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群扑进怀里,王胜文也不搂紧,而是拍拍她的后背:
“嗨,你这个小女孩儿,有什么好惊奇的啊,即便是重要,那也是书里的内容重要,跟你这个抄书的人没多大关系。
还有,即便是那种洗衣机的生产技术卖再多钱,和你这个业务人员又有多大关系?
所以一件事情,重要的是内容,跟表现形式没多大关系。”
女孩儿便从怀里抬起头来,理了理散乱了的头发:
“嘿嘿,老公,是你说的这个道理,我只是起到个桥梁作用,对吧?”
男人很欣慰地看了她一眼:
“对,我这小妹妹啊,还真是聪明,道理一说就能明白。”
女孩儿便是娇嗲的声音:
“我以后也不叫你老公了,我感觉还是叫哥哥比较容易受宠。”
王胜文双手扳住她的双肩:
“说的没错儿,我还是喜欢宠女儿和妹妹。”
女孩儿也是一撅嘴:
“哼!你甭想让我叫你爸爸。”
于是便被往外推:
“叫爸爸哪儿轮得上你啊,人家徐静理和宋美媛,天天叫得可亲了,你想叫,我还不稀罕呢。
你也去帮琪梅姐做饭,还有半个小时才十二点,我再画一会儿图纸。”
女孩儿出了门,扭头一句:
“臭哥哥,我告诉我灵儿姐去!”
中午吃饭,姚琪梅自己做了饭,反而不爱吃,在那儿一个劲想吐,王胜文赶紧从车里拿来了一些橘子和很多布林。
看到紫色的布林,于佳萌洗完了拿起一个就啃,立马就被教育了:
“唉呀哥,你这是买的啥破玩意儿啊?怎么能这么酸?”
王胜文拿起一个递给姚琪梅:
“姐,这玩意儿叫布林,还没到十成熟,所以很酸,放一段时间就甜了,它有一个果酸糖化的过程。”
“也不算太酸啦,姐,不信你尝尝。”
于佳萌说着把布林递给于小群,于小群咬了一口便开始边骂边打:
“你这个小妮子真会坑人!”
还是人家徐慧珍聪明,拿起几个就回了堂屋:
“我给陈雪茹尝尝去!”
结果被骂得跑了出来,不过人家边跑还边笑:
“陈雪茹你这个人真不行,我给你送点好吃的,你还要打我!”
屋里的人一阵大笑,姚琪梅有些担心地问:
“弟弟,这玩意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啊?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啊。”
“我去局里的时候,路上去了趟果品公司商店,看到这玩意儿挺多,也没人买,所以我就买了很多。
姐,你自己吃不了没事儿,待会儿咱就把这玩意儿放桌子上,一个人手里拿一个,装作要吃的样子,那帮孩子放学回来,肯定是拿起来就啃,啃过的就逼他们吃下去。”
这下终于惹祸了,于佳萌捂住裤裆就跑了出去。
张灵儿一个巴掌就拍了上来:
“你这个坏哥哥,有你这么坏的吗,害得人家去换裤子去了!”
王胜文毫不在意,边从锅里盛菠菜鸡蛋汤边说:
“没事儿,待会儿让她多喝碗鸡蛋汤补补水。
灵儿妹妹你别光打啊,从锅里把馒头拾出来。”
正端鸡蛋汤的于小群也是抱怨一句:
“我们家男人不单色,还坏!”
姚琪梅马上替他辩解:
“咱们家男人可不色,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人家有本事,我们这些当大姐的啊,都服气。
你可能还没看出来,咱们家男人是干一件大事儿,家里就来一位女人,就像你,还不是因为你于莉姐去了广州那边干大事儿,才让你进了这个家门?
我们家这些孩子们,如果没有他这位当爸爸的,肯定过得没这么幸福。
我发现自从我们来到这儿,我那俩闺女,性格都开朗了很多,整天都是笑嘻嘻的样子。
你要说咱们家男人色,这对他可不公平,他让我们进这个家门,也只是让我们生活得更幸福而已。
我认为咱们家男人不色,他只是想让我们觉得,我们在这个家里生活得心安理得,这是一种手段。
咱们家男人手段多着呢,但从来没真耍给我们和孩子,反而是处处呵护着我们。
于小群你以后可不能再说咱们家男人色这种话,要不然,全家人都会讨厌你。”
姚琪梅长篇大论说了很多,一下让小女孩儿沉默了:
对啊,我就在这儿,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主动欺负我,反而是让我去做事儿。说不定以后我不主动,他永远不会和我有更亲密的关系。现在又有了于佳萌那个小妖精,人家更漂亮,我这样说他,他会不会一生气就不要我了?
