于电饭锅用的电阻丝,王胜文用一个脚踏式皮带转轮机构加一根自行车条,就实现了半自动缠绕。
小李子也很给力,直接从唐山那边订做的一大批陶瓷隔热圈,还不到九月底,第一台电饭锅就做出来了,王胜文拿回家一试,果然好用,于是给弟弟发了电报,让他大批量制造电饭锅电器配件。
和曲厂长去昌平农机修造厂,王胜文是以市工业局技术处处长的身份去的,还带了徐勇这个徒弟,虽然他脸上仍然青一块紫一块。
他的保卫人员侯刚也想跟着去,被王胜文以我们的公务活动,不允许外单位人员参与为理由,拒绝了。
这让侯刚很沮丧,发电报给厂里,坚决要求回去。
不过这次徐勇反对:你回去了,你妹妹侯小红在这儿,我们俩一起住在家里,孤男寡女的,算怎么回事儿?要回去你俩一起回去。
徐勇这是看到了“解放”的曙光。
去昌平,有徒弟开车,王胜文舒服多了,和曲厂长坐后座上聊天:
“曲厂长,如果是觉得他们厂的设备可以,我想给他们一种新产品干,但是我们得派过一批人来帮助他们。你们车间,原来谁的机加工和组装技术好,这些心里都有数吧?”
曲厂长一听要给他们新产品干,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派多少人?工人们的技术素质我心里当然有数了,你放心吧,即便是把所有人员都派过来,我也愿意。”
王胜文白了他一眼:
“你儿子在这里你就出卖轧钢厂啊,那轧钢厂那边怎么办?”
曲厂长的口气很恳切:
“王厂长,我说心里话,轧钢厂有你们那帮人,根本就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我们原来钳工车间那些人,已经是无足轻重了,与其在那儿难受,还不如出来在你的指导下干点东西。
其实我们原来那些人,在电扇厂也是受排挤的,人家张斌和马兴中根本就不待见我们,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呢。”
“什么意思?”
“小组长一个我们的人都没有,原来的小组长也成了普通工人,还有新式工具,分配的时候,也是根本没我们什么事儿。”
王胜文沉吟了一会儿:
“我艹,他们做得还真过分,车间里的工人,不是应该公平对待吗,怎么在这种事儿上都能有区分?”
曲厂长也是愤愤不平:
“对啊,这种事儿他们都敢做,不对,王厂长,他们现在可是你的兵!”
王胜文一拍脑门:
“嗨,你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还是我们技术处的科长呢,你说我们技术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曲厂长笑了,笑得很猥琐:
“王厂长,你也别太自责,恐怕你现在连技术处的人都认不全吧?办公室在哪儿知道吗?”
“知道,不就是三楼左拐第三个门吗,钥匙都给我了。”
曲厂长笑得更猥琐了:
“嘿嘿,第四个门!第三个门是档案室。”
“我艹,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也去局里开过会啊,五六年之前我就去过。”
这下王胜文就死不承认了:
“那是以前,现在是第三个门了。曲厂长、徐勇,这次去了你们可得叫我王处长,不能叫我王厂长了,你们叫我王厂长,他们还以为我和曲厂长平级呢,这事儿不行,曲厂长这老头子,坏的很!”
曲厂长不乐意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不就揭露了你不知道自己办公室在那儿的事儿吗,你报复心怎么这么强?”
“就这么强怎么了?谁让你惹领导生气了,老曲我告诉你,这次谈的好的话,我就把你留这儿帮他们看图纸,谈不好,你就跟我回去,继续给我干活儿去!”
曲厂长这下真急了:
“不是,王厂长,咱得跟他们好好谈啊,我在这儿帮他们看图纸没问题,本来我儿子就在这儿,他现在已经是机加工车间的主任了,你就算是为了我,也得跟人家好好谈,如果他们有什么语言上的不敬,那我先在这儿给你赔罪了。”
王胜文笑了:
“哈哈哈哈,你这爹当的可真彻底,为了儿子,老脸都不要了,行,这次我们就争取能谈成功。
徐勇,下了车你带着我的提包跟着我,去了找个水管,把脸好好洗洗,既然出来了,就没必要再装了。”
徐勇回回头:
“师傅,我能也留那儿吗?我也帮他们看图纸。”
“怎么?你也想留这儿?那你家那小媳妇怎么办?不能把人家自己留家里吧?”
徐勇的回答里带着哭腔:
“师傅,那个家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啊?你那小媳妇还打你啊?你父母这是给你找的什么媳妇啊。可是这事儿我们也管不了啊,曲厂长厂长你说是吧?”
