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你这家伙,究竟是怎样到达了那种未来啊!”
正当我一次一次地告诫自己杀人之时绝不能现身的时候,昏昏欲睡的罗思却突然跳起来惊恐地大叫。
“别慌,出什么事了?”
“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我距离罗思最近,一探身就捉住了他的胳膊,直视着他的双眼,用自己的镇定和冷静安抚他。
“205x年……这家伙活到了205x年!”
“她的容貌没有任何衰老,就像练习波纹呼吸法一样青春永驻!”
罗思前言不搭后语地叫喊着,他说他看到乔荞死前的最后一战,战斗场景里时间已经来到了二〇五几年,而那时的她居然依旧保持着青春!
看来我的心理暗示起作用了,至少乔荞看到的是在我没有亲自动手的情况下达到的未来。
不过,在那个未来里,我究竟在哪里?
难道我没能用阴谋杀掉她,还在继续蛰伏?
或者说……我死在了讨伐德古拉的战斗中,或是在和乔荞的决战中落败身死了?
“难以置信……我的确很难想象这是真的。”
乔荞也在片刻后醒了过来,她布满血丝的双眼告诉我,这场死战就连她都完全意想不到。
“在那个结局里,你们一个都不在我身边了啊。”
“只剩下我一个人……”
乔荞心有余悸般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人,看来那个未来里,在场的人不是死在德古拉手里,就是死在我阴谋里了。
“好兄弟,你的替身应该可以把预演的幻想投影出来吧?给大家看看吧。”
乔荞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
“啊嘞?你居然愿意给大家看自己的死亡?这种事一般没人会愿意分享……”
“不过也对,你都不在乎我看,当然更不会避讳你的战友了。”
罗思小小惊愕了一下,随即发动替身向我们展示了那诡异的情景。
那一战的背景看起来相当破败,尽管从乔荞的手机上我们能看出日期是二〇五几年(最后一位数字被挡住),但那场景却像废土一般,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见不到现在这般的高楼大厦和科技基建。
此时的乔荞就如罗思所言,明明已经五十几岁却依然保持着二十出头的容貌,只是头发留得更长,几乎拖到了脚踝。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一次乔荞的对手居然全部都是拆那人,铁桶般把她围住的替身使者全部是清一色的东方面孔,说着流利的汉话。
更恐怖的是,乔荞那成长了三十年的“伏灵咒印”如同毒龙出海一般从体内激射而出,水桶般粗细的咒文洪流犹如激光炮般扫射着进犯之敌,每一击都能贯穿甚至腰斩一个替身。
而被击溃替身的替身使者本人也都会因此直接重伤吐血,更有甚者直接被当场击杀!“伏灵咒印”的能力已经从单纯的驱散和解散替身,变成了无需接触就能直接伤害替身!
我更是注意到,那个如同魔神般的“乔荞”身上带着一股浓厚的杀气,那是连我这样的杀人魔王都不曾拥有的血气——这代表她已经杀人如麻,而且在杀人的时候毫不忌讳、毫不留情!
在屠杀了数不清的替身使者之后,是对方的头目用一个似乎是她血脉的年轻人威胁了乔荞,让她短暂地陷入了犹豫,这才靠着数位替身使者合力偷袭将她打伤。
敌人中一位能够加重伤势的替身使者全力发动了能力,用生命的代价让“伏灵咒印”的疗伤速度被压制,而后乔荞的身体就开始肉眼可见的衰老,体力也迅速流失,最终在杀死上百位替身使者后力竭而死。
“这个效果……我居然能持续二十几年,一刻不停地维持替身运转吗?”
又看了一遍自己的修罗结局,乔荞不由得感叹那个自己何其强悍。
“伏灵咒印”拥有疗愈本体、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的能力,自然也可以消耗能量来保持青春。只要替身使者本人不解除替身,那么它就可以永远保持住本体的强健和青春。
然而替身是精神力的体现,尽管它会不断维护肉体的强健,却也在无时无刻地消耗本体的精神力。尽管在战斗中这种消耗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经年累月地保持替身激活状态,人的精神绝对会被榨干。
但我更关心的,还是那个未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太平盛世会变成一片废土,为什么赤诚仁善的乔荞会毫不犹豫地对同胞下杀手,那些长着同胞面孔的替身使者又为什么要围杀乔荞,为什么会用人质威胁这样的卑鄙手段?
这样的未来是我完全无法想象的,我也不相信乔荞会变成一个地狱恶鬼一般的刽子手。
“首先,我必须说那不是你,至少不是我认识的你。”
“然而就算那是真的,我也相信你不会是邪恶的一方,你这样做会是有理由的。”
杨锋作为大哥率先过去拥抱了妹妹,他选择了信任自己的亲人绝不会堕落。
“作为一个杀人如麻的恶婆婆,我对杀人是没有心理压力的。”
“反正我又不认识那些后生,你杀他们关我屁事?我没在你身边,估计也是死了,说不定还就是他们干的呢。”
玛姬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她安慰人的方式……真的挺独特。
“那时的你,一定很累吧?”
“不过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经历这些的。”
我也挪动了身体,过去把乔荞和杨锋一起抱住。
我的确不会让你经历这些,因为我会在干掉德古拉之后就把你送下去陪他。
205x年?那个时候大概满地跑的都是狗了罢!
“行了,别这么严肃,也别煽情。”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但我能肯定自己绝不会如此,除非出了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
“我只知道无论到了何种地步,我都会贯彻我能做到的全部正义,把每一次杀戮和战斗都交给正义之战。”
“我没有那么脆弱。而且罗思不是说了吗,预演结局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求改变,我已经看见了,那就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乔荞的意志比我想象的更坚定,她用力抱了抱我们,情绪依然很稳定。
“希望如此,下一个让我来吧。”
“不过我可不喜欢被人看见死相,至少我现在还是个爱美的姑娘呢。”
既然乔荞的内心没有崩溃,我就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的结局会是如何了。
捏碎“怠惰之寐”的四角,我才放心地进入梦乡。
“下一个就是你了,jo↗jo↘!”
“亏你的好弟弟张立明,好不容易才将我‘视界’的秘密像即将喷射到裤子里的腹泻患者一样,拼了小命地告诉你!”
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我正一脸嘲弄地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乔荞,说着一些似曾相识的话。
我的脚下就是张立明被打穿胸膛的尸体,温热的鲜血蒸腾着越来越稀薄的热气,而玛姬和杨锋早已不知所踪,我的盖丝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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