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典韦将双戟扛在肩上,来到了甘宁面前。看着他满脸的不服气,张嘴问道:
“小子,还不认输?”
“呸,老子不服!”
甘宁用刀撑地,勉强的站起来,脸上依旧是一副狂傲之气。
“年轻人,有时候嘴太硬可不是个好习惯。”
黄忠不知何时来到了甘宁的身后,笑呵呵的说道。
“能让我们三位联手,以后说出去,也够你吹上半年的了。”
赵云骑着照夜玉狮子,也来到了场中。
见被三人包围,麾下弟兄也都全军覆没,甘宁再也支撑不住,将刀丢在一边。盘膝坐下,双目紧闭,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本大爷技不如人,要杀要剐,任你们处置。若是皱一下眉头,那都不叫好汉!”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戏忠也来到场中,看着甘宁一副不屈的模样只感到好笑。
“在下乃是镇南将军麾下戏忠,久闻甘兴霸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条好汉。只是把你杀了剐了,你麾下的兄弟们该怎么办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甘宁睁开眼睛看向戏忠,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也能明白他才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来啊,带上来!”
戏忠没有回答甘宁的话,而是看向身后。
“走!”
随着一阵喧哗声,甘信和沈老七等人都被南阳军士卒押了上来。原来为了能够顺利收复甘宁,戏忠下令尽量生擒,所以甘信他们都没死。
“大哥。”
“老大。”
看着眼前脸色萎靡,嘴角还挂有血迹的甘宁,甘信等人发出呼唤。
“阿信,老七!咳咳、咳咳咳。”
见兄弟没死,甘宁心中一喜,正欲起身。不料,此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妈的,这是撞断了我几根骨头?”
“甘壮士不必激动,除了少数几个,你麾下大多数人都被我军生擒。”
戏忠等甘宁咳嗽完,这才开口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
甘宁不是蠢人,一听就知道戏忠有什么目的。
“此前你率众横行江上,劫掠过往客商,此乃罪一。而后你又夺取我军战船,攻打我军水寨,伤我军大将,此乃罪二。
如今官军围剿,你又负隅顽抗,此乃罪三。数罪并罚,甘壮士可知结果如何?”
戏忠伸出三根手指,陈述了甘宁的三条罪状。
“大不了一死而已,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甘宁脖子一梗,高声说道。
“戏大人,此贼可恶,不如将他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蔡瑁和文聘也赶到此处,刚才说话的正是蔡瑁。
“不可,即以擒获甘宁,自当交予主公定夺。”
文聘如当初所言,在为甘宁求情。
“区区一个水匪,竟让我军损失如此惨重,依属下看,还是杀了好。”
蔡瑁一脸愤恨的说道。
“德珪不应感情用事,更不该越俎代庖。”
文聘再次出言阻拦。
两个人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把甘宁有点弄懵了。但是看着屡次维护自己的文聘,甘宁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感动之色。
“甘壮士,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你能否为我解惑?”
戏忠制止了蔡瑁和文聘的争论,看向甘宁。
“你问就是了。”
为了保全兄弟性命,甘宁还想想着配合一点比较好。
“听闻兴霸乃是巴郡人士,为何会出现在我荆州地界?”
戏忠先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趁机改变称呼,借此拉近彼此关系,让他放松警惕。
“老子是水匪啊,只要是江河之上,哪里都是老子的驰骋之地。”
甘宁白了一眼戏忠,骄傲的回道。
“好,这个答案还算可以。”
戏忠点点头,觉得这个回答还算过的去,于是接着问道:
“兴霸劫掠来往商船,但是不伤人性命,可见你心中自有分寸,在下佩服。只是为何单对我军有如此大的敌意?
非但劫掠我军粮船,抢夺我军战船,甚至还攻打我军水寨。这样高调,莫不是兴霸想要证明什么事情?”
“切,我只是看你们不顺眼得了,哪想证明什么?”
甘宁目光闪烁,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唉,只是为了一句看不惯,兴霸就将麾下兄弟们的性命当做儿戏。亏在下还在心中敬重于你,真是看走眼了。”
戏忠哪里会信甘宁的话,于是出言相激。
“我没有把兄弟们的性命当做儿戏,而是想带着他们出人头地。”
戏忠的话成功激怒了甘宁,他大声反驳道。
“当水匪可出不了头,只会误了尔等性命。莫非是兴霸暗中与人有什么交易,从而针对我军?”
眼见甘宁被激怒,戏忠循循善诱道。
“没有,绝对没有。”
甘宁反驳的语气,没有刚才那般强硬了。
“那就是你为了一己之私,想要踩着兄弟们的尸骨上位,是或不是?”
戏忠再加一把火,继续逼问道。
“不是!”
甘宁的额头流下一丝冷汗,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坚定。
“那刘表究竟给了你何等好处,让你心甘情愿出卖兄弟?”
戏忠突然问道。
“护江校尉。”
被戏忠逼得心神大乱的甘宁,几乎是脱口而出。
“果然是这样啊!”
此时戏忠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甘宁真的受到了刘表的指使,才会如此行事。
“你诈我!”
甘宁终于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看向戏忠。
“兴霸,你被刘表给骗了,大汉的军职中,从未有过什么护江校尉的官职。刘表重士轻卒,他又怎么会看得上你这水贼出身的人呢?”
戏忠看向甘宁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当初的刘辟龚都一样,又是一个被刘表骗了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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