唉!我怎么把于莉姐的话给忘了呢。
这时候张灵儿说话了:
“小群,别为了一句话纠结,你刚来还不适应咱们家这种氛围。你要是感觉不适应,还可以跟我一起去工作,我们家男人有这个本事让你再回到厂里工作的。”
一句话,貌似很温柔,其实很豪横:
不爱在这儿待着就滚蛋,还能让你回到原来那个状态,敢说我男人,没门!
这时候,上学的六个孩子都拥进了厨房,一见桌上摆着的布林,徐静理拿起来就啃,马上皱了下眉头,吐出一句话:
“唉呀,真甜啊!”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被一群孩子拖出去给打了。
屋里她妈妈徐慧珍乐得拍着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明天我就给她改姓去,让她叫王静理,她这是得了她亲爹的真传了!”
王胜文一脸的无辜:
“关我什么事儿?吃饭,吃完饭还有事儿呢。”
这次王胜文选择了投喂换好裤子的于佳萌。没办法,内疚啊,是有点缺德,把这么个小美人儿给唐突得换了裤子。
宋美淑这个小妮子思维还是缜密,饭间一个劲朝他翻白眼:
她已经知道了真想害他们的是谁。
哼!你个坏男人!
……
吃完饭,帮姚琪梅收拾好厨房,送到床前,拍拍她睡下,才又回到办公室。
于小群马上红着脸过来道歉:
“哥,刚才我说错话了,你能原谅我吗?”
“妹妹,我根本就没在意啊,是琪梅姐多心了,你还是抓紧把工作完成了吧,别有顾虑。
文章抄完了,还有时间回家待几天呢。
乍一离开家,肯定有些想家,再说了你爸妈肯定也会想你的。”
于小群有些沮丧:
“哥哥,你这是要赶我回家吗?我死也不回去,我就待在。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想去睡一会。”
“好好好,小祖宗,工作完成了奖励你们去沙河居玩几天可以吧?你凤霞姐姐在那儿盼着你们去呢。”
王胜文跑到于佳萌身边,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佳萌,你跟你小群姐一起去睡一会儿吧,我也去睡,两点钟我会叫你们起床。”
回到自己的卧室,张灵儿和徐慧珍都在:
“老公,我们想开车去接人。”
王胜文抱了一下徐慧珍:
“姐,去跟雪茹姐拿点钱吧,顺便把那个屋里的家具也一块儿买回来。
百货大楼那里是给送货的,说不定你今天买了,马上就能送过来,家具买回来之后,我会从那边办公室里把一些图纸拿过来贴墙上。”
“啊,贴那玩意儿干嘛?”
“四九城酒厂的那些图纸,已经没用了,贴上去让办公室像那么回事儿。”
“嘻嘻,你想的对,我有钱,不用找陈雪茹。
对了,弟弟,你以后得经常教教咱们家那个王静理,她能跟你学成手。”
王胜文拍拍她的屁股:
“你这当妈的真不靠谱,让她跟我学坏心眼儿啊,这事儿不成!你们快去吧,我要午睡一会儿。”
“嘻嘻,我真给她改名字了啊。”
“改呗,随便你。”
两个女人走了之后,王胜文迅速销死门,接上电源,拿出电脑和打印机,开始打印地铁结构和建设图纸,还把各种管线管道结构的图纸都打印了一遍。
这次打印的东西有点多,一直打印到快下午两点半才算完成。
出门洗了把脸,才进了办公室,一看,两位女孩儿已经在那儿认真工作了,马上表扬一句:
“你俩工作态度真好!我都睡过劲了。”
于佳萌赶紧给他泡好茶:
“哥哥,你天天忙,肯定很累,很多事儿我们帮不上你的。”
于小群也抬起头来说:
“哥哥,我马上就要完成了,我抄完了再去伺候你。”
王胜文摆摆手:
“不用,你抄完了去旁边那个供销社里买点菊花茶来喝吧,春天天气干,喝点菊花茶败败火。”
于佳萌马上说:
“我现在去买?”