“那是!你父母做的事儿,当师傅的不能管。”
“师傅,不是打我,是把我伺候得太好了,我一回家就开始伺候着,什么也不让我干,我端个水都不行,晚上给我铺床叠被,还给我洗脸洗脚,直接伺候到我睡觉,我现在都感觉是个婴儿了。”
“这不挺好吗,有这样的媳妇你还不想回家啊,要让我,我就天天在家待着,多舒服啊。”
“师傅,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吃了饭想出去玩,我走哪儿她跟哪儿,还一个劲地跟人说,她是我媳妇,我现在是一点自由都没有,我容易吗我!”
曲厂长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和我媳妇刚开始的时候一样,放心吧徐勇,等生了孩子就好了,生了孩子她就忙不过来了。”
“吆,你俩还真像,徐勇,你得跟曲厂长学学经验。你看人家曲厂长现在过得多好。曲厂长你说是吧。”
“那是你看我现在多舒服,回到家老婆子就给端上饭来,一边吃饭还喝点小酒,天天晕乎乎的像个神仙。”
“好什么好啊,你俩就别在那儿编排我了,我都快被她给烦死了。真的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师傅,要不把她送给你吧,让她去伺候你。”
“废话,你爸妈给你找的媳妇,为什么要送给我,再说了,有师傅跟徒弟抢媳妇的吗,太不像话了。”
“我不管,师傅你得给我想辙,再这样下去我都快崩溃了。”
王胜文想了想,不能让徒弟崩溃啊,他这父母也太不靠谱了,光知道儿子的安全了,没理解儿子的自由。
“这样吧,徐勇,你给你父母写信,让这女孩儿也别在家待着了,直接跟着你去我们那儿,我在电机车间给她安排个岗位,跟着我表妹张灵儿干,行吧?”
“太行了啊,师傅,等回去我给你整把枪玩儿!”
“别闹了,我要那玩意儿干嘛。”
“师傅,我知道,你才是最需要那玩意儿的人。曲厂长,你说是吧?”
老曲连连点头:
“对对对,你才是最需要的。”
……
三个人聊了一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地方。
他们厂门口竟然拉了“欢迎市工业局领导莅临视察”的标语。
三个人下了车,一位三十多岁男人便迎上来:
“唉呀,欢迎欢迎,我是昌平区人民政府的纪青轩,我代表昌平区政府欢迎你。
王处长,这位是我们农机修造厂的郑全厂长,这是他们的刘金凤副厂长,这是我们政府办公室的刘主任。”
王胜文握住他的双手:
“谢谢谢谢,谢谢,我是市工业局技术处的王胜文,这次过来,带着红星电风扇厂的曲厂长和红星试验厂的徐勇徐主任,他们都是技术方面的专家。”
纪区长和其余两个人握手,王胜文也和这边的人握手,双方就算是认识了。
王胜文往厂里面一看,便有些期待:我艹,自己运气这么好了?四座大车间,还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这以前绝对是个不简单的地方。
坐到会议室里喝了杯茶,便是去车间视察,这一视察,王胜文更欣喜了:一水的美国设备,还都是四十年代的设备,基本都没怎么使用过,有些还是全新的。
再看看他们的产品,王胜文有些想笑,都是些基本的农用产品,最高端的产品就算是人力车了,合着四九城里跑的那些“黄包车”都是他们这儿生产的啊。
这明显就是扛着火箭砸蚊子的节奏啊,不用说就是缺技术工人,缺合适的产品。
就这些机器设备,生产柴油机完全没问题啊,就是缺少个铸造工序。先在轧钢厂那边铸造一些,后续把轧钢厂的一部分搬过来不就完了。
回到会议室,还没坐稳,纪区长就急切地问:
“王处长,怎么样?您能给我们解决吗?”
王胜文点点头:
“可以可以,能用,不过还要改造一下,纪区长您别着急,咱们坐下来说话。”
大家都坐好,王胜文开始问:
“郑厂长,你们工厂多少人?”
郑厂长规规矩矩地回答:
“总共一千零二十一人,其中技术工人七百八十多人,其余的都是后勤和办公室的杂务人员。”
王胜文也不想躲啰嗦什么,指示徐勇把自己的提包拿过来,直接聪包里拿出图纸放桌子上:
“纪区长,郑厂长,咱们也别说其他东西,你们有能看懂图纸的人过来看一下图纸,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看明白图纸,咱们再谈别的。”
总共有三个人过来看图纸,一个是纪区长,一个是刘副厂长,一个是和曲厂长长得有点像的年轻人,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曲厂长的儿子。
曲厂长也想过来看,无奈挤不进去,被他儿子扒拉到椅子上坐下,于是便无奈地摇摇头:见了好东西,连他亲爹都不认了,这个小兔崽子!
徐勇喝着水坐那儿想:这招管用,下次对我爸也试试。
郑厂长则是把王胜文拉出了门:
“王处长,上次那点小玩意儿,您还满意吗?”
