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如空气般不存在的阿瑞,人家现在正闭目养神呢!
好家伙,不应该是司机和阿瑞多聊几句吗?这到底谁才是主角啊?
林凡音轻叹了一声,可也不能说什么。
“林小姐,你和小师父是?”
林凡音一下子便知道他想问什么,便立刻摆手道:“别多想,别多想,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哦。”
司机的这一声应得很是别有深意,林凡音尴尬的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司机的表情。
正巧,司机也在看镜子,他们四目相对,这让林凡音更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司机有些奸狡的笑了起来,“别害羞呀,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很多出家人不都可以还俗吗?没事,我能理解。”
“你这……想什么呢?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凡音感到自己的面颊在发烫,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阿瑞,幸好,阿瑞好像没听见,他还是闭着双眼安静的坐着。
如果阿瑞在冥想,那就更好了,这样一来,她和司机的那些谈话,大概率是会被阿瑞的意识自动屏蔽的。
“好好好。”
司机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一点,林凡音能感知到。
一个小时后,三人到了机场。
阿瑞把一张机票递给了林凡音,林凡音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张机票。
“你什么时候买的?”
阿瑞没有回答她。
林凡音跟在他的身边,继续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身份证号码?”
阿瑞半开玩笑道:“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秘密吗?”
林凡音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我连这点做人的秘密都没有了吗?还有天理吗?”
“走吧!”
阿瑞扯了一下林凡音正在仰天长问、空中挥舞着的胳膊。
三人过了安检,上了飞机,又在飞机上等了大半个小时,飞机这才起飞。
“还别说,其实你俩挺般配的。哦,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同道中人,这样挺好的。”
也许是因为飞机上关闭了手机信号,司机觉得无聊,于是又开启了话题。
林凡音知道阿瑞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司机似乎也非常能理解他这类人,所以总是找看上去更加社牛的林凡音搭话。
事实上,这一刻,林凡音也不太想和司机说话,刚才坐了一路的汽车,她虽然没吐,可头还晕着呢,此时只想休息,可无奈,谁让阿瑞不吭声呢。
总不能让司机自说自话吧!
出于善良,林凡音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司机聊着天。
终于到机场后,三人又马不停蹄地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林凡音从来没到过上海,对于这座城市,她感到陌生。
那司机一到上海后,就像变了个人,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也许是因为快要见到他家祖宗了吧。
林凡音也不再多问,只是跟着阿瑞和司机,三人搭车穿过一条公路,沿途,林凡音被一片看上去很有历史感的房屋所吸引。
那种吸引力让她移不开眼睛。
阿瑞看了一眼林凡音,突然开口说道:“那里是弄堂。等事办完了,我带你去。”
“好。”
林凡音魂不守舍的应了一声,可当她回过神来后,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回答。
好像刚才应这一声的人,不是自己。
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而阿瑞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
她迷茫的看向阿瑞,阿瑞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回向她。
这让林凡音更加困惑起来,她的全身开始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她又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东西,在吸引着她靠近某些地方。可怎么会这样?她完全搞不懂。
车子继续前行,经过一条长长的、蜿蜒的水泥路后,他们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
那里,是一个树木茂盛的地方,这时,车子已经上不去了。
三人只能徒步。
他们穿过树林,又上了半山腰,在一片杂草丛中,司机终于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儿了,有年头了。”
“确实。”
阿瑞应了一声。
林凡音喘着粗气,这会工夫,天都快黑了,她变得有些警觉起来。
“小师父,要麻烦你看看了。”
阿瑞很利索地就从自己的布袋里拿出了他需要用到的东西。
那些东西,全是林凡音平常就见过的,但不是平时在电视上见到的那些符纸、糯米、公鸡血、摇铃什么的。
他只是从袋子里拿出了三支香点燃,然后又点了一盏酥油灯,一只小铜碗上盛了水,再铺上一块布,在布的上方放上了一朵从旁边摘来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
最后,他在靠近那司机祖坟的地方挖了一小块土,放进了那只装有水的铜碗里。
接着,他就示意林凡音和司机离他远点,他在原地盘腿坐了下来。
林凡音很快就退到了离阿瑞一米半开外的地方,司机见状,也连忙靠边站。
他们都很有默契地变得安静下来,连大气都不愿意喘一下,似乎怕打扰了阿瑞,打扰了这片坟地的主人。
阿瑞的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起来,也许,那是咒语?
这一幕,林凡音曾经见过,所以,她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司机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站着,双手朝着自己的祖坟的方向合十,看上去异常的虔诚。
阿瑞念完咒语后,开始把花朵夹在自己的无名指与小指的缝隙里,随后又在自己的眉头处抹上了一坨白色的粉末。
可这粉末是从哪里来的?
林凡音好奇起来,刚才怎么没见到有这东西?
她并不知道,这抹白色的粉末其实是人体骨灰!
就在阿瑞去司机的祖坟边取土时,他就在那顺便把已经取出来的骨灰坛里取了一点粉末。
这也是为什么司机会如此着急忙慌的,在天快要黑了还带他们上山的缘故。
司机动了祖坟,祖宗的骨灰坛取出来后,没有迁成功,眼看这骨灰没法在新地方安葬,他怎能不着急?
当阿瑞把一系列仪式做完后,他就没有了动作,只是安静的坐在草地上,闭着双眼。
林凡音知道,他此时在感知着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起风了,也许,那并不是真正的起风,而是——“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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