王胜文把她按椅子上:
“你快专心审吧,她抄完了,你审不完,这工作也不算完成。”
“嘻嘻,我知道啦。”
她撒娇的声音最让王胜文心动。
下午一直闷头画图,直到院子里有了吵闹声传来,才放下笔。
徐慧珍便跑进屋来,拉着他去了那边:
“弟,家具拉回来了,人我也跟你领回来了,你们见见吧。”
王胜文出门一看,两大排子车家具:两只木制沙发、两张茶几、四张办公桌、六把椅子,还有一个文件橱。
主要的是,还有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王胜文便过去跟来的女人握手:
“情况,慧珍姐都跟你说了吧,我们也是匆匆忙忙才搞这个办公室的,以前那个办公室我们拿来干别的了。
我姓王,那位是我媳妇张灵儿。”
女人的手指很白皙很细长,但是感觉很有力,长得真是牛丽,高鼻梁大眼睛,如果剪个短发,简直就是真人了。
轻启皓齿:
“你好王处长,我叫牛丽,我们家住东四那儿。我已经好几年都没工作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
张灵儿过来拉住女人,接过这个话题:
“牛姐,适应不适应,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你看我原来在老家,连汽车都没见过,现在开起车来,还不是挺稳?”
王胜文一听就明白了,她这是已经认可了这个女人,拉住女人的动作,表明了她要跟她亲近。
媳妇的肢体语言,王胜文能看明白。
徐慧珍在后边咋呼着:
“你们几个先别说话了行吗,趁着人家送货的俩师傅在这儿,咱把家具安排一下。”
“好好好,大家都来搭把手!”
王胜文赶紧挥挥胳膊招呼大家。
三个男人,五个女人,一会儿工夫就把家具给安置好了。
徐慧珍给了两位师傅每人六毛钱,王胜文又从车里拿出两包大前门的烟送给两人。
两位师傅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招呼一声:主家,下次再送家具,还找我们啊!
王胜文翻身回办公室拿来了那份废旧图纸,徐慧珍便去了厨房熬浆糊。
女人翻看着图纸,问张灵儿:
“妹子,这些都是你们家男人画的啊?这时候会画这东西的人可不多,他肯定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吧?”
张灵儿很自豪地笑了:
“就是我家男人画的,高级不高级我不知道,反正我还没见过比他厉害的人。”
说着还抱住了王胜文的胳膊。
女人看向王胜文的眼神有些欣喜:
“妹子,我是见过你家男人的。
以前在小酒馆那儿,我去找我大爷的时候,见过有人在那儿拜他为师呢。
嘻嘻,我当时还认为啊,这么年轻就当师傅,肯定不靠谱。”
张灵儿抱紧了胳膊,语气很是自豪:
“我家男人啊,最靠谱了,现在厂里叫我师娘的人,都有三百多,接近四百人呢,其他人想叫,我还不答应呢。”
徐慧珍熬了浆糊回来,接她这个话茬:
“灵儿妹妹,你还不知道吧,弟弟在煤机厂那边还有一百多位徒弟呢,他还有四十多岁的徒弟呢,厉害吧牛丽。”
王胜文一边往墙上涂浆糊,一边跟她们聊着:
“小群、佳萌,你们给我掌着眼,别贴斜了。
慧珍姐,你不是说今天会来两个人吗,怎么只来了一个?”
灵儿妹妹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一位,雪茹姐的朋友,去了先跟我们谈条件,我们就说回来让雪茹姐考虑考虑,就没带她回来。”
徐慧珍接上:
“弟弟,我感觉有牛丽自己就可以了,没必要去强求了。”
王胜文想了想:
“嗯,可以,反正是你用人,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我们刚才说好的条件是,在这儿吃住,一个月三十块钱。”
“少了点,怎么也得给牛爷个面子,就给五十吧,这事儿,说不定牛爷也能给你们出把力呢。”
女人接话接得很及时:
“出把力?让他喝酒出把力啊?”
王胜文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果然聪明,就是这样。”
女人便有些不好意思:
“啊?我只是随便瞎蒙一句,因为我感觉我大爷那人,除了喝酒,啥也不会。”
徐慧珍笑了:
“嘿嘿,这次还真让你蒙准了,知道墙上贴的这玩意儿是什么吗,是酒精生产设备的图纸。
咱给人家做酒精设备,人家把酒做出来,那不得拿过来让牛爷给品品?
牛丽我跟你说吧,就那二锅头,就是这套设备给做出来的。”
女人嘴巴张大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慧珍姐,你们家男人这么厉害啊?”
这次轮到徐慧珍自豪了:
“我们家男人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以后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这个臭娘们,越说越下道。
王胜文便不再理她们,专心贴图纸。
贴完图纸,又告诉她们一声:
“这沙发太硬了,去找雪茹姐,做两个棉垫子。”
拉起两位女孩儿便回了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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