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玉良如此急切，林凡幽幽一笑，摊开双手说道：“龙江这个机场卡在审批上，我也早就听说过。”
“但现在既然您在和天海市抢这个市场，那就用这个市场当鱼饵，吸引天海市同意咱们得审批好了。”
段玉良听到这里，顿时就明白过来，指着林凡摇头道：“你这主意，可的确是不咋光彩啊！”
龙江市批不下来机场，最大的阻力就是天海市。
因为龙江市的机场建好，天海市机场的客流必然会减少。
天海作为省会城市，百里侯又是省委的一份子。
这审批得从他们手上过，自然是阻力极大。
而林凡提出来的这个主意，就是让段玉良假装放弃翡翠贸易中心，换得天海市同意龙江建设机场。
毕竟这么大个项目被天海市拿走，给龙江个机场当补贴也合情合理。
不过这个市场是由林凡来主导，只要等到机场审批下来，林凡完全可以再决定将它建在龙江市，等于就是空手套白狼。
段玉良思索再三，觉得林凡这主意虽然无耻了些，可真要实施起来，却很可能成功。
他和天海市争的越凶，天海市越有可能拿机场来换项目。
但是，当天海市发现被自己耍了后，多半会记恨自己。
段玉良对此并不在意，天海市百里侯虽然比他高半级，算是省领导，但毕竟不能直接管到他。
最多也就是去省里开会时，挨上几句骂。
只不过，这个计划想要落实到底，最关键的还是林凡必须支持自己。
段玉良也知道林凡的性格，属于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画这么大个饼出来给自己，多半也是有条件的，干脆主动问道：“看在你小子这么支持咱们龙江的发展份上，说吧，你想要什么？”
林凡笑着挠挠头，也不跟段玉良客气，掰着手指就开始说起来。
“首先是土地和税收，这我就不强调了，市里肯定要给我最优惠的政策才行。”
“另外就是，我还准备在龙江开一家私人博物馆，段叔你得帮我研究研究才行。”
“私人博物馆？你打算搞多大的规模？”段玉良饶有兴趣地问道。
按照目前国内的政策，私人博物馆其实是个伪命题。
国内知名的那些私人开办的博物馆，其实都只是私人展馆，起了个博物馆的名字而已。
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在于文物所有权。
按照国家的法律规定，一定年代以上的文物，所有权都归于国家。
你如果要开私人博物馆，那这博物馆中的文物来源和所有权可就是一个大问题，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法律风险。
林凡有这个打算也不是一天两天，对于其中的风险早就了解清楚。
面对段玉良的询问，林凡十分坦然道：“规模无上限，如果可能的话，我打算从海外回购文物，把它建成国内最大的博物馆。”
当段玉良听见林凡说国内最大的博物馆，而不是国内最大的私人博物馆时，立即就知道林凡这是又给自己整了一个难题。
“你小子啊…”段玉良呼出一口气，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看来，林凡有这个打算是好事。
从国外回购文物建馆展览，不管是从民族大义还是个人感情上，段玉良都十分支持。
并且这件事如果操作好了，也能给龙江市带来不小的声望。
不过这其中可能涉及的法律风险太大，大到段玉良这个百里侯，可能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林凡也知道段玉良难办的是什么，主动解释道：“段叔，国内的文物法，说实话我已经研究好久了，我知道这其中有些东西是绕不过去的。”
“不过段叔你放心，只要这个博物馆建起来，我保证其中每一件文物的来源，都不会触碰国内的任何法律！”
林凡这话不是随口说的，否则以他经手的文物，想建个博物馆早就建起来了。
无论是从沉船上打捞起来的那些东西，还是从阿依沙手里得来的宝藏。
这些文物的质量，早就远超国内大多数博物馆的藏品。
林凡之所以没把它们拿来建馆展览，就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这些东西天生没法见光，一旦被人拿来做文章，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所以林凡现在的打算，就是把这些东西通过地下渠道处理掉。
用换来的资金再去收购那些来历清楚的流失文物。
这样一来，虽然倒了一次手，可至少在表面上，就不存在任何法律风险了。
虽然这事做起来很麻烦，不过林凡觉得是有必要的。
钱到了他目前这个地步，真和数字没区别，林凡也因此想要去追寻一些其他的目标。
林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段玉良也没有再纠结，而是问道：“你要求审批下来的一定是博物馆，而不是展馆对吧？”
“对！”这也是林凡在解决最后的麻烦，不然到时候手里文物多了，肯定有人眼红，指不定这审批就会被翻出来做文章。
“行，这事我来给你办。”段玉良沉吟片刻，最终答应下来，不过也对林凡强调道：“但这个翡翠贸易中心的事，你小子可别再被天海给拐走了！”
林凡拍着胸脯保证道：“段叔你放心，就算这个机场你拿不下来，我也肯定把它建在龙江市。”
“哼。”段玉良轻哼一声，又说道：“你这么给我打配合，我还拿不下这个机场，不如明天就退休算了。”
林凡瞧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段玉良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
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的黎春兰，听见两人大笑，不由得探出头来看一眼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段玉良身处高位多年，一直公私分明，向来不喜欢在家里接待客人。
她两唯一的女儿又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年也不回几次家，家里如此欢乐的日子，一年到头都没几天。
等黎春兰将晚饭做好，林凡也十分配合地吃得狼吞虎咽，让黎春兰为自己的手艺得到喜欢十分开怀。
晚饭吃完，林凡起身告辞，黎春兰反倒还有些依依不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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