王胜文微笑着点点头:
“满意满意,我还真是有点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满意就好,我这儿还有一些,这次给您都带回去。王处长,这次您可得帮帮我们啊,我们这儿这么多人,都快成了政府的一个累赘了。”
王胜文拍拍他的手臂:
“放心吧郑厂长,这次我带来这份图纸,只要是能加工出来,厂子再扩大四五倍不成问题。”
郑厂长激动得手都发抖了:
“哎呦,我这个妹夫还真是能办事儿,把您这个财神爷给请来了!”
王胜文神色一怔:
“郑厂长,现在咱可不兴说这个了啊,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还有以后不要您您的,咱都是政府工作人员,不兴那个。”
郑厂长尴尬地笑着:
“咳咳,不好意思,咱们说点其他的。”
王胜文朝车间那边指了指:
“让他们在这儿看图纸,咱们再转转。”
“是是是,王处长我跟你说啊我们这儿原来是个美军的军械库和修理厂,解放以后有些东西我们不会用,政府看到还有些机器设备,就让我们组建了这个厂子,都是干些生产修理农机具的活,炼钢铁的时候差点就给砸了去炼铁去了,这不纪区长给力保下来的,他是原来八路军军械所的,当时还不是区长,但是拼了命保下来了。”
“刘金凤厂长是你们这儿管技术的?”
“对,她是纪区长的爱人。”
“曲哥在你们这儿干什么?”
郑厂长用手指了指一座厂房:
“他是车间主任,就是那个车间的车间主任。他应该叫你叔才对,咱们是一辈儿的。”
“那多别扭,我们年龄差不多啊。”
“别别别,该怎么论怎么论,你在厂里和老曲还不是称兄道弟的。”
“行吧,那你以后就叫我老弟吧,这样显得亲近。”
郑厂长开心的笑了:
“行,老弟,我能问一句吗?”
“问啊。”
“你拿来的这个是什么玩意儿?”
“柴油机。”
郑厂长吓得差点跌倒:
“柴~柴油机?就坦克上用的那玩意儿?”
王胜文把他扶稳了:
“不是坦克上用的,是用来做拖拉机用的。拖拉机听说过吧,就是用来犁地拉车用的,现在苏联他们农村普遍已经用上了,不过我们这次要生产比他们更先进的。”
“那我们厂这些东西能行吗?”
“机器设备差不多,缺的我会给你们补上,不过工人不行,他们可能干不了这活儿。”
“那可咋办啊?”
“找老曲啊,他那儿有人,我会派一些人过来给你们搞培训。”
郑厂长一听,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紧紧握住王胜文的双手:
“太感谢了啊,我那些小玩意儿,都归你了,待会儿我就回家拿回来给你装车上,我要是有女儿,就让嫁给你,可惜我生的全是儿子。”
王胜文淡淡的一笑:
“郑厂长,我可是结婚了,再说了,现在也不兴送女人。”
两个人又转了一圈,王胜文又问:
“郑厂长,你们这片儿,是多大块地啊?”
“原来就有院墙,所以没具体量过,也就五百多亩地吧。”
王胜文点点头:
“嗯,差不多够了,连生产拖拉机都够了,不过还要征用停车场地。”
郑厂长一副惊诧的表情:
“啊?还要让我们生产拖拉机?”
“对啊,有了柴油机,生产拖拉机还不简单,不过这次我只带了柴油机的图纸,看看和你们区里谈的结果吧,如果你们条件不合适,我们再去找别的企业生产拖拉机。”
这下郑厂长换了副慌慌张张的表情:
“那个王处长,我有些尿急,你先自己转转,我去趟厕所。你小李,你先过来陪市里的王处长到处转转,我去趟厕所。”
说着还朝过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王胜文挥挥手:
“你快去吧,我自己转转,一会儿就回去。”
于是王胜文和被他叫过来的人转了半天,谈了些关于他们厂工资待遇的问题。
郊区工人的工资还是真低,平均比轧钢厂都要低一级。
两人又围着厂区转了半圈,郑厂长才回来,他这泡尿可真大。
回到会议室,三个人还在看图纸,这次不知道曲厂长怎么挤进去了,把纪区长挤出来了。
王刚刚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纪区长就笑吟吟地过来了,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王处长,要不咱们去我们区里谈谈?”
“嗯?去你们区里干什么?我今天也没做准备啊,今天就不去了吧?哪天我专门登门拜访。”
纪区长想了想:
“那可以,不过王处长,你先别急着走,我回区里办点事儿,吃午饭的时候过来陪你。”
王胜文点点头:
“可以可以,你有事儿就去处理,我在这儿等着你,图纸上他们有不明白的地方,我还得给他们解释解释呢。”
“搞!说好了你一定等我回来啊!”
纪区长说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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